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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宫宴(1 / 1)

顾予桦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笑说了句:“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乔时看着这个笑面狐狸气不打一处来,她忍着脾气解释道:“你法子好,好得我晚上就被人绑了去了差点没了清白。”

想想那时候我还是你未婚妻呢,也没见得你找人来救啊,风凉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红颜祸水。”

顾予桦说不出什么别的来,最后只动了动嘴,吐出来这么四个字了。

听到这个评价,乔时只觉得好笑,也不知道谁更祸水,御花园还有个明恋了他这些年的小娘子呢,倒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不甘示弱地哼声:“彼此彼此。”

两人斗嘴,倒是叫几个宦官们急得忙劝道:“两位还是缓缓再吵吧,乔娘子不知可有什么好法子,若是能解此燃眉之急,我们定当重谢的。”

他们也是急得没有办法了,说着就要跪下来。

“我是想着前几日教坊整改过,那新放的桌椅倒是新奇的很,再加上教坊离皇宫也不是很远,现在去搬,倒是也来得及,”乔时边说边赶忙将人扶了起来。

这么绝佳的一个宣传机会摆在面前,不用白不用,要说她还得感谢那小安子呢,若不是他,乔时想钻这空子都没用。

“好好好,甚好,”宦官们大喜过望,说话都颠三倒四的,“快快,你们叫个人去搬,还有谢乔娘子了,顾大人,哦不对,顾公子,那你快带乔娘子回正宴上吧,杂家就不多陪了。”

人一走,乔时又塌下脸来,念在顾予桦曾经救过她的份上,才压着火气,不想再惹人厌烦的她转身变想走。

哪只才没走出几步路就被人拉出了,“你认得回去的路么?”

“哪里不认得,”乔时虽路痴,但是记性好,刚刚一路走来她可都默默记下了路。

瞧不起谁呢,乔时挣脱了束缚,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顾予桦倒也不急,一直跟在后面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也就在前面的小娘子走错路的时候出声提醒两句,被人恼羞成怒地说了两声之后,又笑眯眯地继续跟着。

日暮西山,华灯初上,吹着夜晚的凉风,宴会,也就此开始了。

三三两两的人看着这新式的桌椅不免有些好奇,落座后又欣喜地发现这椅子软乎乎,一点也不咯人,桌子上的几处雕刻互相呼应倒是充满了趣味。

宴会上乔时是去不得,她只能躲在屏风后面远远地看着,光是那些人表现出来的惊叹,她就知道,这一步棋,她走对了。

不过,她又看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极具特点的中华人的样貌之外,倒是瞧见好几个洋人,在这应该叫做外邦人。

皇帝稳坐在高位上,微笑着与那些外邦人交谈,像极了一尊弥勒佛,而那些外邦人就没有那么好的态度,语气中尽是桀骜不驯,好像不将我朝放在眼里的模样。

“大渝的皇帝陛下,贵国的美酒没什么新意,倒是这美人,娇小明艳,好看,好看,”说话的人一脚撑着凳子,手上端着自己带来的葡萄酒,毫无规矩。

这人说话狂放,举止放肆,连乔时听得都皱了眉,就在她以为皇帝要翻脸的时候,却没想到官家面色不改,甚至还放低了姿态安抚着:“那使者们就多吃菜,多吃菜。”

倒是平王先忍不住了,冷嘲热讽道:“使者们若是觉得我们的美酒不好喝大可以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上赶着巴结你们似的,”

“皇帝陛下......”

那位外邦人不过说了四个字,皇帝就出来调解,倒像是怕极了一样,“平王你也少说俩句。”

闻言,平王哼了一声,扭过头来不再理人。

乔时第一次见到那只闻其名从未见过其人的平王,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平王名叫谢庸,倒是这字和这封号都带着平庸的意味,不知道的还以为当真如此。

可宴会上两个人对待外邦人的态度,乔时倒觉得是皇帝做错了,只是官家的言行不是她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娘子能插嘴的。

乔时猜的也没错,当初平王出生,可是万众瞩目的,母妃是当朝宠妃,家世显赫,在宫中的地位只能说与当时的皇后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平王的出生非带没有想象中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反而被盖上了不被先皇期待的帽子,只因被取了一个庸字。

直到如今,他与皇帝岁数都见大了,还一直耿耿于怀。

吃瓜的乔时在小角落里看得起劲,却不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原是教坊中的姐妹。

那姑娘五官紧锁,捂着肚子一副痛苦的样子,着急地求助道:“好妹妹,待会我就要上去弹奏了,可是我内急,这样,我还没回来的话,你就替我上吧,弹琵琶的那么多,不会弹也没事,装个样子就成。”

“喂!”

