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院“咳”了一下，别扭地说道：“我主要是惜才，为了学院考虑，这不是近几年都没有出过好苗子了吗，我得培养几个。”
莫星余挑了下眉：“还有其他人的话，那不然王掌院一起叫过来给掌掌眼，看能不能给丹院争口气。”
王掌院拒绝得相当快：“不了。”
莫星余看出了端倪，笑道：“看来王掌院对小姑娘甚是器重，希望一对一考验，我还以为前两天让王掌院教一下，您心里不乐意。”
王掌院心虚一下，嘴硬道：“没有的事，我那是暗中考量，这不觉得她能力还过得去，就来找你叫人了。”
“了解。”
莫星余脸上平静，心里开始猜测，为什么王掌院突然改变了想法，他之前对小姑娘的态度有目共睹，唯恐避之不及，才过去两天，居然就动了收徒的心思。
“笃笃。”门被敲响了，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莫前辈，你在吗。”
莫星余刚想说话，就看见王掌院挺直了腰背，脸上露出端正严肃的神情，一派要见未来徒弟的认真模样。
莫星余心里笑了下，道：“进来。”
小姑娘笑脸盈盈地推门而入，似乎想打招呼，发现房间内还有另外一个人，愣了一下。
莫星余适时地开口：“来，小姑娘，叫人，这位是你们丹院的王掌院。”
白芒芒乖巧道：“王掌院好。”
心里却吓得够呛，救……救命，他就是那个举报她投毒，用天数恒水给她擦屁股的王掌院！
老师天然对学生有压制力，更别说是比班主任，年级主任和教导主任还要官大的校长。
白芒芒就是这样的情况，面对满脸写着“我很严肃”的王掌院，她现在就跟鹌鹑一样。
而且，她人在这位校长面前挂过名字，还是负面的那种。
王问寻颔首，回道：“你好。”
两个人打完招呼，陷入了无话可说的状态，白芒芒是对他尴尬加不熟，王掌院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芒芒瞄了眼莫星余，他没有说话，暗道，好吧，还是她来打破僵局：“莫前辈，真巧，我刚好有事找你，你就找我了。”
莫星余讶然：“是吗，那是巧了。”说着，他表情一变：“你找我，不会是有人欺负你了吧。”
白芒芒摆手，拿出晶币卡：“没有人欺负我，我来是把之前欠你的晶币还你。”
“没被欺负就好……等等，才两天时间，你哪里来的八千晶币。”莫星余惊疑道。
小姑娘不会去搞诈骗了吧，还是去抢劫了，这要是真的，他该怎么去执法堂把她捞出来。
执法堂向来不接受贿赂，难道他要以权势压人？
如果是先前，莫星余自然不会这么想，但是小姑娘有前科，她就是看着乖巧，然后冷不丁地做出惊人之举。
白芒芒完全没想到自己给莫前辈留下了不靠谱的印象，她解释道：“闻人彧来找我炼丹，我从他那里赚到的。”
碍于王掌院在场，她没有过多解释。
莫星余恍然：“哦～，他居然找你炼丹了，你们两个一起从魇境出来，看来玩得还不错。”说着就开始打趣。
白芒芒：“……”莫前辈，你瞅瞅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闻人彧这人一下能变无数次脸，她是有多神经大条，才敢和闻人彧玩在一起，保不齐他哪次就起了杀心。
白芒芒尬笑：“莫前辈别说笑了，我们的关系止步于老板和顾客，只有晶币交易，没有私人感情。”
“好。”小姑娘不承认就算了，莫星余问道，“他找你炼的什么丹？”
王掌院闻言，默默竖起了耳朵。
白芒芒脆生生道：“九臂章鱼的解毒丹，我在魇境里面炼制过，所以闻人彧就找上了我。”
莫星余鼓掌：“真不错，互助有爱。”
白芒芒：“……”
莫前辈你这就不懂了，要不是她会炼丹，在魇境里她就被闻人彧嘎了。
另一边，王问寻突然开口：“解九臂章鱼的毒，要用它的心脏做药引子，他应该去了魇境把章鱼心脏带出来。”
白芒芒一惊，心道，掌院不愧是掌院：“对，丹方是这样的，不过我问他是不是要去魇境做任务，他没有回我。”
不仅如此，还让她少打听。
要不是看在晶币的份上，哼哼……
莫星余略微思索，就知道了：“这小子接了魇境测试的任务，一上来胃口就这么大，不愧是他。”
白芒芒好奇地睁大眼睛：“测试？”
莫星余科普道：“每隔一段时间，魇境就会投放新地图，用作给大家考核，为了确保地图的实用性，这个时候就需要灵师来测试，若有缺漏，及时调整。”
白芒芒听完，把话题绕回了起始点：“对了，莫前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她偷瞄了王掌院一眼，心里惴惴不安，不会是事后来算账吧。
莫星余笑了一下：“主要是王掌院找你，我是中间人，给他传下话。”
白芒芒心里咯噔一声，对上了王问寻凌厉的双眸，小心翼翼道：“王掌院，您找我是为了炼丹那事吗？”
王掌院：“是的，关于这件事……”
果然，是来翻旧账了嘛。
白芒芒连忙九十度鞠躬：“不好意思，掌院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调皮，执法堂已经对我做出了处罚，我每天都有认真执行。”
不管怎么样，先把态度拿出来，安抚一下掌院的情绪，再有莫前辈在里面周旋，掌院应该不会太计较。
“……”
王问寻猝不及防被拜了一下，有些无语：“起来，不是这个炼丹。”
白芒芒茫然地抬头：“啊，那是什么炼丹？”
王问寻拿出熟悉的两条黑色固体，问道：“是不是你炼制的丹药？”
白芒芒：“！”我去，黑历史被翻出来了。
“掌院，这……这是我瞎炼的，不成气候，所以就扔掉了，不知道怎么到了您手里。”白芒芒赔笑。
自然是在垃圾堆捡的……
王问寻不好直说，略过了她的问题，说道：“一般来说，丹药就算炼制失败也会有圆圆的雏形，而不是长条形。”
拥有十级灵感的天赋，炼丹塑形简直有手就行，但白芒芒却反其道而行之。
白芒芒懵了：“您的意思是，我炼的丹药没用？”
照这样说来，她在船上炼制的两坨丹药是假冒伪劣品，因为那次的丹药甚至连形状都没有，可是它分明解了章鱼毒。
“恰恰相反，它是有用的。”王问寻话音一转：“虽然你炼制的丹药没有丹纹，却有丹药的气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让他震惊的点就在于，白芒芒炼出的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丹药，但却是有效的。
白芒芒愣了几秒：“今天之前我都是自己琢磨炼的，就开火，放灵草，然后炼出了这种奇怪形状的丹药。”
王问寻不可思议：“自己琢磨？你没有系统学过吗？”
十级灵感岂非暴殄天物！
莫星余插话道：“她失忆了，炼丹的能力要慢慢捡回来。”
王问寻：！
白芒芒附和：“对，我记不太清怎么炼丹了，然后有好心大哥教我，我炼出的丹药就有丹纹了。”
莫星余捏着下巴思索：“小姑娘失忆只失灵师的基本常识，炼丹的能力倒是捡得快。”
白芒芒心想，她是学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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