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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X先生们(1 / 1)

从高棉国前来的供奉蛇神那加的参赛者,基普,带着他的草腹链蛇,碧,抵达了拍摄场地。

但他在门口的检查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问题。

得知这次参赛的灵媒里有人使用的媒介是蛇——哪怕节目组已经说明是无毒蛇——并将在第一个登场,阳光开朗的马克西姆瞬间面色苍白,十分不乐意。

“他一定要带着蛇进来吗?不用蛇不行吗?”

在场的工作人员紧急和最外面的工作人员联系,但基普表示自己和碧是一体的,无法不带他的蛇接受考验。

马克西姆听到工作人员转述的话后,越发焦躁,并直接表现出抗拒,一时间沟通陷入僵局。

节目组这边没预料到X先生的嘉宾竟然对选手携带的蛇会有如此大反应,此刻基普已经站在上一层的入口,再临时改换选手的顺序也让人为难,负责统筹的工作人员顿时面色愁苦。

这个时候,之前一直没有发言的德米特里开口了。

他先对弟弟的行为表示了歉意,然后解释道:“马克西小时候被毒蛇咬过,心里阴影有些大。”

“您看,让马克西藏在里面的房间,只有我待在X先生的台上,看参赛者们能否说出关于我和马克西两个人的信息,如果对方能够说出不只是我,还有另一位X先生的话,那再让马克西出来,可以吗?”

说着,德米特里给了还想反对的弟弟一个严厉的眼神,训诫他:“是你说想要来参加这个节目的,然后你在第一个选手就不配合,这么没有责任心你觉得以后还有谁会愿意和你合作?”

马克西姆抿了几下嘴唇,最终没有再说什么,转过头对一旁表情有些尴尬的工作人员说:“这里面是不是还有房间?我不看到蛇可能会好点,你带我进去吧。”

拍摄终于能继续推进下去了。

考虑到马克西姆对蛇的抗拒,节目组商量了一下后,再次联系入口的工作人员,向基普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碧可以参与拍摄,但希望基普能确保碧不会离开他的身边。否则的话,节目组出于安全的考量,希望能让碧暂时待在网布袋子里。

基普拒绝了节目组的第二个提议,认为这是对蛇神的大不敬,但他有自信碧不会离开他身上。

他安抚着碧,让工作人员为他绑上眼前的黑布,戴上眼罩并收紧,再带上入耳式耳机,最后戴上隔音耳罩。

耳机里传来一把女声:“现在工作人员会扶着你的手臂,由他引导你向前走。”

因为这一次拍摄的X先生有两个人,节目组担心有听力敏锐的选手,可能从呼吸声中察觉出端倪,故此在今年首次采用了耳机+耳罩的方式,杜绝参赛灵媒直接听到外界的声音。

而且耳机连通的是工作人员的麦克风,她负责一字不差地转述X先生对选手说的话,这样也可以使选手无法从X先生说话的语气里直接进行情绪上的判别。

当基普被牵引着来到拍摄场地中央,工作人员引导着他站定,正面面对X先生所在的座椅,他的耳机里,女声示意道:

“此刻X先生就坐在你正前方五米处。”

基普露在黑布外的鼻子最下端和嘴巴都绷得紧紧的,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

坐在高台上巴洛克椅子上的德米特里,一声不发,保持着一个动作,眼睛如鹰隼般盯着面前的男性参赛者。

在这位选手的肩膀上,盘踞着一条黄绿色花纹的蛇,而这条蛇此刻竖起了上半身,正朝他吞吐着蛇信子。

当德米特里在心里腹诽,还要沉默多久的时候,他面前的参赛者终于开口说话了:

“是一个男人。比我年轻,可能……还没有到30岁。”

坐在椅子上的X先生点了点头,但没有其他的表示。

负责向选手传达的女工作人员开口:“没错,还能说出其他的内容吗?”

