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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性格(1 / 1)

“……可怕。”

“每次和她一起睡觉的时候,总是担心会在睡梦中被杀死。”

“别说的那么过分啊,至少千速姐已经完全掌握了该如何安全地和小星星一起睡觉的办法了。”

“这是被训练出来的吧,就像你们两个一样。”

“幸好小阵平睡觉的时候虽然不太安分,但也没有这么不安分,否则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我就勉强算是你在夸我了。”

“小点声,小心把她们吵醒了……啊,已经醒了。”

“完蛋,千速这家伙的起床气超恐怖的。都怪萩。”

“诶诶?怪我吗?明明一开始是小阵平你……”

“吵死了……!”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灵敏地躲过飞过来的一个玩偶,默默地闭了嘴。

萩原千速搂紧了怀里的北川星,蹭了两下之后,又有了要睡过去的迹象。

“有没有一种可能……千速能够和小星星和平共处,完全是因为她们两个人的睡姿都很恐怖?”松田阵平小声问道。

萩原研二说:“我姐还没完全睡着呢。”

松田阵平顿了一下,再去看萩原千速的时候,她眼神里想杀了他的想法已经藏不住了。

“松、田、阵、平!你不说话会死吗?”她一字一顿地说,松开北川星,伸手抓了一个玩偶扔了过去,接着把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腿解开,跳起来就去找松田阵平算账。

萩原研二看着不远处的暴力现场,扭过头看北川星的时候,忍不住感叹:“在起床气这方面,好像还是小星星比较好。”

“但是这家伙也还是会生气的,你看,这不就是在生气吗?”降谷零戳了两下把脑袋裹在毯子里的北川星,对方嫌弃又不耐烦地踢了一下腿,意思是“滚远点别惹老子”。

降谷零又戳了两下,北川星精准地一脚踢在他腿上。

萩原研二道:“再戳下去说不定会变成我姐那样。”

降谷零收回手,笑着说:“不会的,只会被气哭。你要看看吗?”

萩原研二:“……”他摇了摇头,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要是哭了的话,你就完了。”

降谷零眨眨眼:“在说什么呢,想也知道,不可能给你看的。”

“因为怂吗?”

“是对唯一的青梅的保护。”

“看来就是怂了。”

北川星把毯子从头上拿下来,幽怨地看着他们:“你们很闲吗?要聊天的话可不可以出去聊?”

降谷零客客气气地说:“好,我知道了。但是现在已经到了起床时间,景已经做好了早餐。”

“我一会儿再吃,现在还不饿。”她把抱枕捞到怀里,“快出去,把门拉上。”

“明明已经醒了……”降谷零叹了一口气,和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算了,叫醒一个也算。”

萩原研二抓了抓头发,说:“那就去解救一下小阵平吧,否则等会儿他要说我见死不救了。”

北川星得以有了一段时间的安静。那点被吵醒的烦躁随着光线的消逝和声音的渐远而平息,趁势返回的困意叫嚣着占领高地,攻陷城池。

她搂着怀里那个皮卡丘抱枕,沉沉地在黑暗里睡去。

大概半个小时后。壁橱的门又被拉开了,有人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雷一般将她从睡梦中叫醒,沉眠当中被吓醒和将醒时分被吵醒是两个概念,前者更像是神经衰弱患者做了一个噩梦。北川星几乎是瞬间清醒了,虚冷的感觉也爬上背,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呼吸急促,心脏都抽搐着疼了起来。

“抱歉……?”来的人有点迟疑地说。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吓到你了吗?”

北川星摸着心脏缓了两秒钟,才说:“还好。”

她往后重新倒进玩偶堆里,半点睡意都没了,剩下的只有被惊醒之后的疲累。

“吃早餐的话,我过会儿再去吃。”她有气无力地说。

诸伏景光摸了摸她的额头,拉过毯子盖在她腿上,道:“好吧,那你等会儿记得去洗漱。”

“嗯。”

北川星的“过会儿”一直持续到了十一点钟,直接吃了午饭。下午一群人坐在阁楼里写作业,男孩子们一桌,女孩子们一桌,吵吵闹闹,十分快活。

人多起来好像能做的事情也多了起来,萩原千速不是在家里闲得住的人,白天太阳大还好说,可以窝在阁楼里写作业,一到晚上她就拉着北川星出门,逛小吃街打电玩,北川星和她在一起的后半个月的日子过得比北川星一年的日子都要丰富多彩。

不过别看玩的时候欢快,写卷子的时候就萎靡不振到了一种灵魂从嘴巴里飘出来的地步,写一题控诉一遍北川星出的卷子过于难了,压根就不是正常水准。

北川星幽幽地看着她,说这张试卷是历年真题改了数据之后拼在一起的,没有一题是她自己出的。

萩原千速:“……”

