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过去，栾池重新恢复体力。
电梯里，苏别槿视线悄悄落在旁边人的身上。
栾池嘴角挂着冷笑，神色阴鸷让人不寒而栗。
苏别槿往旁边靠了靠，生怕他波及无辜，到时候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栾池打了飞车，苏别槿也跟着上车了。
不等对方开口，苏别槿抢先：“去卡菲圣。”
今天已经倒贴钱上班了，这不能再晚上查不齐人被扣工资了。
点完名，栾池没有进学生公寓，而是跟着苏别槿一起离开寝室。
苏别槿疑惑：“你不回去？”
栾池干脆利落：“请假。”
“什么假？”
栾池凌厉的眉眼注视着她：“老师这不是明知故问？”
“事假+病假。”
那个女人背后的组织是冲着他信息素去的，谁知道有什么阴谋。
还有他的身体……
苏别槿视线移动到他的下半身：“真的有问题？”
“老师你在看哪？是这里。”栾池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
和表哥接触久了，栾池对方面还是了解些的。
他不觉得自己强悍的身体会有什么问题。
他怀疑老东西不当人，三天两头在他眼前上演活春宫，小时候看多了留下心理阴影。
苏别槿：“你要请多久？”
“三天，不超过三天我肯定回来。”
他就是和老东西还有表哥汇报一下这事，然后找心理医生做个测试。
“行。”苏别槿对栾池稍稍改观。
别的不说，他这调节能力和接受能力还挺强，虽然做事经常出格，但今天也都在控制内。
得到请假同意，栾池直接朝着校门离开。
苏别槿叫住他：“对了，你今天是故意引我去格斗场的是吗？”
栾池停住步子，转头看向她，大方承认。
“是，那上边的茶餐厅风格诡异，想吓吓老师，打断老师找人的想法。”
“没想到我们老师虽然是个B，但英勇异常。”
苏别槿目光幽沉犀利，直勾勾盯着他。
“不对，你说谎了。”
“信不信由你。”栾池眸底划过一丝意外，直接转头离开。
“你在引我去格斗场，不只是因为茶餐厅，你最终目的就是让我进格斗场。”
“那个格斗场和你有什么关系？”苏别槿问。
栾池步子顿了半拍，头也不回走远。
……
“哥，我能借用一下你的心理咨询团队吗？”
栾池向来桀骜，此时语调却异常温和。
对面沉默几秒，传来如暖玉般和煦的声音，明明听着温润儒雅，可压迫感十足。
“你今天带人去格斗场了。”
“我说过，我的决定你们无权置喙。”
栾池：“可是那个格斗场一但被发现，将会成为你的黑点。”
他应该是无暇完美的，这个黑点完全可以不存在。
谢长余眼里带着几分不逾：“我的前途不用你来操心，栾池，你越界了。”
栾池垂下脑袋，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带去的是学院老师？”谢长余手随意搭在扶手上敲敲点点，思考如何处理。
栾池想到他的行事作风，心下一慌，赶忙抬头辩解。
“她不会举报。”
谢长余眼神淡淡：“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举报？”
栾池想说她今天这淡定的反应和他这些天对她的了解不会，但没用，这对表哥来说毫无说服力。
谢长余从轮椅起身，将膝盖上合着的书放回身后的书架。
“带人过去的时候怎么不担心这些？下次长些脑子。”
栾池唇瓣颤动想说什么，但无力反驳。
冒冒失失一顿操作，正向作用一点没起到，反倒留下隐患。
苏别槿，他应该支持做些有备无患处理的。
可他又莫名不忍。
谢长余皱眉：“你在犹豫什么？”
“那个女人对你很重要？”
栾池将脑袋摇得险些飞起：“不不不，怎么会！”
谢长余轻笑，让人觉得淡雅若菊，傲骨如松，只是细看之下半点温情也无。
“对了，你说要借我心理医生用？”
栾池点点头。
“做什么？”
“我……给自己用。”
这种事栾池不想细说，被苏别槿发现已经够丢人的了。
其实栾池有周医生的联系方式，但是还是得问问，毕竟他哥可不如表面上这么好说话，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极强。
“你自己联系周医生就行。”
“好，我一会联系他。”
谢长余去客厅接了杯温水，从柜子里拿出备好的药，半点不带犹豫地将那一把药片分几次兑水咽下去，看着跟喝白开水没什么区别。
栾池关心道：“那个，哥你的问题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精神不相容。”
“这几年周医生没什么进展吗？”栾池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妄想症能严重到这种程度。
他的表哥以前可不是这副病弱儒雅模样，都是被这个奇怪的病逼得。