基普将左手伸向前方,那条名为碧的蛇从他的肩膀上游走到他的左臂,头部始终正对着德米特里的方向——明明摄影师就在离它更近的地方。

“浅色的头发……很安静,不怎么说话……内心……像一团火一样,很热烈,非常热烈。”

“还有另一个柔软的意识……他在想什么人?爱人?不……不对,好像是有血缘关系的,应该是在想他的亲人。”

基普逐渐进入状态,露在黑布外的脸上已看不出紧张的情绪,额头和下巴都皱起几条纹路,即使被黑布眼罩遮挡了大半个脸部,也能轻易就看出他此刻正陷入困扰。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来自高棉国的选手喃喃自语着,右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手指抓紧了头皮。

“太奇怪了……”

在房间里通过实时拍摄画面监看着的马克西姆忍不住好奇地问:“他在奇怪些什么?”

他的疑惑被负责向选手耳机说话的工作人员转达:“你在奇怪些什么?”

基普再三犹豫,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是一个无神论者,非常坚定的无神论者。从他的意志里,我感受不出哪怕一点,会让他来到这儿,坐在这张椅子上的理由。”

“可是我又感觉到了好奇心……”

基普捂着额头的手握成了拳,抵在自己的头顶快速地振荡。

那力度让他从只有手臂和头部在振动,逐渐变成了整个上半身,乃至整个人都开始摆动。

“另一个人……更年轻一点,是他想来。”

小房间里面,马克西姆看到这儿,整个人惊讶地站了起来,但他立刻将食指竖在了嘴边,小声地对同在室内的播音员说:“听听看他后面怎么说。”

“头朝下坠落……很大的冲击波……”

基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是因为……你的兄弟出了意外……所以你代替他上这个节目吗?”

台上,德米特里倏地站了起来,双手在胸前打了个大叉。

按照拍摄正式开始前导演的说明,做出这个动作,就表示他不想再继续下去。

小房间内,马克西姆惊讶地“诶”了一声。

他觉得这个叫基普的灵媒,虽然用蛇这点他还是不能接受,但是前面说的基本都对了,为什么德米特里突然间就不想继续下去了呢?

他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而他的兄弟没有回答他的话,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对工作人员说:“可以解开他的面罩了吗?让他面对着我继续说吧。”

解除了面罩黑布耳罩耳机的持蛇灵媒,看到面前的德米特里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比我以为的还要更年轻一点,但你的灵魂比你的实际年龄要成熟。”

第二句话:“你的兄弟很健康,小小的意外不会对他以后造成什么影响。”

也正是这句话让德米特里的态度软化了下来,他重新回到了放松但不随便的坐姿。

“你之前的回答已经足够让我动摇自己原本对灵媒完全不相信的立场,但你还能够再多说出些什么吗?”

基普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蛇。

碧对他摆动着身躯,简直像是舞蹈一般,又仿佛真的有神明在借助这条草腹链蛇的躯体,传达着祂的旨意。

马克西姆在里面的房间通过显示器看到这一幕。

或许是记忆里给了他一口的那条毒蛇给他造成了太大的阴影和恐惧,那一瞬间,他忽然无法分辨自己油然而生的畏惧情绪,究竟是对那条蛇,还是那条蛇所象征着的“自然”和“神灵”。

然而即便是被恐惧所支配,他依然紧紧地盯着屏幕,仿佛入了魔一般,想要听听这位自称供奉蛇神那加,可以凭借他养那条蛇和神灵沟通的灵媒,还能再说些什么。

无论是关于德米特里,又或者是并没有露面的自己。

他想要听听这个前面都说到了正确的点子上的灵媒,还能够说出些什么。

……尤其是关于他的伤势,这个灵媒能看到他的未来吗?

