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恋上你看书网>游戏竞技>摩拉克斯今天也在头痛[原神]> 第6章 他自愿给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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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自愿给我吃的(1 / 1)

远处的千岩军在追逐逃跑的金发旅行者,现场一阵鸡飞狗跳,钟离带你离开了玉京台。

路上行人步履匆匆,商铺始终半掩着门,气氛消沉而低迷,没人愿意停下讨论刚刚请仙典仪发生的变故。

你跟在他身后,盯着他偶尔被风拂起的发梢,忽然生出一股熟悉感。

日光倾泻而下,细腻地勾勒着眼前的人,将他的身影拉长,你在恍惚中被他牵着手走了很久。

琉璃亭与新月轩的招待站在各自的店外,楼上和裕茶馆隐隐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唱的是岩神投下岩枪、在海上创造出孤云阁那一折戏。

钟离停下了脚步。

你没注意到,于是就毫无准备地撞上他的背。

他腰后挂着的那块神之眼硌人。

硌在你胸腹的位置,很不舒服。你拽着那枚神之眼,话里满是嫌弃:“你身上衣服的小饰品也太多了吧。”

眼前是往生堂。

胡桃堂主去了无妄坡,仪倌小妹今日告假。

听了你的话,他提议道:“给你也带一些,怎么样?”

“好好好。”你连道三声好。

钟离无奈地“唉”了一声。

他站在往生堂门前,交代你最近不要乱跑。

钟离面上神色认真,你却拽住他衣袖的一角,笃定地说:“你认识我……在很久很久以前。”

这不是什么秘密。

他不仅知道你忘记的名字,还知道许多关于你的事情。

你甚至能确定,他很在乎你。

因此才会在你被当作可疑人员抓去没过多久,他就来领你。

青年愣了愣。

他眯起眸子打量你许久,最后长叹一口气。

声音很小,但你听清了,他说话时语气略显失落。

——“还是没有记起来么?”

你不明所以地追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说,可是他摇摇头,“木曦,余下的时间我会很忙。”

“但你方才的问题,我可以先给你答复,”钟离注视着你,说道,“我等了你许久。”

云翰社的戏停了。

玉京台的琉璃百合也枯了大半。

吃虎岩的小孩大声说起玉京台听见的传闻,然后被自家大人请着吃了竹笋炒肉。

岩神的逝去成了璃月人不愿承认的一件事。

空在躲避千岩军的途中被至冬愚人众执行官公子救下,为了洗清谋害神明的嫌疑,旅行者踏上了绝云间的寻仙路。

自请仙典仪上发生的重大事故已经过去了两天,钟离如他所说的那般忙碌了起来,你依旧无所事事。

每日偷吃一些摩拉克斯的贡品,睡在钟离家院子里面的树上……他会叫你去屋里睡。

街头摆摊的生意受到岩神逝去风波的影响,收益并不好。

你后来从顾客的口中得知,自己摆摊卖的那些石头花之所以有销路,是因为蹭了岩王爷的热度。

璃月有许多古老的传说,其中有一则传说,讲的是岩神曾令枯石中生出纯金之花。

旅行者的绝云间之行还算顺利,他回来找你时,天空灰蒙蒙的,将要下雨。

你正在收拾自己捏出来的石头花。

派蒙难以理解自己的旅伴为何如此在乎你,你明明性格那么奇怪,还无缘无故地抛下过他们。

空倒是告诉了派蒙答案:“她给的原石很多。”

任务简单轻松,给的原石还多,这种任务对象谁会不喜欢呢?

派蒙不理解。

派蒙也不需要理解。

你拿着这些天来卖石头花赚到的摩拉请他们两个大餐了一顿,说好要用来包养钟离的钱被你花了个精光。

白色飘浮小精灵在美食的道歉下原谅了你,她专心地啃着鸡腿,空倒是发现了你不在状态。

他察觉到你很疲惫,似乎很长时间没有睡过觉了,“最近没有休息好?”

你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好饿。”

正常的食物对你而言无法果腹,最近偷吃的那些供品也有这个趋势。

自从摩拉克斯“吧嗒”一声死掉,你已经两天没有吃到过一顿好饭了。

空满脸黑线地表示他无能为力。

一场的大雨汹涌了璃月港护城河的河水。

树上的团雀成双成对地栖身树下躲雨,空和派蒙在雨中漫步,准备去挑战云来海附近的强敌。

这座千年港城中,除了异乡人,没有受到“岩神已逝”这一消息影响的大概只有钟离。

往生堂接下了筹办送仙典仪的工作,旅行者想要接近摩拉克斯的尸体,经过达达利亚的举荐,两人将一起为古老的神明送行。

而你并不关心这些。

你只想好好吃一顿饭。

“钟离先生!空!这边这边!”

