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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1 / 1)

为了将这场戏码演得更彻底一点,他竟主动吞下毒药。云光不敢想象,倘若这中间稍微发生一点点偏差,又该酿成怎样的后果,但凡宫女稍微发现得迟一点,太医来得晚一点,谢毖都可能随时丢掉性命。

一股寒冷,夹杂着惧意,像一颗种子扎进了云光心里,云光突然感到羞愧,她自以为看透摸清了谢毖这个人,计算起来,从小到大,所经历的针对算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件件将他的尊严踩碎碾入泥土里,置他于难堪危险之境界,若非余生有限,可谓浩劫无涯。

谢毖这人却习惯了避让和隐忍,对所有针对从不放在心上也不计较,更像是一种安之若素的退让。

在多数人眼里,谢毖优柔寡断,缓心无成,好恶无决又无所定力,不若谢权腹有鳞甲,手段狠戾,心肠毒辣而杀伐果决。云光亦是如此认为,可今日一事,谢毖不仅默不吭声地将谢权设下的局打破,更是以自己性命为由铺谋定计反将谢权一军。

他说他怕死,可当他吞下毒药前那一刻是否有过犹豫,又是否真的确信此招谋无遗策呢。

宫中传谢毖之美谈,称其恺悌君子,心软意活,生平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那当他杀谢权的爱妾时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这事就像一个巴掌,打得她双颊火辣,清晰明确地告诉她她头一次看错了人。

仰慕他的宫女说他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可倘若知晓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杀人后又会怎么想?

云光此刻想,或许她该重新审视一番面前这位表面随遇而安而背地使心用倖的南太子,改变对他的片面看法才好。

谢毖半跪在地,往前一倒,云光蓦地朝他蹲下身去,于是整个人便刚好倒在她身上。

云光见情况不对,立马封住他的穴位,吼道:“解药在哪里?我替你拿来。”

谢毖摇摇头,剧烈咳嗽两声,用袖口捂住嘴,拿开时袖口上好大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云光恨不得一巴掌呼在他脸上,可终究是凡人,生命不比她山上那些小鬼小怪们顽强,万一死了自己做的一切又前功尽弃,需重头再来。

最后只压制住心中熊熊高蹿的火气,低声怒骂一句:“真是个不要命的傻子!”

她推开谢毖,谢毖猝不及防撞到了身后的凳子,撞得他晕头转向,太医令给他服下的药只能暂缓他身上的毒,他感觉眼前愈发模糊,云光见他面颊发红,想试试他的体温,谢毖面前幻影重重,晃得他脑子天旋地转,往前一抓,正巧抓到那只小小的手。

两个人身体似乎都同时一怔,待谢毖反应过来时,云光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谢毖被甩到一边,整个人倒在地上,头发散乱于身前。

他感到四周似有潮水滚滚而来将他淹没,千斤重的身体不断地往水下沉去,迎面而来的窒息感令他感到心脏扑通扑通猛烈跳动。

当看到那抹绿色身影欲匆匆离开时,不知为何,谢毖脑袋一热,仿若垂死病中惊坐起后挣扎,使出最后的力气去抓那抹裙角,“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宫女端着终于熬好的药朝太和殿走去,刚推开门,原本好端端躺在床上的太子竟狼狈地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嘴里还不断喊着“大人”二字。

宫女吓得哇哇大哭,远在围墙之外经过的宫人都听见了她的声音,纷纷涌了进来,一见谢毖止不住地呕血,里面稍微精明一些的人立马出门去找云光。

彼时谢权刚命人备好丰盛佳肴,站于桌前,透过侧开的窗台时,恰见云光走在廊上,娉婷玉立,步步生莲,却从始至终都戴着面帘,心中便愈发好奇背后究竟藏着一张怎样绝色倾城的容颜。

云光枯声瘪调,道:“我相貌丑陋,不堪入目,百姓说我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没什么好的看头,倒更有可能会吓到殿下,殿下还是不要看为好。”

谢权听了却心有不甘,对于云光相貌的传言他并非没有听过,可他见那双眼睛如此清澈明净,眉眼如画,他心头一晃,似乎有一种熟悉之感浮上心头,并不像是她说的那般不堪入目,于是偏是不信这个邪,更坚定了要一探真相的决心。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是否好看与否,都不宜自卑自满。大人既是神仙,身体发肤便是受之天地,采日月之精华,吸天地之灵气,更不宜妄自菲薄”

“不必了。”云光淡淡出声。

她此刻的内心如管弦呕哑,被方才发生的举动拨乱得不可收拾,她盯着桌上的酒盏出了神,谢权见她心不在焉,而有宫女过来替她倒酒,离开时轻轻带起了她的黑发。

露出藏在秀发里发烫的耳朵。

谢权领会错意,误以为她的忸忸怩怩不过是有女怀春,心中竟然有丝丝雀跃,正欲伸手替她捋好头发,谁知突然有人在背后大喊一声,径直将他的动作扼杀于准备之际。

谢权回身,不悦地瞪了一眼将他好事打断的太监,太监缩了缩脑袋,断断续续说明来意。

谢权皱眉,这算什么大事?

