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乌雅氏尴尬一笑，没想到胤祚会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哭了。
宫里不是传言六阿哥胆子很大吗，这么看来好像也不是传言中一个人勇闯废墟，给万岁带了救命的水袋和药品的样子？可她怎么听说万岁爷还因为这事，对六阿哥更加上心了。
想到这个乌雅氏就悔得心里难受，果然当初她安排人除掉这孩子的打算是对的，有胤祚的存在，她的孩子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只是可惜，当日那两个嬷嬷办事不利，没能一击把这小崽子弄死，如今万岁爷彻查内务府，乌雅家当年在宫中留下的钉子所剩无几，她暂时也不敢有所行动。
也幸好，内务府刚好在那个节骨眼上犯了事，成了她的挡箭牌，不然如今她哪里还能继续做贵人，而且还可以抚养自己的儿子呢？
也是她那时太过自负，随便找了佟贵妃做替罪羊，只是看事后万岁爷的反应，似乎并不相信事情是佟贵妃所为，要是内务府不出来顶罪，只怕万岁爷迟早能查到她的头上来。
乌雅氏半蹲下身子，想要哄一哄胤祚，不然六阿哥一直哭着，皇后只怕是不会搭理她的请求。她从袖中拿出一个手球，这手球是用线将几十颗龙眼大小的琉璃珠子串起来组成的，内里中空，只有一颗小铃铛在里面叮当作响。
这小手球可以拿在手里把玩，也可以玩扔球球、踢球球的游戏，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漂亮极了，小七平时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手球。
乌雅氏摇晃了一下手球：“六阿哥，奴婢这里有一个手球，让嬷嬷们带你去玩好不好啊？”
可俗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同理，你也永远哄不好一个装哭的人。
胤祚看了一眼乌雅氏拿出来的手球，继续趴在皇后肩膀上呜咽。
这个手球或许在清朝人眼里是个稀罕东西，可是在胤祚眼里，这不就是把小孩子玩的弹珠打孔串到一起了？有什么好玩的，而且他还指望着靠这个和皇额涅讨价还价，多吃几个鱼丸呢，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哄好”。
皇后拍拍胤祚的后背，不耐烦的问：“有什么事直说。”
乌雅氏赔笑到：“奴婢这次来，是向问问主子娘娘，小七抓周是怎么个章程，奴婢也好操办起来。”
“历来皇子抓周都是内务府操办的，你回去等信儿就是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让胤祚和胤礿单独办抓周，乌雅氏不甘心的握紧帕子。
万岁爷已经快一年没进她的宫门了，她要是还不知道自己失宠那就是傻子了，可她膝下如今只有一个注定长不成的七阿哥，没有一个健康的孩子帮她争宠，她难道一辈子都呆在贵人的位置上？
见她迟迟不走，皇后又说：“抓周和满月不一样，一岁的孩子有些已经记事了，若是两个孩子还在一起办，总归会有个高低之分，孩子难免会不高兴，倒不如在自己宫里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小七也开心。”
皇后是真心这么说的，她疼自己的崽，想给自己的崽最好的，那小七自然只能次一等，在一起比较小七心里肯定不痛快。她不可能为了胤礿委屈胤祚，同时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让胤礿更高兴一些。
可惜乌雅氏不吃这一套，连孩子的死活她都不在乎，更别提孩子高不高兴了，她只难受于少了一个正大光明和胤禛接触的机会。
她失了宠，小七又遭康熙厌弃，算来算去，自己能指望的，竟然只有当年被她亲手送出去的胤禛。
乌雅氏艰难的扯起笑容，行了一礼：“主子娘娘这么说，奴婢就放心了，奴婢先行告退。”既然不能在抓周上和胤禛接触，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皇后点头：“嗯，你能想明白就好。”
打发走了乌雅氏，皇后接着哄还在抽泣的胤祚。
“小六今天受委屈了，今天我们吃两个鱼丸好不好呀。”
胤祚埋在皇后肩头的眼睛一亮，他就知道装可怜可以蹭吃蹭喝。他吸吸鼻子，伸出三根手指：“三、三个。”
皇后挑眉：“那要不还是一个吧。”
胤祚抱住皇后的胳膊：“两，两个！小拗，两个！”
鲜嫩的鱼丸入口，在口中微微一抿就能化开，迸发出鱼肉的鲜甜、白肉的醇厚。一口下去，胤祚差点感动的流泪，原来鱼丸是这个味道的！两辈子了可算是吃上了。
