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直在跟着我，还是偶然路过？”
齐木柊奈在沙发上坐下：“这回是偶然路过。他刚结束一个任务，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五十岚花绘从他身边走过，最后被一辆车给撞了。”
黑羽枫问：“当时是红灯？”
“对。”
西里尔把咖啡放在他们手边，随后问北川星：“你给她吃了什么药？”
北川星捧起咖啡喝了一口，回答道：“一点点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药，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会扩大人的情绪。五十岚花绘当时看到琴酒的时候，大概是认为琴酒要杀她所以慌不择路地跑了吧。”
“她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按理来说，她应该知道琴酒和她素不相识。”西里尔侧头，“难不成她已经在什么时候碰见过琴酒了？”
他看向齐木柊奈，对方却耸了耸肩，示意这事儿并不是她动的手。既然如此，就只有一个人了。
黑羽枫放下咖啡杯，点了点头：“是我做的。”
“你怎么做到的？不不不，先别说，让我猜猜，易容？”
黑羽枫应了一声。
北川星道：“我之前想看看五十岚花绘的那个系统能不能辨认出角色对象的真假，所以让枫去帮忙试了一下，结果表明，系统不能分辨。五十岚花绘甚至想在琴酒面前刷眼熟，枫干脆就给她看了一场异常的清理，然后吓了吓她。”
“等她能表现出来的情报收集的差不多了之后，我就在她身边下了药，不过我本来只是想让她精神错乱，回去的时候失足高空摔落或者看错红绿灯……倒是没想到琴酒会突然出现。”
“琴酒是个意外。”黑羽枫说，“不过被他看见也算是一件好事。如果你身边仍旧有组织的人，那么他们一定会知道五十岚花绘，也猜得到五十岚花绘是你动的手脚，就不会再担心你是否因为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而背叛他们，他们会自认为抓住了你的把柄。”
“如果你身边没有组织的人，这也不要紧。至少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的身份保住了，对我们没有任何亏损。”
北川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五十岚花绘的死亡后续放到一边，我们来讨论一下类神。”
“现在我们已知的情报是，杀死玩家的一瞬间，灵魂会脱离他们的□□，归类神回收。但是他们回收也是需要时间，而这点时间完全够我们抢先进行回收。攻略系统的好感度能够给予玩家帮助，能够让他们得到帮助好感度更快提升的道具。
“高好感度可以给他们带来便利，同样的负好感度会给他们带来惩罚。不仅攻略角色本人会对他们进行针对行为，甚至系统本身也会对他们的身体或灵魂降下惩罚，具体是什么样的我还不知道。但是已知的是他们可以同时攻略很多人。”
“五十岚花绘昨天应该是想放弃攻略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了，所以我只好先杀了她，防止她再到处乱跑。”
“啊，还有一点。她的系统估计是还能和空间里的其他系统或者主神对话的，不过我昨天让柊奈帮忙之后，应该是有一点效果的，系统没能治好她中的毒。如果说它在后来连接上了主神，那么也就说明他们的治疗能力也并没有多强，或者另一个可能性，系统并不在意玩家的生死。”
“这是我们回收的第几个玩家了？”她看向齐木柊奈。
齐木柊奈道：“第四个。”
“所以要么是主神还没反应过来，要么他根本不在意。”
西里尔笑着说：“我希望是后一种。”
“总而言之，之后的回收要小心一点。”黑羽枫道。“以防万一。如果它想拿玩家钓出我们再杀死我们的话，我们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
“而且小宝的时间没剩多少了。”西里尔道，“这个世界的成年是十八岁。十八岁到二十二岁，四年里小宝必须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这很困难，我估计你需要一个帮手——雪莉怎么样？”
“雪莉？她没有用。”北川星说，“我本身就能取代她的地位。对比于我，组织现在更相信她的只有忠诚，一旦我有了‘不得不忠诚于组织’的理由，雪莉就会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成员。所以她帮不了我什么。反倒是琴酒……”
“你还想拉他吗？”西里尔沉吟片刻，笑了起来，“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你要往这方面研究了？”
北川星抬了一下下巴：“当然。不过给琴酒下药这种操作难度有点高……”
“应该不至于这么麻烦。”齐木柊奈淡定地道，“我可以直接给他洗脑。”
北川星静了一秒钟，才咕哝了一句：“差点忘了你超强的。”
齐木柊奈甜美地笑了一下，然后道：“那么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就是小宝进入组织后的规划……”
北川星从铃木集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本来想让齐木柊奈送她回家，左右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但是齐木柊奈却耸了耸肩，说楼下还有人等着她。
所以她只好自己出来。
然后在对面的路灯下看见了正等着的诸伏景光。