还没等乔时拒绝,那人就直接把琵琶丢在了她的怀里,飞一般地跑了。

还真是......人在角落坐,事从天上来。

早知道就不来了,乔时懊悔也没用,前面的一曲结束,她一步三回头,只求那姑娘早点出现,可天不遂人愿,直到大家都落了座,乔时也没见人来。

倒是皇帝看到她眼中分外惊讶,随着一个气势,周围人纷纷开始弹奏,乔时坐在最后左瞧瞧右瞧瞧,学着人家的模样假装弹着。

她认真地在有样学样,可席间的一道眼神却是在幸灾乐祸,陈杜若喊来自己的贴身丫鬟吩咐了两句,脸上全是胜利的表情。

人在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总是紧张的,特别还是重大场合,乔时也不例外,她一个不留神,指甲盖拨到了琴弦,发出了一声不属于曲子的音调,节奏被打乱了,顿时,这个和声都开始画风有些不对。

霎时,在坐的贵女有的皱眉,有的偷笑,乔时只能硬生生捱到结束。

“依妾身看中间是有个人滥竽充数了吧。”

话里指的谁已经再明确不过了,乔时深吸了口气,刚想站出去解释,却被人占了先,“可不是嘛,这人我们都是认识的,乔家娘子你们还记得吗,喏,就站在最后那个,啧啧啧,长得倒是标志,就是技艺不过关就先别想着出来抢风头了,免得丢了人回去不得哭鼻子啊。”

乔时盯着那张嘴张张合合的,恨不得冲上去把她给撕了,陈杜若,好样的,在这等我呢。

就在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乔时身上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一声尖叫,只见那人哆哆嗦嗦地指向席间的一个位子,众人都吓了一跳。

原先还坐在那肆意妄为的外邦人这会已经倒在了桌子上,桌布上沾染着一大滩血迹,几个胆小的娘子们早就吓晕了过去。

一时之间,整个宴会乌糟糟地一团乱,更没人来管乔时了。

众人好不容易出了那个是非之地,乔时就看见原本还一脸难受的人提着一袋银子,欢快走了过来,在看到乔时一行人后,蓦的顿住了脚步,两手飞快往后一藏,知道这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便尴尬地僵在了原地。

“拿出来,”乔时走上前逼问道,“是陈杜若叫你这么做的吧。”

“乔妹妹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那姑娘从气势上就矮了半截。

“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反正今日梁子结下了,未来我也不叫她好过,乔时在心里补上了一句,她收回了手,但是看姑娘的眼神再也没从前那般温柔。

因着大家都身受贱籍的困恼,乔时对人从来都是以诚相待的,可她本性从来不是个好惹的,她向来有仇必报。

宫殿外,乔时只见几名御医匆匆忙忙地进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里面传出来一声碗被砸碎的声音,她身后的姑娘一个个害怕地缩在一起,天子震怒,今日怕是出不了宫了。

不多时,宫殿上站满了一排宫女,都是来自御膳房的。

官家坐在高位上,此时脸上笑意全无,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旁边的公公帮忙询问道:“你们几个老实交代,是谁下的毒。”

此话一出,宫女们头埋地更低了,几个年纪小的更是直接小声哭了起来。

“哭也没用,再不说那就全拖出去打个五十大板。”

底下鸦雀无声,皇帝手一挥,几个人走了进来,外面的长凳早已摆好,乔时站在一旁站着那板子棍棍到肉,不一会就有血从布料中渗了出来。

曾经还只是电视剧里看看,现在亲眼见到,只觉得可怕,幸好当初方大人来救她,不然这八十板子下来,下半辈子怕是要残了,乔时悻悻然地想。

可她心里总有点发慌,虽说自己什么也没干,身边的陶未然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将手伸了过来将乔时的手紧紧攥住。

“我说,我说。”

一个宫女终于撑不住了,冲着宫殿里头喊。

乔时只见那宫女被压了进去,不多时,那几个公公又出来了,这回,却是直直地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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