他怀着虔诚的心态一口一口吃完两个鱼丸，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小脑袋这才顾得上想点别的。
“哥哥，呢？”胤祚歪头。
皇后想起那天胤礽羞愤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啊，他暂时不会过来了。”
“嗯？”胤祚搞不懂皇后是什么意思，但小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他，到此为止别打听了，不然他的小屁屁连皇额涅也保不住了。
胤礽果然如皇后所说，暂时没有去皇后处的打算。实在是太丢脸了，堂堂太子殿下，孙子都满地跑的太子殿下，被额涅按着打屁股，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让前世那帮冤种兄弟们知道了，只怕要笑掉大牙。
刚好康熙因为地动伤了右手，暂时不能拿笔批阅奏折，就把胤礽喊去代笔。
搁平时胤礽才不搭理他，免得现在帮他批折子，回头又怪自己插手朝政。可如今这不是刚好缺地方躲躲吗，胤礽也就不挑了。
在最后一本请安折子上写下“知道了”三个字，胤礽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才写了一个时辰手就酸了，果然还是太久没练字的缘故。
后面的折子就不是他能自己做主的了，得要读给康熙听，康熙做出指使后，再加以润色，写在折子上。
至于为什么读给康熙听……胤礽看着一旁歪在软榻上，抱着手炉，庶妃剥葡萄皮，一粒一粒喂葡萄吃的康熙，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毛笔。
从废墟中出来后，康熙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不太正常的状态，和胤礽所熟知的皇父简直天壤之别，要不是政务处理上还是那个套路，他险些要怀疑康熙是不是再地动中丧生，如今躺在那里的皇上，是什么孤魂野鬼附身了。
读折子的声音停了下来，康熙“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一眼胤礽：“怎么了？”
胤礽运气：“汗阿玛，这个字我不认识。”
“哪个？拿来给朕瞧瞧。”
胤礽面无表情：“儿子腿麻，过不来了。”
胤礽了解康熙，康熙自然也了解自己一手养大的胤礽，听语气就知道胤礽根本就没有不认识的字，只是见不得他躺在榻上悠哉游哉，想让他起来动动罢了。
只是儿子越是使小性子，康熙就越是想逗逗儿子。
他又咽下一颗葡萄说到：“腿麻了就捏一捏嘛，捏一捏就不麻了，不麻了再把折子拿过来给汗阿玛看。”
胤礽再次运气，咬牙说：“不用了，儿子忽然想起来这个字怎么读了。”
他将折子读给康熙听，这折子乃是户部与工部按照康熙的意思，统计房屋倾倒的民居以及受伤的灾民数量，拟的一个合适的补贴价格出来。
折子上建议，房屋因为地动倒塌却没钱修缮的，旗人给四两银子，汉民给二两银子，因为房屋压倒无法收敛尸骨的，没人再给二两银子。
康熙听后，皱眉思索片刻说：“这些银子只怕难以让百姓维持生计，从朕的私库中取十万两白银，让户部和工部看着酌情发放。”
胤礽点头，特意换了康熙惯用的笔迹，用胤祚平时说话萌萌哒的语气写：“钱太少啦，百姓不够花，朕自掏腰包十万两，你们看着给百姓分，不许贪污！”
胤礽长舒一口气，那种别人躺着我站着，别人吃着我看着的憋屈感随之呼出去。
至于康熙会不会在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那儿丢脸？胤礽表示他开心了再说。
写完之后，他若无其事的将奏折合上，塞到下面，又拿起下一本。
后头就是些关于此次地动是否为上天天预警之类的折子。
胤礽托腮，他记得前世皇父下了罪己诏，如今拖胤祚的福，康熙将罪名全推给那些本该秋后问斩的内务府人身上，说都是自己太过仁慈，上天看不下去，才再次预警，将他们每人刑罚又加重一层，并且改为三日后行刑。
胤礽躲了没几天，又在胤祚的抓周上见到皇后，并且和她分享了内务府人明日就要行刑的好消息。
胤礽感叹：“若不是这次地动，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汗阿玛也不会动噶禄，最多关他一辈子。如今京城中接二连三出现灾难，先是几道惊雷将内务府的人全劈了个遍，又是地动来势汹汹，汗阿玛也不得不信了。”
皇后还记得她给噶禄下的精神力，后来她用雷的时候，还特意给内务府所有人都加了一层精神力。保证他们就算没被雷劈死，今后的日子里也生不如死。
太子笑：“瀛台毕竟是行宫，规矩少，皇额涅明日可要去观刑？”
皇后摇头：“没意思，不去。”反正她就算不去，留在众人身上的精神力，也会原原本本的给她来一场现场直播，而且杜绝了换人的情况。