但让马克西姆失望的是,基普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其实在X先生高台背后的房间里面,除了工作人员以外,还藏着本季的另一位X先生。

他的回答全部都是围绕着德米特里的:

“男性长辈对你的影响在你身上体现得非常明显。和母亲的血缘联系并没有断掉,说明你的母亲还健在,但你和她的关系非常淡薄……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我冒昧地猜测,在你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因为在你的身上完全没有女性长辈施加的影响留下。”

“但是现在你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很僵硬,我怀疑……至少有一年到一年半,你都没有见过他一面。”

“你现在应该是单身,因为我在你的身上没有看到其他女性的能量。有一些女性对你表示好感,但是你……”

基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在成长过程中没有女性长辈的后果,在你的身上很明显。你并不知道该怎么样正确地和女性相处。”

一直沉默的德米特里,听到这里似乎终于有了点兴致,他开口反驳道:

“什么才是正确的相处方式呢?这个世界上有的情侣喜欢相敬如宾的相处方式,而有的情侣喜欢跟连体婴一样的黏在一起,也有的情侣喜欢互相独立平时互不干扰,只希望在有需要的时候能得到对方的支持……”

“我不赞同你刚刚说的话,因为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什么‘正确地和女性相处’。”

说完,他再次比出大叉,同时对着镜头凌厉地看了一眼,让马克西姆快点出来。

他看向基普:“很感谢你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确实存在一些超出他人的能力。我已经一年半没去见我爸了,因为我和他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我还是尊重他的。”

“老爸,听到了吗?”

说着,德米特里朝着镜头看过去:“你儿子现在觉得什么都好,不劳您操心,你也得多保重自己。”说完,勾起一个邪邪的笑容。

耍完帅,德米特里对着走过来的导演露出大白牙。

“导演,可以不剪这段吗?给我爸在电视上看到他儿子的机会。我和他吵架后都没个台阶,您要不剪这段,我就有打电话的理由了。”

被这个举国看好的运动员这样诚挚地拜托,谁又能硬得起心肠说不呢,导演拍拍他的肩膀保证,绝对会看着不让后期把刚才的镜头给剪掉。

他这边事情都处理完了,还没看到马克西姆,正要生气,就看到他的弟弟终于挨挨蹭蹭地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身上还裹着X先生标志性的黑袍带着戏剧面具,脸上一下子没绷住,笑出了声来,自然也就没了再发火的劲。

听到他笑出声来,马克西姆就如得了大赦一般,抛下了黑袍子和面具跑过来,然后一下子躲在他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来看着这场挑战的第一位灵媒,基普,和他的蛇:

“你好呀,我也是X先生。就是你说的那位‘更年轻一点,有好奇心,想来参加节目的他兄弟’,马克西姆。”

“不过我可以不和你握手吗?我真的很怕蛇。”

基普被这个大男孩给逗乐了,他摸了摸碧的头,安抚自己的伴生兽:“不,你很好。”然后才对马克西姆说:“很高兴认识你。不要太过于为你的伤病担忧,它恢复得挺好的。”

“有点遗憾我刚刚没能看出来是两位X先生,但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

马克西姆到最后依然没能够克服对蛇的恐惧,但他又很想和基普更近一步聊聊天,特别是关于他的伤病情况。

他因为之前受伤的缘故,已经错过了在枫叶国蒙特利尔、毛熊本土的喀山、罗宾国伦敦、斗牛国马德里、靴子国博尔扎诺和法老国开罗举行的共六场FINA系列赛,并确定无法参加7月在韩国的世锦赛,还因此连累了德米特里。

明年就是奥运年,如果伤病再耽误得久一点,他们组合的积分优势保不住不说,还会被国内其他选手反超,恢复期实力能发挥出几成也是一个大问题。

想到这儿他就烦躁得不行。

或许德米特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在自己得知新一季《通灵》开始筹备,然后突发奇想并鼓起勇气,说出自己想成为这个灵媒选秀节目里的X先生时,不仅没有生气,还主动想办法帮他联系上了节目组的吧!

因为米佳比他自己还更早察觉到了,自己这段时间不同寻常的情绪问题了。

想到这儿,马克西姆就忍不住偷偷捏了捏自家老哥的手。

唉,他真是何德何能被上天送了个这么好的兄弟啊!

结果他难得煽情的小动作却只换来他哥凶狠的一瞥?

啧!基普说的果然没错,他哥真就被老爸养成了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啊!

