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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1 / 1)

一切事情似乎都完美解决了。

“所以,”云昭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她是谁呀?”

沈轻迟顺着她背影移到喻舟则脸上,见他表情,若有所思问道:“你认识?”

喻舟则从那女修出现后面上便是一片空白,听到沈轻迟问话,才迟缓地点了下头。

“……也不算认识,只是她很有名,”喻舟则顿了下,“你们不知道?”

沈轻迟和云昭用清澈的眼神看他。

怎么,你们学宫里还有校霸吗?

喻舟则也看着她们两个,沉默了一下,一问三不知,似乎在想这人到底是从修真界哪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来的。

最终他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位师妹出名的方式……很特别。”

“她实力不俗,神出鬼没,据受害者言这位师妹总是爱忽然跳出来给人算卦,但水准嘛……不好说。”

“心情好的时候,如果卦象没能显现,这位师妹便会去人工干预,直到显现为止,心情不好的时候,受害者通常会收到一顿殴打,但会收到好几瓶上好的丹药。”

“高品质丹药来之不易,所以,弟子们其实还挺愿意遇到她的。”

喻舟则说完,面前这两人眨了眨眼。

沈轻迟觉得好笑,“这位师妹还挺有意思。”

云昭一脸“你们城里人怎么这样”。

喻舟则纠正:“她名任随,丹峰弟子,你们应当叫她师姐。”

“嗯,”沈轻迟没把他后半句话当回事,真要那么算,学宫里所有人都要喊她声超级大师姐,明明先前还在尖叫,现在怎么像个小古板。

沈轻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如果我也这样去找人算卦的话……”

她转身对着云昭,“我算出你今天会破财。”

最恐怖的两个字出现了,云昭大惊失色捂住了乾坤袋,“啊?不会吧,今天快结束了啊!”

沈轻迟继续道:“我随便说的,不会灵验。但这样的话,我下一步是不是可以直接抢灵石了?”

这次轮到喻舟则大惊失色,“你不是不认识她吗?怎么还会知道她做过的事?”

沈轻迟:“……?”

沈轻迟只是按照她的恶霸思维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位任随也是性情中人啊。

她不由得对任随生出了更多好奇。

好奇怪,好好玩。

沈轻迟与人相处多年,遇到的奇葩只多不少,她对那些人都很宽容,并且很喜欢和他们一起玩,大概是因为她是最奇葩的那朵。

喻舟则惊讶只一瞬便恢复,从小到大的教养要他时刻都保持体面,现在也不例外,刚见到沈轻迟那刻除外。

他轻轻晃动扇子,凉风拂过他面颊,大脑总算清醒了些。

“时间不早,我先走了。论道大会见。”他说。

沈轻迟点了下头,思忖着,这人衣服上金线真闪啊,眼睛要瞎掉了。

云昭挥挥手,“论道大会见。”

不多时,喻舟则身后出现一辆马车。

沈轻迟小脑萎缩了一下,这种东西怎么会在学宫出现的?

注意到她目光,喻舟则笑了下,“家中担心我在学宫不便,托人将飞行法器制成了这副模样,见笑了。”

沈轻迟:“……嗯。”

可恶,她也想要。

喻舟则手腕翻转,扇子合上,沈轻迟看到一闪而过的扇背上似乎有字迹晃过。

想再看时,喻舟则已坐上马车,隔着厚厚的帘子,看不到了。

沈轻迟不确定地问云昭:“你看到了吗?”

云昭有些迟疑,“看到了。”

沈轻迟放心了,那就不是她眼花。

——哪家正经士族公子会在扇背写“我好帅”三个字?

怪不得她总是看到喻舟则频频举着扇子不知道在看什么啊!

原来是在给自己增加自信心吗?!

云昭拉拉沈轻迟袖子,神情恍惚,“我们也要回去了。”

沈轻迟听到她喃喃道:“……城里人怎么这样,一定要这样吗…”

沈轻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她算半个城里人。

“灵石花完了吗?”

她问。

云昭回神,仔细想了下,摇摇头,“你给我了好多,够用好久呢。”

“那就行。”

云昭有点哀伤,“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沈轻迟倒不太在意,灵石这种东西,沈昼给她上贡的多得是。

“你努力修炼就好了。”她随口道。

云昭仿佛又被鼓舞了般,用力点头,“嗯!”

回到舍馆。

沈轻迟把这些年沈昼给她的零零碎碎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几乎要填满大半个屋子。

沈轻迟陷入了沉思。

沈昼能给她送东西,是因为在刚离开家不久,被谢殊捡回剑阁学了点东西之后,沈轻迟回家找过他。

彼时孤身一人沈昼坐在院子里,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轻迟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背着剑,挑选了一个她觉得最炫酷的姿势从天而降。

沈昼眼神无波无澜,像是傻了。

沈轻迟连忙用手在他眼前乱挥,抱着他脑袋晃,“干嘛呢!”

沈昼:“……”

像是终于忍受不了她,沈昼起身拉开沈轻迟趁机故意扯他头发的手,又退后一小步,方便他看沈轻迟,距离不至于太远。

沈昼第一反应便是蹙眉。

“怎么瘦了这么多。”

沈轻迟也蹙眉,“哪里有!”

她在原地转着圈圈,想让沈昼好好看看,怎么张嘴就是胡说。

明明师父师兄师姐们都说自从她来剑阁之后,后山养的鸡都不够吃了!