刚好胤祚换好虎头帽、虎头鞋和五毒肚兜出来，听见皇后说不去，小跑到皇后身边，仰头说：“小拗去！”
皇后给他一个爱的摸摸头：“乖小六，咱们不去，下回出去玩额涅一定带你，这次血呼刺啦的，没什么好看的。”
胤祚熟练抱腿：“去！”什么都不能阻止他出宫的心，想了一下胤祚又说，“不要黄黄，上街玩。”
胤礽：“什么黄黄？”怎么才几天没见，他都跟不上他家小六的脑回路了？
皇后翻个白眼：“还不是上回从宫中到瀛台，也不知道谁安排的，在路两边围了黄布，看着晃眼还没意思。”
胤礽冷笑：“还能是谁，一准是救灾的官员呗，京中房屋坍塌十之八|九，百姓也死伤无数。这些官员不知道尽力进行重建工作，就会这些溜须拍马的面子工程。”
说完他又摸摸胤祚：“小六要想出宫，哥哥明天带你出去，只是菜市口咱们就不去了，怪晦气的。”
胤祚本来也就只是想出宫看看，在宫里呆着怪没意思的，是不是去看行刑，他不在乎，因此立马就点头答应了。
“走吧，吉时快到了，咱们去前头吧。”皇后拉着胤祚的手，跟着他的步伐，慢慢向前走。
瀛台到底比不上紫禁城大，因此这次抓周也就没请宫外皇族、福晋，只请了太皇太后、皇太后，以及妃子们来参加。
人口简单，该有的排场却一点没少。
胤祚一蹦一跳的前往殿内，却刚好在拐弯处和人撞了个倒仰。
“呜。”胤祚捂着酸疼的鼻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才看清和他撞在一起的，是小时候和自己一起玩过的四哥。
“四哥好。”胤祚乖巧问好。
反倒是胤祚印象中虽然有些傲娇，但还是很可爱，对自己也很好的四哥，今天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
胤禛摔倒后以手撑地，愣愣坐在地上，仿佛忘记应该爬起来，还是皇后看不下去，拉了他一把，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多谢皇额涅。”胤禛红着脸，这时候才有些胤祚记忆中四哥的样子了。
“不客气。”皇后摸摸他的头，现在的胤禛头上已经没有小揪揪可以挼了，但皇后还是很热衷于摸摸头。
“跟着你的嬷嬷和愔达呢，小四怎么一个人走在路上，可是奴才们欺负你了？”
胤禛还是愣愣的，半晌才摇头：“不是的，是我想一个人走走，才不许他们跟着。”
“那小四愿意和皇额涅说说为什么想一个人走走吗？”
胤禛眼神闪躲：“没，没有原因的，只是忽然想走走了。”
皇后点点头，没再追问。
继亲儿子和自己有小秘密后，庶子也和自己有小秘密了。
皇后捞起胤祚，在他小肚肚上蹭蹭：“还是咱们小六好，和皇额涅都没有秘密。”
胤祚手脚忽然僵硬，在心里心虚的说：“其实小六也有秘密瞒着皇额涅，呜。”
快到吉时的时候，康熙也来捧了个场。一进门看见胤礽，康熙先甩了个“臭小子你给我走着瞧”的眼神。
臭小子，不过就是当着你的面吃几粒葡萄，这么记仇！
还是工部尚书那个死脑筋，今早拿着奏折来问他十万两银子到底要如何分配，康熙才发现，胤礽之前用他的笔迹写了些什么东西。
胤礽也不慌，他咧嘴对康熙灿烂的笑：“嘿，反正写都写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父子两人的暗潮汹涌没有被第三个人发现，康熙咳了一声：“开始吧。”
嬷嬷应是，将胤祚抱到炕上坐着，身边一圈摆着要抓周的东西，其中有些是胤祚认识的，有些是他不认识的。
“小六看这里。”宜嫔用手拍着旁边的东西，示意他拿一个。
胤祚抠手手，他选择障碍症犯了，看了一圈也不知道选哪个好，最后干脆闭着眼睛随便抓了一个，反正能被放上来抓周的，肯定都有好寓意。
宜嫔捧场的鼓掌：“小六抓了湖笔，将来莫不是能做个书画大家。”
康熙刚要点头，就看见胤祚像毛笔烫手一样，啪嗒一下仍在地上。
笑死，抓了笔就要做书画大家，那回头不会让他每天不停的写写写吧。他才不要一起内卷，没看四哥还没去上书房，只是自己和愔达学习，就已经学的双眼无神了吗？
胤祚扭头抓了一把小弓箭。
“小六这是想做咱们满清的巴图鲁，为皇上分忧呢。”
话还没说完，胤祚又啪嗒一下把弓箭扔到地上。
不行不行，练武也好累。
连续两次抓到意味着内卷的东西，胤祚这次谨慎了许多，他转了一圈，最终把眼睛看向了一株稻谷。
这个好，小六只需要负责吃喝玩乐就好了，抓这个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胤祚冲宜嫔皱鼻子。
宜嫔被胤祚可爱到了，捂着胸口剁了两下脚，才又说：“民以食为天，这是咱们小六注重农事，心系百姓啊。”
咚——
胤祚的小拳头一下打在炕上，阻止宜嫔接着往下说，他攥着稻谷哒哒哒跑向皇后，委屈的埋头。
他决定了，要单方面和宜额娘绝交一天！
第二天就是内务府行刑的时候，胤礽一早就接了胤祚出去玩。