以前他的行为在表哥面前只算小巫见大巫，就连天赋和体质也是。
谢长余端着水杯，质如寒玉的眼眸不带半点情绪。
“我的身体我清楚。”
“还有事吗？”他饮下杯子里最后一口水，挂上谦虚有礼的笑容：“没事我就挂了。”
－－
“周医生，我的心理检测报告没问题？”
栾池看着到手的报告，感觉天都塌了。
如果不是心理有问题，那就是他……下面真的有问题。
周医生将电子报告和测试调出来，现场又给他分析了一遍。
“我确定，没问题。”
“看你关于测试题这方面的选择，你小子还是个隐藏情种啊，真是看不出来。”
栾池无暇应对这些调侃，转身就去私人医院做了身体检查。
功能正常。
医生：“这些检查结果都说明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没有纵欲过度，保护的很好，又正直生龙活虎的年纪，用起来应该很猛。”
“这样吧，你去心理科那边做个心理测试，有可能是心理问题导致的。”
栾池：“……”
“老子刚做完心理测试没问题！”
栾池再次去找周医生，吐槽这件事。
周医生看着两份结果纳罕：“难道你们两家往上有什么隐藏精神疾病？”
不然怎么兄弟俩的病都这么离奇。
“你再做几份别的检测，晚点我研究一下。”
新的结果要等周医生研究两天，栾池准备离开。
想了想，发现除了学校他居然无处可去。
往常还能去表哥那待会，现在表哥也有很多事情等待处理。
栾池看向周医生：“我哥的病情怎么样了？”
周医生为难地叹气：“情况不太好，你哥现在不配合。”
“他的妄想越来越严重，已经快分不清幻想和现实，但幻想本就是不存在的，导致他两股精神意志互相排斥，已经影响精神力了。”
栾池焦急：“什么治疗办法？我哥为什么不配合？”
“我们一致得出，目前¨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人工干扰他的记忆，将他幻想的内容和不安分的那部分精神力清理掉，但他不愿意。”
栾池：“什么意思？”
“谢先生的意思是，那些幻想必须保留。”
“保留那些虚假的想象？甚至明知道治疗办法不用？”栾池不理解。
这不像谢长余。
什么幻想比现实还重要？
“他的幻想内容是什么？”
周医生摇头：“抱歉，这是病人隐私，病人交代过谁也不能透露。”
“我也不行？”
“不行。”见他还不甘心，周医生劝到：“谢先生的脾气你再清楚不过。”
栾池的确也不敢忤逆他，只能暂时先离开。
得知栾池提前两天销假，苏别槿很意外。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老师，她决定及时找学生约谈。
同样被约谈的还有白调，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办公桌对面。
苏别槿先聊了白调的事情，聊的差不多的时候她主动提议。
“白调，我可以给你推其他兼职，如果你需要。”
白调很惊喜，不知道想到什么，转而脸上的笑容消失，神情愧疚。
“老师，我还是需要格斗场的工作。”
“我很需要钱，大量的钱，只有格斗场给的起。”
苏别槿垂眸，思索片刻：“好，我给你保密，我不会上报你的事情，也不会举报格斗场，至少在你需要工作的时候我不会。”
她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向栾池。
栾池怎么看都感觉有一种投诚保证的意思。
她很敏锐。
旁边的白调听到这话神色也很意外，心中的担忧少了些。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的步伐轻快不少。
苏别槿转动椅子，正对栾池：“好了，现在到你了。”
“你要办的事办完了？”
不出意外，栾池的脸色明显比之前黑了两个度，表情难看。
“这事老师就不用知道了。”
苏别槿一手扣在桌边，眼帘微掀打量了他一遍。
精神状态看着还不错，还能知道给她甩脸，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
“行。”苏别槿将椅子调转回去：“我也不想过多干涉你们。”
“你如果有什么其他问题可以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
“你可以离开了。”
“嗯？”栾池已经做好长篇大论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颜色浓郁的眉眼紧皱，半是疑惑半是烦躁。
“这就没了？”
为什么和白调那家伙就谈了那么久，还关心他的兼职，到他就不到一分钟？
栾池说不出什么感觉，一瞬间情绪莫名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