“景——”她小跑过去，道，“你怎么来了？”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晚上不安全，我来接你。”
“也不用，”北川星说，“莱克先生会送我回来的。不用担心。”
诸伏景光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后问：“实验出了什么问题？”
北川星摆了摆手说：“有个实习生加错了试剂，导致实验报废了。前面做过的数据收集又要重新来一遍……嘛，也算是给我们提供了另一份别样的数据吧，虽然说早在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试剂加进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他真的加进去了，也只能算是贡献了确切数据了。”
理由没毛病，态度也很自然。
诸伏景光的疑心被打消了大半，可当他碰到北川星的手指的时候，还是沉了沉心。
她体寒，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注意到，夏天温度高的时候，手是温而干燥的，可是一旦进了空调房或者吃了冰的东西，指尖就会变得冰冷。
这会儿她手指的温度还是凉的，不至于特别冷，也没有什么水分。不像是刚刚处理过实验的状态，如果刚处理过实验，她出来的时候会洗手，手指会更冷，不是现在这种温度。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手怎么这么冷？”
北川星握了握手指，回答道：“实验室里开了空调，虽然穿了实验服，但还是有点冷。”
诸伏景光不置可否。
他们回家之后，已经是十点半。阁楼的灯还亮着，上去之后却能发现萩原千速已经躺在壁橱里抱着北川星的一堆玩偶睡着了，而松田阵平正和萩原研二研究着一堆从阁楼里扒拉出来的小玩意儿。
“零呢？”诸伏景光问。
萩原研二抬起头，想了想说：“好像是在洗澡吧。”
说着诸伏景光听到二楼传来降谷零的声音，让他赶紧洗漱，今晚睡阁楼。
一楼北川星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然后看了看保温柜里的饭菜，说实话她虽然在西里尔办公室吃了饭，但是那也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不知道有没有甜品……
她打开冰箱，恰好看到冰箱门上放着的焦糖布丁，便拿了下来。
降谷零擦着头发，在楼梯上问：“没吃晚饭吗？”
“吃了……但是过了挺久的。”
“晚上还是吃一些热的东西比较好吧？万一被景发现了，小心他又生气哦。”
“他不是在洗澡吗？”北川星小声问道。
降谷零笑着说：“还没有进去呢，估计是在收拾衣服……”
“零？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北川星眼疾手快地把冰箱关上了，布丁往沙发上一扔，从楼梯上根本看不见。
诸伏景光从二楼走下来，看见她站在冰箱前，挑挑眉正要说话，北川星就说：“我还没来得及拿。”
“我说她是饿了。”降谷零偏头对诸伏景光说，“烤箱里好像还有蛋挞吧？吃一两个应该不要紧，当做是宵夜了。”
他说着走下楼，“景你去洗澡就好了，这家伙我来处理。”
“什么叫你来处理……说的我好像是什么凶手一样……”北川星跟着他往厨房里走，“是有葡萄干的蛋挞吗？”
“还有坚果碎和其他水果，景喜欢往里面加各种馅料，你知道的。”
诸伏景光歪了歪头，没脾气地笑了一声，假装不知道降谷零这番动作是在掩护北川星。
他走上阁楼，问：“要吃宵夜吗？”
“什么宵夜？”萩原研二问道。
“蛋挞。”
“咦，高热量。”他笑了笑，踢了一脚松田阵平，“去问问我姐要不要吃。”
松田阵平含糊地应了一句好，又捣鼓了一下手里的东西，才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叫醒萩原千速。
蛋挞热好了重新端出来的时候，降谷夫妇也回了家。北川星掐着时间点把饭菜热了，跑过去开门的时候，俩夫妻都还有点惊讶。
“今天又很晚回来吗？”
“是的。实验室出了点问题，一直到十点半才回来。大家都还没睡呢，准备吃点宵夜。”
“是这样啊。”降谷夫人笑了起来，说，“没睡着的话真是太好了，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呢。”
降谷零从楼上下来，问：“什么事？升职加薪？”
“……”
北川星说：“重新来过，刚才不算。”
降谷零咳嗽一声，“好，什么事？”
降谷夫人十分惊喜：“我和爸爸都升职啦！”
“恭喜恭喜！”北川星几个人疯狂鼓掌。
诸伏景光说：“那看来今天的菜做的有点少了。”
“应该买个蛋糕庆祝一下！”北川星举着自己的焦糖布丁说。“或者开瓶酒？开瓶汽水？”
“好好地睡一觉就当做是庆祝了。”降谷先生道，“到现在这个位置，也总算是能够正常上下班了。”
北川星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算是正常上下班？”
“早八晚五。”降谷夫人愉悦地说：“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今天忙活了一整天的手续，明天终于能够踩点上班了！下班之后也能回家吃上热腾腾的新鲜出炉的饭菜了呜呜呜千年一遇好感动！”
松田阵平趴在楼梯扶手上吐槽道：“这就是社畜吗？好悲惨。”
“是未来呢。”萩原研二微笑着说。“突然之间就觉得未来不可期了。”
降谷零无奈地说：“不，也不一定都是这样的吧……至少还是保留点期待，也许会更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未来会更好的零零：打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