将他哥赶走,马克西姆站在离基普一米五远的地方——他那条蛇只有一米三长,一米五大概就比较安全了——和基普尽可能小声地聊了一会天。

虽然聊得不够尽兴,但是后面还有很多选手要参加考验,马克西姆干脆和基普互换了联系方式。

眼看着基普就要离开了,马克西姆突然一拍大腿,想起了什么,大声朝导演喊道:

“如果只有基普一个灵媒要面对,只有我哥一个人坐在那里,必须先说出信息,才有可能让我走出去的情况的话,那对他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说话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注意着朝门外走去的基普,果然见到对方停下了脚步,但也没有转过身来,装成不甚在意的样子。

马克西姆在心里偷笑,给新朋友卖好当然要让对方知道啊!

他继续说:“要不然之后都这样吧!只有我哥或我一个人坐在那,选手必须能够说出来一些起码的信息,能说对了,才能够让另一个人走出去。”

他的话说完,余光就看到基普重新向门外走去,这好,卖成了。

他的提议并不是很过分,甚至可以说非常的公平,因此导演也没多做犹豫就同意了,但在电话和制片沟通后,又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在接下来的选手的部分,我们将采用抓阄的形式,在每一位选手进来之前,你们两人自己在这个盒子里面抽签,抽到写有X先生纸条的那一位,坐在椅子上,抽到白纸条的人,就进小房间里等待。可以吗?”

双方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后,第二位选手很快被带了进来,是来自毛熊国的本土选手,安娜斯塔西娅,红发的共感女巫。

她面前的X先生,是刚刚和基普还没聊尽兴的马克西姆。

在此要特别说明一下,马克西姆又穿上了他那对大码红色高跟鞋,并且再一次补喷了一下从他朋友那儿借来的女士香水。

以至于安娜斯塔西娅从走下楼梯开始,随着越走越接近X先生坐的那张巴洛克椅子所在的台子,她的表情就越发的古怪。

当手臂被引导者松开,耳机里传来了工作人员的话语,告诉她X先生就在她正前方五米处,红发女巫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

“哪来的香水打洒了?我的天!我的鼻子要失灵了!”

“太熏人了……太让人窒息了这个味道!臭死了!!”

小个子的女巫右手在鼻子前快速地扑扇着,甚至张开嘴换成了口呼吸,完全顾不上X先生的考验。

此时摄影师将镜头,对准了巴洛克椅子上的马克西姆,他一脸仿佛被这番话伤害到,并觉得十分难以理解的模样。

在后期播出的内容里,这里插入了好几位面对的X先生是马克西姆的选手,问他们当时对那个环境的气味是什么印象。

而灵媒们的答案非常一致,都是“香气逼人”“香到臭”“浓香”“快被熏晕了”之类的形容。

但随后旁白就特别作出了解释:“跳水运动因为入水瞬间的水压过大,对鼻子也会造成一定的冲击,因此跳水运动员的嗅觉比起普通人可以说是非常不敏感的,他们甚至存在失去嗅觉的危险。”

此时,马克西姆虽然很想为自己辩解,但突然又怀疑哪怕是耳机+耳罩也不一定能够完全隔音,他还是悻悻然地闭上了嘴。

这样说自己……最好这个选手完全失败,然后被淘汰出去才是最好的报复。

他鼓着嘴,生气的坐在那儿,等着看面前这个小矮子还能说出啥东西来。

德米特里在小房间里,看着显示屏里自己弟弟气成河豚的样子,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注意到镜头正对着自己,他点了点屏幕上的马克西姆:

“他肯定是想着我就不配合,最好让你什么都说不对然后被淘汰出局。”

但马克西姆距离心想事成还有非常遥远的路要走,刚才他想要听基普多说说关于自己伤病的事情就没能实现,而这一次,安娜斯塔西亚终于缓过气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啊哈,是一个男人……不,大男孩……他是小孩子吗?他怎么会这么天真,以为喷了一屋子的女香就能够误导我?谁告诉他灵媒是靠鼻子工作的?!这也太看不起我的专业技能了!”

