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恋上你看书网>历史军事>穿成冤种暗卫后> 第16章 愿君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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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愿君如意(1 / 1)

“我来给你送几根驱蚊虫的香。”杜塞推门而入。

凉风灌进来,吹得烛光摇摇晃晃,落在脊背上的人影也跟着晃动。

“放那吧,出去时把门带上,别把蜡烛吹熄了。”吴浊皱眉道。

秦缚好像是被风吹傻了似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神看着空中,却没有落点。杜塞瞄了一眼,把细香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满头雾水地走了出去。

吴浊眯着眼睛打开药罐,嘴里埋怨:“伤还没好就遇水,还乱动,刚结痂的地方又裂开了。”

药粉撒到伤口处,秦缚一阵抽动,“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再这么情绪激动,还得再裂几道。”

秦缚手肘拄着桌面,小口吸气,“没注意,忘了身上还有伤了。”

“也不知道你整日在想什么。”吴浊奇道,“今天从皇宫回来时,看你跟丢了魂似的。”

想什么?

想札栾若……秦缚赶忙摇了摇头,但这三个字仿佛跟嵌在他脑子里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出去。

希明说完名字后,还用簪子在一旁的泥地上写给他看。秦缚当场吓得不轻,将簪子仔细地擦了好几遍,确认没有尘土了,又埋头把地上的字迹销毁。为了不引人怀疑,秦缚抱起懒懒,让它努力发挥作用,气得懒懒给了他十几个空气拳。

“娘娘,属下记住了。”秦缚当时与希明说。

没想到还真忘不掉了。

见他又开始走神,吴浊叹了口气,把药罐盖上。

秦缚听着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扭头问:“吴兄,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恋爱?”吴浊不解,“什么意思?”

“那换个问题,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子?”秦缚眼巴巴地看着他。

“好家伙,这么郑重其事的,就是问这个?”吴浊很是干脆地摆了摆手,“没有。从出生起,我就注定要永远追随太子殿下,一心为了殿下,旁的都不要想。”

“那你就没有不受控制的时候?”秦缚不死心地追问。

答案依旧是没有,“让你控制情绪,而不是情绪控制你。古有无情剑法,今有无情暗卫,脑子和精力都应该用来干事业。”吴浊胡噜两下他的后脑勺,负手走了出去。

秦缚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果然,想从暗卫身上得到恋爱经验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不过吴浊说得也很有道理,应该专注事业,目前最重要的应当是让玄迦登上帝位。

手臂伸长,秦缚将脸颊靠在胳膊上,手掌抬起又放下,拍着桌面发出了两声“咚咚”响。

对啊,他一开始就明确了,让玄迦成为皇帝。机械音也说,其他的都与他无关。只要玄迦登基,他便能回家了。

回家不是他一直想要的么?

有了昨天那么一遭,秦缚再去东宫时竟有些闪躲。

今日又是春禾先瞧见他。春禾抱着新话本,先是看见了秦缚身上烂了个洞的衣服。这衣服怎么看怎么眼熟,尤其是这绣线,明显是余褚的绣法。

春禾暗叹:有品味!

走近去,看到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猜测这人应当是娘娘上次介绍的暗卫。不是她记住了这张脸,而是因为很多时候没有特色,也会成为一种特色。

娘娘身边能让她记不住的人,大概也只有这位暗卫了。

因为秦缚的隐匿术在希明面前无效,无论他怎么躲,都会被希明发现。

不过希明不急,如常看话本,逗猫喂鱼。

昨日突然向前一步,今日又把步子收了回去。秦缚一口气吊在心尖,不上不下。

希明却是想给他腾出一点空间,让他好好想一想。她知道秦缚在顾虑什么,两人之间有一道很难跨过去的鸿沟。

他们的身份相差悬殊,若是做些什么,在大宁应当是死罪。

春禾抱着话本问:“娘娘今日想看哪本?”

“重温牛郎织女吧。”希明接过话本,又改口,“换一本,有没有同类型,但是结局美好的?”

春禾翻了翻,“这本,敌国质子和垂帘听政的太后。”

希明惊讶地接过来,“以后有这种关于皇室的话本,都要藏着掖着些,莫被旁人看了,落了口舌。”

话虽如此,希明还是打开看了,以至于第二日出行时,看到太后的那一刹,她恍惚地感到些许不自然。

秦缚胡思乱想了一日,待晚上去向玄迦汇报时,突然从天而降一块馅饼。

“这次出行大概需要几日,你就扮成侍卫,寸步不离地跟在希明身边吧,守护好她的安全,不能让人在我们宁朝的疆土上出事。”