两人打扮成普通旗人的样子，身边跟了不少侍卫，腰间还系了红带子，以防哪个不长眼的冲撞过来。
胤祚这才看见了京城的全貌。
距离地动已经过去近一周的时间，因为胤礽在一旁不停提醒康熙，小心官府像之前的内务府一样，贪污受贿，用康熙的私库填自己的小金库，因此这一世的百姓明显比前世状态更好一些。
房屋受损轻微的百姓，已经在官府的帮助下，修葺好了屋子；受损严重的，因为朝廷给了补贴，日子也没想象中难过，至少还有盼头。
街边上甚至已经出现了胤祚希望的，糖葫芦、驴打滚、豌豆黄等等小吃。
胤礽拗不过胤祚撒娇，给他买了块豌豆黄，验过毒后让他拿在手里慢慢啃着玩。
轱辘辘——一阵马车声传来。
循声望去，却不是普通的马车，而是一辆辆囚车，囚车内是今日就要行刑的内务府包衣们。
一个老汉跳起来，指着囚车说：“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这群人干坏事，让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特意降下惩罚，要不是他们，咱们的房子不会塌，我家大牛也不会……”老汉蹲在路边，捂着脸痛哭。
“打他！”
“对，打他们！”
没有影视剧里的烂菜叶子臭鸡蛋，菜叶和鸡蛋都是好东西，哪儿能放烂了放臭了呢？百姓们用的就是路边随手捡的土坷垃、小石块，砸在头上立马就是一脸血。
驾驶囚车的人经过上边授意，特意将囚车开的比走还慢，让老百姓们在包衣管事身上撒够了气，才一扬鞭子赶往菜市口。
车夫擦擦头上的汗，百姓们太“热情”，差点就错过了行刑的时辰。
胤祚看着倒是没觉得害怕，虽然他知道地震不是因为这些人太坏才发生的，但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大贪官，还害死过很多小孩子！他们活该！
胤祚就是惊奇，怎么这些人一个个都瘦的不成样子，看起来比街上吃不饱穿不暖的老百姓还惨一点。
他拉拉胤礽的袖子，小声问：“他们是真的吗？”
胤礽点头，指着从前往后数第二个囚车：“小六肯定不记得了，站在最左边的那个叫噶禄，还在你满月礼上出现过呢。”
胤祚瞪大眼睛，他记得那个人，可他不是胖墩墩的吗，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包衣们要是能听见胤祚说的话，肯定要好好哭诉一番，每天晚上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自己最害怕的东西。天天熬鹰一样熬着，能不瘦吗，没死都是皇上见不得他们死的太轻巧，让太医一直守着的结果了。
“是牢里不给饭吃吗？”
“是有人在惩罚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胤礽忽然觉得这些人变成这副样子，和皇后有关，就好像那天那些奇怪的天雷一样。
胤祚以为胤礽是承认了他说的话，牢里有人看不惯他们，所以故意不给他们吃饱饭，点点头不再追问。
“喵。”胤祚刚要抬步，一只小橘猫从旁边冲过来，躺在他脚下喵喵叫着碰瓷。
胤祚后退一步，小橘猫就站起来追到胤祚脚边，躺倒露出白肚皮，继续碰瓷。大有不收养它，它就一直跟着碰瓷的架势。
“殿下，要不要奴才把这猫……”侍卫小声问。
胤礽摆手：“不用，让小六决定就好。”
最后还是胤祚没经受住诱惑，摸上了小猫的毛肚皮。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皇后和太子都喜欢挼他，喜欢把脸埋在他的小肚皮了。
真的好舒服啊。
胤礽见他最终还是把小猫抱起来了，笑着说：“既然有缘分，那就带回宫养着吧，小六给它取个名吧。”
胤祚脱口而出：“胖橘叫四郎。”
“四郎？”好奇怪的名字。
胤祚刚刚根本就没过脑子的，说完就后悔了：“不叫四郎，叫别的。”
“没关系，你喜欢就好，四郎有什么关系。”胤礽勾勾小猫的脖子，“你说是吧，四郎。”
“喵。”小橘猫亲人的很，被摸就把脑袋凑过去给摸。
胤祚：“……”得，当事猫好像很满意这个名字。
在外面逛了一会儿，两人就回宫了，刚到瀛台，就看见胤禛在门外不停的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看见胤祚后，胤禛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四弟在这儿做什么？”
胤禛抿唇：“我是来像小六道歉的。”说完他对着胤祚长揖一礼，“请受胤禛一拜。”
胤祚：“哈？”胤什么禛？什么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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