沈昼没搭理她。

指尖捻起她衣袍,细细摩挲,又看向她双手,往日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此刻已添了许多练剑磨出的茧子和许多细细小小的伤疤。

沈轻迟连忙将手缩回袖里。

沈昼冷笑,“你离开家,就是为了去那个地方受苦?”

“以往这种料子的衣服,我瞧都不瞧,更不会让它出现在你衣橱里,手上这么多茧也是,你甚至从没和我提过?”

沈轻迟不愿再让他细看,不断向后退,躲到院中一棵大桃树后朝着他嚷嚷。

“你懂什么!这是法袍好不好?我们剑修就这样!我要练剑啊,练剑当然会受伤。”

沈昼坐回靠椅,平静道:“练什么?你那把连个剑穗都没有的寒酸小剑?”

沈轻迟简直想跳起来捏住沈昼的嘴,早知道刚刚趁机多拔几根他的头发了。

她捂住身后的小剑,“你不要对它说这种话!我用剑很厉害的,师姐们都夸我是天才,说我以后会是天下第一剑修!”

“哦,”沈昼的疑惑带了点真实,“这就是你为什么放着家里好好生活不过,非要去当个穷鬼的原因?”

他淡淡扯了下唇角,“难道以后我每逢人都要说,我的妹妹为了当穷鬼飘走了?”

彼时沈轻迟还是一个刚脱离庇护,初入修真界不久的小屁孩,没有很高的修为,也没有以后与人聊天斗嘴练出的强大心脏,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眼泪瞬间喷涌而出。

“我、我好不容易才回来看你……你却说这么多特别特别伤我的心话!”

因为哭腔,她的声音变得含糊无比,“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下山找你,我杀了多少只妖兽,除了多少次草,铲了多少次灵兽屎才攒够这次机会的啊……”

沈轻迟越说越伤心,“我再也不回来看你了,我回去就把灵兽全部剃秃……气死我了!”

沈昼显然是没想到出来怎么还这么麻烦,他捏捏眉心,招了下手,“过来。”

“我不!”沈轻迟还在哭:“你又骂我怎么办?你又骂我的剑怎么办?”

她离家出走时他都没哭这么惨烈。

沈昼耐心哄着她:“不会,过来。”

沈轻迟这次听话走过来了,她过来的一瞬间,飞扑到沈昼身上的同时,给他施了个禁言诀。

然后她开始放肆地大哭:“你还是我哥哥吗你一点都不想我!一回来就骂我!”

“你以前都没骂过我!”

沈昼张了张嘴,发现说不出话,“……”

沈轻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累了,把眼泪全部糊在沈昼看起来就很好的衣服上,沈轻迟好久不下山,下山第一件事找哥哥,自然不知道这件衣服有多贵,但她明显能看出来,比自己身上这件贵上个一百倍还是有的。

她糊得更用力了。

大功告成后,施施然把禁言诀解开了。

沈昼已经不想说话了。

他用帕子把沈轻迟脸上的眼泪一一抹去,毫不客气地说:“哭得真丑。”

沈轻迟又想哭了,“明明我们两个长得一样!”

她听到沈昼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不想看你过得很可怜,妹妹。”

沈轻迟学他冷哼,“我过得一点也不可怜,剑阁的人对我很好,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沈轻迟越说声音越低:“……只是大家都穷了点,但是很开心,这没什么……”

沈昼抱着臂,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最终也没盯出个花来,他轻叹,“起居方面也要过得好些。”

沈轻迟不语。

沈昼又说:“我需要每周给你送些东西,你们宗门能进吗?”

“啊??”

“还是不要吧……”

每周啊,沈轻迟光是想到沈昼的派场,能做出在宗门给她盖座宫殿也不是没可能。

沈昼:“每月?”

沈轻迟义正辞严:“宗门除本宗弟子外不可进。”

沈昼:“那我也去剑阁。”

沈轻迟:“下届招生在五年后。”

沈昼轻啧:“我在门口给你递。”

沈轻迟:“门口很高,不会御剑飞行的人上不去。”

沈轻迟听到沈昼在磨牙了。

“有没有别的办法?”

办法倒还真有,沈轻迟觉得她如果不说,沈昼大概能做出一些很恐怖的方法,于是沈轻迟老实道:“有传送符。”

沈昼挑眉:“哦?”

沈轻迟专精剑术,闲暇时间学点画符,她在沈昼的眼神威压下,画了两张传送符。

又分别滴上两人鲜血,符箓光芒大亮,代表成功。

“怎么还要滴血?”沈昼问。

“我改的。绑定我们两个人的位置,无论在哪里,东西都能传送到我身边,不像那种一次性的,费时费力还容易乱传送找不到人。”

“还真学了点东西。”

“废话啊!!!!”

沈轻迟回到剑阁后把她的那张传送符放在乾坤袋中。

某天一查看,差点傻眼。

众多灵石已经是最不起眼的东西了,华美衣裙数不胜数,发簪剑穗应有尽有,玩的用的一应俱全。

怎么办,感觉哥哥抢劫了修真界所有的钱庄。

忽然乍富,沈轻迟没敢表露。

因为剑阁大家都穷穷的,都在赚钱养剑,凭什么你忽然暴富?

沈轻迟这样想着,隔天便听说有一不知名沈氏世家给剑阁捐了几座山,山上有好几条矿脉。剑阁忽然也,暴富了。

全宗上下喜气洋洋,沈轻迟惊恐。

饶是如此,沈昼每月给沈轻迟的东西比这些还要昂贵不少。

十几年如一日。

沈昼只有每次给她打钱时,心中烦闷郁气总算能消解几分。

……为什么要离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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