“是。”秦缚应道。先前飞镖扎中玄迦都没能让他心虚,今日却体验到了。

心虚又如何呢,六月初六那日,秦缚一身侍卫常服,站在希明后侧。他顶着日光,为希明撑伞,面上可看不到半分心虚。

皇帝乘坐轿辇在队伍中央,希明第一次见他,发现圣上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不是她想象的那般病入膏肓,反而有一丝精神气,向她问了些关于余褚的话后,还笑了夸了她两句。

对于一众皇家人来说,庄稼抽穗没什么好看的,今日天气又热,不少人都撑着伞。

秦缚从伞的样式和数量中,大致推测出了皇子的数量。宁朝皇帝身体不好,因此后宫人员稀薄,由此皇子也屈指可数,加上玄迦也才五位。

秦缚挨个打量,要么年纪太小,要么身体不好,要么一脸纨绔像,看起来无人能与玄迦为敌。

正想着,一人来与玄迦搭话,“兄长。”

玄迦抬眼,“三弟来做什么?”

“往年看谷秀,父皇都要发言以祈祷丰收。今年这个情况,臣弟是来斗胆请兄长发言。”玄澈道。

“父皇虽为你取名为澈,但你也不必透露出如此清澈的愚蠢。”玄迦眼神冷了下来,甩袖去了一旁。

其他皇子见他被骂,都露出嘲笑的笑容。玄澈尴尬地笑了笑,退回人群。

秦缚摸着腰间的飞镖,注意到玄澈谈话时曾向希明这边望了一眼。

不管他打的什么算盘,秦缚都不可能让帝位是他的,人也不可能是他的,想都不要想。

看完庄稼抽穗,众人去农庄休息一晚,第二日上午,所有女眷要一起去枫楼山祈福,男子们留在农庄听圣上讲诫言。

秦缚作为希明的侍卫,自然要与她一同爬山去寺庙。

一路上,风景恬静,皇后与希明说些体己话,给她讲了讲宁朝的规矩和玄迦的喜好。

秦缚跟在后面,也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

“那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云蔷问希明。

秦缚一瞬间竖起耳朵,却见希明笑着摇了摇头,“臣妾没有什么喜欢的不喜欢的。”

“你呀,就是什么都好,这也好,那也行,不挑不拣。”云蔷爱惜地握着她的手,“这样也好,这样的性子有福气。”

“母后有福,希明才有福。”希明嫣然一笑。

云蔷开怀大笑,“好!本宫今日定然得来好福气。”

将祈福的地点定在枫楼山,主要原因是这座山不高,众人很快便到了山顶,小歇片刻去了枫楼庙。

寺庙里的僧人引着众人上了香,向神佛祈愿。

侍从们只能在殿外等候,秦缚耳聪目明,一眼看到希明的背影。娇小的身姿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祈祷。

上一次,她祈祷可以回到余褚,这一次,她会祈祷什么?

秦缚把玩着玉环,等她们出来后,跟着僧人去吃斋饭。

斋饭味道一般,但是要比想象中好上许多。秦缚抬头却看见不少女眷面露难色,唯有希明乖巧吃饭,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掀起眼帘,咬着青菜与他对视。

秦缚低下头,莫名觉得饭香了不少。

吃过饭,小憩一会儿后,僧人将她们送到后山。后山有一条小径直通山下,这一片都不归枫楼庙管。

山腰处有一座亭子,大太监在这里恭候多时,祈福还需最后一步,喝祈福酒,喝完便可以下山了。

因为庙中不让饮酒,所以将祈福酒安排在下山的路上。不少女眷不曾喝过酒,但是她们都带着位酒量好的侍卫,由侍卫代饮。

在大家心中,喝祈福酒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常听人说,余褚人酒量极好,便没有人与希明提及此事。

闻着刺鼻的辛味,希明眉头微蹙,家中兄弟姊妹都擅饮酒,唯独她不行,滴酒便醉。

其他人的侍卫都将酒杯接过,她指尖刚触到酒杯,耳边倏然传来一道声音,“让属下来。”

在这里代饮实在是常事,秦缚拿起酒杯,像旁人那样一饮而尽,没有什么不同,未引得他人注意。

过了这关,终于可以下山。希明暗中打量秦缚的脸色,看不出他醉没醉,也不知他酒量如何。

上山容易下山难,很多人没有了体力,队伍渐渐就散了。

希明体力还好,两人便走在最前方,落了后面的人不远的距离。

直到一个缓坡,秦缚踉跄了一下,希明赶忙拽住他,“没事吧。”

“属下有点晕。”秦缚低着头说。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以秦缚的酒量能坚持走完这段路已经是奇迹了。

希明扶着他,往左侧的树林走去,看到一个只剩小半截的树桩,赶忙让他过去做一会儿。

秦缚痛苦地抚着脸,手肘拄着膝盖,碎发划过耳廓。

希明下意识伸手将他垂下的发丝挽起,这才看到秦缚的耳朵已经通红了,热的像一块炭石。

希明不由得将手背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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