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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意外之伤(1 / 1)

回到安全屋,三人组再次讨论任务进度。

安室透在泥参会那方面收集了不少情报,黑川佑也从律师那里了解到了锦藤会的内部情况,苏格兰则开了挑衅泥参会的黑.枪。

“不出意外的话,泥参会将开始袭击目标。”苏格兰划去那行字。

暗流涌动下,大阪城的两大暴力团即将展开一场火拼。这场人们习以为常的“□□//火拼”,却有着一个坐收渔利的幕后黑手。

乌联邦的前身黑暗组织,在未露出爪牙前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作风——隐藏在一切正常社会现象下,推动着所有不正常的历史进程。

“预计会遇到一些合作的情况,”苏格兰把微型通信器递给另外两人,“务必保持联系。”

夜深了,大阪府警察厅沉在睡梦中,交番岗亭值班室里微弱的光淹没在街道中。

黑川佑洗完澡后就上床睡觉了。她必须保持足够的精力。

从十点睡到晚上十一点,她惊醒过来,坐起来。

【黑川:Kira,你有没有觉得我的管理官和我的朋友们最近都很少联系我?】

【Kira:是的,以前都会有时不时的问候和留言。】

【黑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Kira:对不起,由于没有关键词,我无法分析数据。】

她心慌得厉害,查看了最近一个月的通讯记录。

[管理官:是的,我们情况好多了。][工藤:抱歉,这件事不能告诉你。][管理官:你是?哦哦,柯尔丝顿,我想起来了。]……诸如此类。

她已经半个月没有收到关于战争的任何情况转达了,是从工藤的“这件事不能告诉你”那句话后,戛然而止的。

【Kira:你别慌,可能是战争出现了什么关键节点。】

【黑川:我不慌。】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在慌,她再次躺下,给自己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我安心地呼呼了。】

安心呼呼的黑川佑半个小时后又坐起来给贺泽律师发了条简讯。

[明天开始要小心。——黑川]

现在贺泽所处的情势变得有些微妙。

锦藤会知道他并没有叛变,也知道那个银发女人是谁,但他们定下的计策是让贺泽假装叛变,因此这种情况下锦藤会“应该”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事务所里的那个新来的家伙到底是谁。这是锦藤会和贺泽联手做给她看的。

另一方面,为了维护贺泽律师“叛变”的假象,他必须提前得知泥参会的行动,并做出相应的举措。这是贺泽和她做给锦藤会看的。

总之,双面人贺泽朔也有点难做人。

发完短信,她很快收到了回信:[那边要行动了吗?——贺泽]

[是的,你都没有业务,为什么那么晚睡?——黑川]

黑川佑觉得气愤:忙得转不过弯来的她这么晚还要考虑事情就算了,那个闲得发慌的家伙把大把的睡觉时间花在哪里了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不要误会,我也会做其他工作。——贺泽]

[哦,我睡了。——黑川]

这会儿她总算一觉睡到了天亮。

初夏的早晨,草叶上还挂着露珠,清爽凉快的空气里,大阪活络起来。

“早上好。”黑川佑走进贺泽法律事务所。

她把那件西装还给贺泽:“你的外套我帮你洗干净了,谢谢你借我外套。”

贺泽接过来:“今天不开事务所,你可以回去了。”

“诶?”她惊讶道。

贺泽淡淡地应道:“嗯。你不是说我没有业务吗?”

“那你干嘛不早点说?”她昨天还花时间去找了正装店。

“我说了你就不会还我外套了。”

她为自己正名:“别污蔑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贺泽笑了起来:“你被骗了,事务所没有歇业。”

她脑袋上冒出黑线:“你在报仇吗?”

报那个……她设下“陷阱”的仇。

“是啊。”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承认道。

“好吧,报仇我没话说了,认栽……”

话音未落,她脸色一变,推了一把贺泽朔也。

事务所的玻璃门很清脆地响了一声,落地的玻璃碎片闪着阳光,子弹高速旋转着擦过。

事发突然,贺泽还没反应过来,黑川佑已经摸出.枪,根据玻璃穿孔的角度瞄准了对面街道上的二楼里探出来的枪.管。

黑洞洞的枪.管很快收了回去。是个狙击手,打了一记黑.枪后就迅速离开了。

她收回.枪。

贺泽站在原地,伸手去碰她的身侧。子弹擦过崭新的西装外套,衣服纤维被高速而滚烫的子弹撕裂,鲜血很快洇染在白衬衫上。

她果断做出决定:“离开这里。”

通讯器里苏格兰正在传递情况:“泥参会动作很快,昨天晚上就动手了,朝锦藤的二把手放了几下冷.枪.后逃走了。你们小心。”

黑//道争端在警察管制下就变成了这样,大家都喜欢放冷.枪。“哐哐”放几.枪,甭管准头好不好,总之把弹夹打空了就是了——起码有个牛逼哄哄的气势在。但是打完弹夹就得跑,不然被警察当场抓获,送去牢里坐个十年二十年,出来说不定帮派都没了,后半辈子的牛逼哄哄都被掐死了。

“是我失策了,对不起。”她完全没料到会有人来针对贺泽,这完全是计划外的。

“我们去哪里?”贺泽没在意,反而问道。

“酒店。”

她跨上从租车公司租来的摩托车,把头盔扔给贺泽。

贺泽接过头盔,却问道:“你的伤不要紧吗?”