正欲开口,谁知云光却平淡地拒绝了他的邀约,谢权如鲠在喉,鬼使神差般伸手去牵那离去的身影,可掌心空荡荡,只留有她身上那股淡而轻的香火味。

谢毖醒来的时候,发现周边已经换了一种景象。

身下是柔软温暖的狐皮,头顶是密不透风的木梁,他眼睛一动,扫视四周,干净的地面,一张桌子,桌上摆着青李子,白面馒头,红苹果,白净酒壶,酒壶旁是一个净瓶,里面插着两支梅花。

他刚一动身,便感到浑身骨头仿佛遭巨石碾过,但胸口那种撕裂感不再。

他勉强着从床上起来,穿好鞋,发现身上沾了血的衣服也被换成了另一身冰洋蓝冰纨锦袍。

那是很古老的款式,过去天下混乱,内忧外患之时,常遇战乱,南国普通百姓多着麻衣,颜色单一,款式多为上衣下裤,而对于贵族而言,丝绸衣裳更为普遍,为了方便在战乱时候行动,裳的下摆相对现今来说更为宽松灵活。

谢毖动了动身体,原地转了两圈。虽然是过去的款式,但胜在做工精湛繁杂,放在现在,放眼整个南国,恐怕也找不出能复现功力如此绝佳的裁缝。

他正欲出门瞧瞧,谁知门外突然响起谈话声。

“南太子晕了,大王怎么不自己守着,反倒叫我们来照顾?她不担心吗?”

“你懂什么,大王好面子,她喜欢了南太子这么多年,南太子这回终于来了,反倒不习惯吧,你没看到大王回来的时候脸都红了么?”

“真的吗?大王还会脸红吗?我以为她只会让我脸红呢。”

“胡说,大王让你脸红什么?”

“她打我一巴掌,脸就红了呀。”

屋外那两个声音说着说着,门突然被打开,谢毖这才看清了声音来源的模样。

一个高高瘦瘦的,浮在空中,身体几乎透明,身下是一团烟雾,不过眼睛很大,几乎占了她脑袋的一半。

另一个高度恐怕还不到屋内那张桌子高,整只圆圆滚滚的,身上还长了一层油光亮丽的羽毛。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空气凝固了。

谢毖惊讶世上还有长得这般千奇百怪之物,而一妖一鬼见谢毖醒了,愣在了原地。

手里散发幽幽清香的汤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小木碗打了个滚,滚到谢毖脚跟前,晃了几下才停下来。

活的南太子??

活的南太子!!

他们终于见到活的南太子了!!!

显然,他们比谢毖更加激动惊讶,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完整。

在屋子里激动得到处跑,又是“哐当”一下,朝着相反方向来回跑的妖鬼撞到了脑袋,一屁股摔在地上嗷嗷大叫。

谢毖哑然,面前这一幕……怎么有些有趣?

他以为自己见到鬼怪会像民间百姓那边,谈鬼色变,谈妖色变,他们在民间的形象大多为三头六臂,蛇眉鼠眼,凶神恶煞,槁项黄馘,却不想这般......似乎有点可爱。

这两个家伙冒冒失失,谢毖刚想开口安慰一下两人,突然,方才脚边滚过来的木碗成精了。

约莫修为还不够,化不成人形,碗底突出两只小短腿,麻溜地过去给了两个小家伙一个一脚。

“笨死了,你刚才摔疼我啦!”

那只透明的鬼挠了挠头,憨声道歉:“对不起,我一紧张就忘记你也成精了。”

木碗怒道:“没成精也不能这么摔啊!你看旁边那瓷碗,平时不好好修炼,到现在都不会说话,被你们摔碎多少只了?”

这一说,透明的鬼更加不好意思了,旁边长了羽毛的家伙没好气了,嘟囔:“你不就是大王的宠碗嘛,怎么跟大王待久了,你的脾气也学着大王越来越暴躁了。”

谢毖汗颜,他好像就这样被晾在一边了?

“那个......小家伙们,你们大王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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