她嘤咛一声,痛苦地继续刷题。

半个月痛苦而快乐的时间过去,又要投入到轻松无聊的学习生活当中。

开学第一天,北川星就看见了五十岚花绘空置出来的桌子。同时班主任也说了,五十岚花绘在假期里出了点意外,已经不幸辞行,让大家为她默哀片刻。

这个消息出来之后,不少喜欢五十岚花绘的人都哭成了一片,几个玩得好的更是哭晕过去,让北川星颇有些不解。

因为据她所知,这些五十岚花绘的朋友,和她的交情最长也不过半年。

而后大家讨论着说要去五十岚花绘家里问一问五十岚花绘的墓在哪里时,北川星这才知道五十岚花绘居住的地方竟然是她在药师野的那个家。

如果她没有住在降谷家的话,五十岚花绘原本应该是她的室友。

这一点就连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很惊讶。

但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五十岚花绘这个人就像是一张写了字的纸一样正在褪色。等到高二北川星偶然再提起五十岚花绘时,不论是谁的记忆都模糊了。

就连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只会在北川星的提示下才想起来,好像去年确实有个人和他们不太对付。就像她当初被系统植入进世界里一样,一旦离开,所有痕迹也跟着慢慢消失。

北川星和其他人说了这回事,不过大家都不太惊讶,只是点点头,表示那么后续计划会变得很简单。

萩原千速也算是没对不起她连续几个假期都住在降谷家的时间,成功考上了东都大学,而这一年诸伏高明大学毕业,进入了警校。

高二的最后一个学期,齐木柊奈开了一家公司,西里尔投资,三人入股,公司的名字就叫做“Atopos”。

西里尔说,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他们四个人是一伙的。结果上网一查,不知道齐木柊奈使用了什么办法,公司里查不到总裁和仅有的其他三位股东的任何信息。

时间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世界意识正在全力回复自己的力量,它的大部分权限都在齐木柊奈和黑羽枫的手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也正因如此,诸伏高明的警察身份被齐木柊奈施加了设定。他就站在那,有着警察的身份,干着警察该做的事情,可是组织的人去查他的身份时,所有的资料写的都是“Atopos公司职员”,转头汇报的时候,也只会留下这一个印象。

未来降谷零等人的资料,也会以同样的方式被管理员所模糊。有心之人能够推理出他们的不对劲,但没有线索,而且连记忆都会骗人。

所以齐木空助说,超能力者最该做的事情就是什么都不要做,以旁观者的身份目睹世界运行,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他说完这话,齐木柊奈就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说旁观也是要看地点的。毕竟存在即合理,合理才存在。

而进入高三之后,北川星得忙着跟进组织的实验、应付学业、为后面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进入组织找好理由、设下伏笔,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而就在这百忙之中,杂七杂八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事情的开端是北川星和青木花枝出门去游乐园玩。四月初天气还算不上很热,是玩耍的好时间,也只有在这种时间里,北川星才愿意自己出来。

她们两个人玩了两年了,关系比一般人都好,而且是难得的同龄人——各种意义上的。青木花枝虽然容易害羞而且有点社恐,但是也只能说是幸好她的性子是包容的,才能像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一样近乎溺爱地包容她的一切行为。

而且青木花枝看得见北川星的另一面。

北川星说对了,她在某方面确实很有天赋:在看穿一个人方面。她能敏锐地察觉到身边所有人的情绪,也能分析出他们的性格并且明智地利用起来保护自己。这大概也是这么多年以来虽然她社恐又孤僻,却没什么人找她茬的原因。

再加上北川星并没有遮掩。所以玩熟了之后的某一天,青木花枝捧着奶茶坐在北川星身边,很小声地说:“北川同学,是一个相当自我的人呢,既残忍,又温柔。”

北川星咬着吸管,闻言带着点笑意地看了她一眼,问:“怎么说?”

青木花枝挨在她的肩头:“……凭第一印象分人,根据自己的喜好擅自把别人拉进自己的世界,然后赋予他们虚假的管制自己的权利。”

“在所有人眼里看起来,北川同学对待朋友和其他人是两种态度,但实际上,似乎都是随时可以抽身走人的样子。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北川同学给了朋友拉住自己的权利吧?这才是进入北川同学的世界的人,唯一的权利。但也只是拉住而已,走或停的选择权,始终都在你自己手里。”

“但通常作为朋友的人都不知道这一点吧?因为北川同学对他们太好了,把管制权交给了他们,就让所有人都认为,你其实是把一整颗心都掏了出来。这种权利的诱惑太大了,让人迷失自我,也让别人羡慕。”

北川星眯着眼睛问:“你都清楚,那你为什么还要进来?”

青木花枝说:“因为即便是假的,但北川同学在离开之前,也确实是交予了这种权利,对吧?身为朋友,可以做一切不违背你的底线的事情……我曾经想过,如果我杀了人,说不定北川同学也不会举报我,而是选择帮我处理后续。”

她看着北川星的表情,很慢很慢地笑了笑:“所以我想进入北川同学的世界。在你离开之前,这里就是满足所有人欲.望的童话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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