虽然安娜斯塔西娅的脸上被黑布蒙上后,就只剩下三分之一还露在外面,但马克西姆愣是从她露在外面的嘴巴和额头,看出了此刻这个可恶的女巫正翻着白眼在心里嘲笑他。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虽然他一直是《通灵》的忠实观众,而且也对灵异学保持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但开头两位选手都是确实有点本事的,这已经完全超出他的预期了。

尤其是红发的女巫比起基普,感知的能力好像要更强,都不带停顿和迟疑,语速飞快地就开始说起她对X先生的感知:

“虽然他的审美和思维模式很奇怪,但我得承认,面前的X先生如果不考虑他对香水的爱好的话,其实是一个性格非常适合做朋友的人。”

“他的名字应该不是源自毛熊语的词语,大概是个拉丁语或者罗宾语?这个名字寄托着起名的人对他的一种美好祝福。”

“他是一个心肠柔软的人,非常乐于帮助别人。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和他当朋友。”

“嗯……我说不上来他是什么职业的,因为我感觉到他的职业是一种充满速度、力量又带有艺术美感的……我想不到。”

“不太像是芭蕾舞演员,要比芭蕾舞的旋转更快,有一种……和生命博弈?或者说让生命绽放?但又并没有那么危险!太难猜了!”

耳机里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你还有其他关于X先生的情报想要和我们分享吗?”

安娜斯塔西娅晃了晃她的脑袋,甩着她的红头发,摇头表示没有了:

“还应该有什么我该感知到的东西吗?我觉得我感知到的已经很多了!”

“哦,好吧,我知道我还能说些什么了。这是一个浅色头发浅色眼珠子的人,个子不是很高大,并不属于强壮的类型,要我说我甚至会嫌弃他有些瘦弱!”

“性别、外貌、性格、职业……还能说些什么?!”

安娜斯塔西娅烦躁了起来,说话更是噼里啪啦的:

“你们要是有想要听我说的东西,就麻烦清楚地点出来,我要是能够感知到的东西我会说的,我又不知道你们想听我说什么……莫名其妙!”

似乎是被女巫突如其来的脾气给压制了,耳机里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指示。

在安娜斯塔西娅忍不住动手想要自己拆下面罩的时候,耳机里才终于传来了一个清晰的提问:“你刚刚说的‘你们’,是指哪些人?”

她有些莫名其妙,但有回应总比没回应好,因此还是收起脾气道:

“你们,节目组和X先生。好了,我说完了,所以我可以解开眼罩了吗?”

得到了许可的她在工作人员帮助下快速扯掉眼罩和黑布,因为室内的光线忍不住眯缝起了眼,然后就皱起眉头看着面前椅子上的马克西姆。

马克西姆本来以为这位红发的女巫又感知到了什么想说呢,结果却等来了怒气冲冲的一句:

“你竟然还穿红色的高跟鞋?这是看不起谁啊!”

不得不说,安娜斯塔西娅抓重点的能力是有点差。

脱下了眼罩和耳罩的红发女巫,面对着面前的X先生,仿佛刚才的感知已经耗尽了她的能量。

虽然节目组还在期待着她能够再说出多一些信息,但她本人却表示哪怕看着马克西姆的脸好像也没啥能感知到的:

“他自己都不想被我说出什么东西来,既然他抗拒,那我也没有办法强行感知啊!”

留下这么一句,红发的女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德米特里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弟弟的第一句话不是安慰,而是打击:“看吧,我就说你香水喷太多了,臭死了。”

马克西姆看着旁边听到这番话都忍不住偷笑的工作人员,两手一摊:

“亲兄弟,我不要面子的吗?!”

之后,两人以抽签的方式,轮流又考验了约有二十来位选手。

有的通灵者像安娜斯塔西娅一样,虽然也能够说出不少的信息,但完全没有办法感知到第二位X先生的存在。

有的灵媒比安娜斯塔西娅还要更近一步,表现更接近于基普,都感知到了第二个意识的存在,但依然没人能捅破那张窗户纸,成功意识到现场有两位X先生。

但有的选手的水平却不太行,连最基础的性别都感知错误。

还有的参赛者性别倒是说对了,可是更多的信息却又说不出来,或者说的大部分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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