被他这么一说,她的伤口感觉到了一点痛。兴许是因为被别人惦记的时候,伤口格外委屈。她不耐烦地皱眉:“别废话,这是你的头盔。”

想了想,她又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自己的防护制服外套,递给他:“穿上。”

“……”贺泽朔也瞳孔微微一张。

来不及解释,保住他的命要紧,她脸色很难看,凶道:“别磨蹭。”

贺泽咬牙照做,在摩托车后座上坐好。

摩托车发动机呼啸着,排气声浪盖过了风声。

酒店房间。

贺泽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脱下外套,换上机车服,他没有再说什么。

黑川佑把那件染血的外套扔在他面前:“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回来。”

转身前,她补充道:“看着我的消息,我会把需要报警的地址告诉你。”

“你去哪里?”他问。

“你不必知道。”她回答得既简洁又无情。

“喂。”他低着视线看着眼前那件侧边被撕裂的西装外套,不满地说。

她顿住了,妥协了。她低声说:“好吧,我去阻止更多的流血。”虽然话说得模棱两可的,但她确认他能听明白她的意思。

黑川佑把她那头标志性的银色长发藏在头盔里,握上车把。

大阪府大阪市旭区大宫。

她在地图系统里迅速计算了适合狙击视野的地点,登上楼顶。视野里很清楚地出现了双方起争端的具体地点。

[大宫一丁目建筑工房附近。——黑川]

一个穿卫衣的男人把其中一人拖进汽车里,朝那人的腿开了一.枪,正要继续扣动扳机,他手中的.枪.被打落了。紧接着,他的后颈上被远处飞来的小石头一击,陷入了昏迷。

两方的人厮打在一起,很快就有人开始想溜,这是暴力团对策法下的黑//道.生存守则。

“不想被抓的话就换场子——”有人刚说出了这句话,声音戛然而止。他软软地倒了下去。

“别想跑。”远处的银发狙击手微微眯起眼睛。

她往弹夹里装填着路上捡来的石头。通过瞄准镜的视野,这些最为普通的射击物精准地击打在这些极//道人员的下巴、后颈上。这是击晕一个人最合适的部位。

警车呼啸着姗姗来迟,漂亮的爆.闪灯滚动着。狙击手功成身退,收起.枪,拍拍屁股走人。

大阪府警察秉承着大阪人暴躁又热切的脾气,恨不得手撕这些没礼貌的黑//道。

“别给脸不要脸,把手背过去!”一个警察如此吼道。

大阪府警察和东京警察不太一样,他们在搜查黑//道.本家时往往会采取踹门而入的方式,在说话方面自然也要不客气很多。

好些在场的极//道.分子出于不明原因晕了过去,大阪警察如鱼得水,一手拎一个帮忙拎进救护车里,随行救护车的警察还大声嚷道:“这个破麻袋重死了!”

不仅将双方火拼人员一网打尽,而且还从这些坏家伙身上搜出好些违禁品来。比如.枪.支,汽车后座甚至搜出了用密封塑料袋装着的冰/毒。

收获颇丰的大阪警察容光焕发,扬眉吐气地开着警车回去,就差哼个小曲了。

她重新打开通讯器,苏格兰问:“你在哪?”

“我受伤了,刚才去火拼现场观赛,现在在酒店。”黑川佑一边说一边进入酒店房间。

贺泽抬眸看她,目光从她的脸上下移,落到她的肋间。

她利落地脱掉了机车服,露出被血渲染一片的白衬衫。

她乖巧地坐好:“我是伤员,拜托你了。”

贺泽已经拿到了医疗箱,他打开医疗箱准备做处理的时候,她还诈尸般地睁开眼睛,不信任地多问了一句:“你行的吧?”

……结果当然是收获了一枚眼刀。

贺泽朔也帮她处理伤口时,开口问道:“你的那件外套有防护作用吧?”

她闭着眼睛,装傻:“我这个伤口你看不见吗?”

“你扔给我的那件。”他不急不缓地问。

“嗯,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她仿佛一个渣男般破罐子破摔地说,末了却怂兮兮地补充,“你不要大嘴巴讲出去哦。”

贺泽朔也对缘由没兴趣,也没意向抓住把柄威胁人,他的关注点在别的地方:“明明有防护服却没有穿,你是故意受伤的吗?”

“一半是,一半不是,”她承认,“总之这点伤不算什么,我能控制。”

他缠纱布的动作狠了一点:“是吗?”

她“嘶”了一声:“你……”

她想说“你轻点”来的,但睁眼看见他眼睛里的愠怒,便眨巴眨巴眼睛不说话了。

半晌,她低头看了眼身侧的纱布结:“我心机很重的,走一步要计划十步,底线也低,不管是谁都可以毫不手软地利用——你应该习惯和我这种人相处。”

“你让我不要放在心上?”他问,似乎是疑问句,却又像是质问。

“我的同伴到楼下了。”黑川佑看了一眼消息,转移了话题。

“狗咬狗两败俱伤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恶因种出恶果,没什么可惜的。为什么追上去把他们交给警察?”他声音大了一些。

“因为会流血,会破坏设施,还会误伤路人。”她穿上那件破烂西装。

贺泽在她身后冷笑道:“但火拼这件事是你们挑起来的吧?”

“没错。”她承认。

“假惺惺。”他嘲讽道。

她没有反驳:“嗯。”

沉默片刻后,黑川佑转头看他:“你只是我们的棋子,从现在开始少废话,跟我走吧。”

骗鬼呢。他想。

高高兴兴地买了新外套来上班,甚至像个小学生一样戴了和律师徽章相似的小胸针,所以才没有穿防弹衣,没有料到突如其来的冷.枪,受伤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带着伤赶去帮警察抓人,这种笨蛋又多余的事可能只有一个人会做得出来。

贺泽朔也冷淡的眉眼间看不分明神色,他动了动眼睫,牵住她的手:“你要我做什么?”

……

她一滞,她果然看不明白这个家伙,那天给他戴的高帽真不是冤枉他。

她:“要你做的第一件事,你先把手放开,跟我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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