荻花洲的花丛中,岩晶蝶慢悠悠地飞向天空,派蒙挥舞着小手,喊另外两人过来。

派蒙率先发现了睡在传送锚点旁边的你。

显然,钟离的嘱托你并没有听进去,否则你这会儿也不会睡在野外。

被派蒙的声音吵醒,你迷迷糊糊地靠着锚点坐起来。

手边是一些往日里璃月人上供给摩拉克斯的贡品,果子的表皮皱巴巴的,不新鲜。

糕点则是风吹日晒许久,干硬的一捏就碎。

好难受。

饿到快要昏厥的难受。

胃仿佛在吞食体内的其他器官,肝脾、肠道、心脏……

盯着走近的空和钟离,你脑子晕乎乎地眨眼,本能地抱住了派蒙的胳膊,然后……张开了嘴——梅开二度。

泥土味,星空味和讨厌的其他魔神的味道。

派蒙的胳膊又被你咬了,这次咬得更痛。

“呜哇!空!!她欺负我!!!”

派蒙的惊呼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过半秒,你的头被一只手推开了。

他的那只手按在你的额头上,另一只手轻轻拉开了你与派蒙,语气里满是告诫:“别乱吃东西。”

黑色的手套,触感凉滑。

男人的动作很快,你没有反应过来。

等你意识到是他推开你时,你试图拉下钟离那只点在自己额头上的手,但失败了。

最后,你双手握住他的手腕,不顾自己的话是不是会引起他人误解,“你给我吃。”

青年拒绝了你:“不可。”

短短两个字。

如此无情、冷心又充满绝望的两个字。

他居然要看你饿死。

他一点也不在乎你。

拒绝的话在耳边回荡,你的眼眶里霎时蓄满泪水,开始胡言乱语:“我知道,你讨厌我,你还凶我。”

钟离闻言,一时百口莫辩:“……我何时说过?”不可二字,又哪里凶你?

“你明明知道供品的味道其实寄托了人们的思念,”说不上来是饿的还是哭的,总之你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声音里都充斥了疲惫与饥饿,“我快饿死了。”

璃月港近来的供品味道都是苦的。

悲痛、哀伤、不舍、思念,这些感情太苦了,你不喜欢吃,也吃不下。

你很讨厌这些味道。

觉察到你大概真的很难受,钟离声音柔和了一点,好脾气地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一听晚上吃东西,你瞬间脱口而出:“金丝虾球。”

他蹲下来,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块手帕。

柔软的手帕地躺在他掌心,你没接。

这道菜使钟离想起了一些令他不舒服的东西,他开口说:“……换一道。”

你:“那我要吃清炒虾仁。”

“……”青年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继续说,“换道别的?”

你吸吸鼻子,努力让眼里的泪水不流出去,“黄金蟹。”

空听到你点的菜,疑惑了一瞬:怎么全是海鲜?

直到半分钟过去,钟离也没有说话。

这一次是无声的拒绝。

“呜哇——”眼里的泪水再也收不住,你的哭声比刚刚派蒙的声音还大。

钟离头痛地捏了捏鼻梁,认栽地哄你道:“好好,给你做明月蛋。”

他答应给你做饭吃。

见到钟离答应你,你立即停下了流泪。

“木曦。”空见状喊了你的名字,他神色满是担忧。

派蒙听到空的声音直接凌乱,明明受伤的是她,被咬的也是她,为什么空和钟离都在安慰你呢?她要闹了!

但派蒙猜错了。

金发少年捡起地上的供品水果,低声问:“你确定你是饿了吗?”

他说起自己的猜测:“我觉得你像是难过。”

空的话让你一头雾水,“我饿得难过,快要饿死了。”

他摇摇头,疑问着抬头看了眼钟离,最终没有多说。

钟离家中那棵海棠树开花了。

粉嫩中透着淡淡的胭脂色,你躺在树干上,压坏了许多花。

这是暴殄天物。你想到。

但你也不是头一回暴殄天物了,树是钟离的,他应该不会追究你。

说服自己继续在树上躺尸后,你开始思考今天旅行者对你说的话。

你只是脑子缺根筋,不是真的蠢。

他说你是难过。意思是你并非饿得如此难受,而是因为什么事情感到了难过,却没有意识到。

最近发生的、对你有影响的事件只有请仙典仪上的舛错。

按照他的意思,你是因为摩拉克斯的死亡才如此难受的。

你为祂难受?

一旦思考到这一点,你就联想起自己喜欢吃摩拉克斯的供品。

于是,根据爱欲即食欲的道理,你的心中油然而生一个恐怖的想法:你爱你已经死去的老板。

而且爱得死去活来。

这简直不把《中○○民○○○劳动法》当一回事……等等,什么法?

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

夜间明亮的月色照下来,海棠花的花苞合拢,钟离不知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站在树下,喊你去屋里睡。

你沉溺在自己可怕的念头里,没动。

他叹气,叫你下来吃东西。

你睁开眼,马上有行动——但出现了意外。

为了避免踩到漂亮的海棠花,减少自己暴殄天物的次数,你脚滑了。

顺着树干滑下来,坠到地面时不算很痛,但摔得你两眼昏花。

事发突然,钟离也没接住你。他蹲下来,询问你有没有摔痛。

“嘶……”

背部紧贴着树干,你睁开眼,第一眼望到的不是面前担心你的钟离,而是月亮。

你难得清醒起来。

饿得难受,好像快要死了……于是你趁着他问你痛不痛,得寸进尺对他说:“我留了很多石头花,卖掉它们……然后多给摩拉克斯买点供品。”

看你不像摔疼的模样,他忍不住,笑着问你:“留着给你偷吃?”

什么叫给你偷吃?怎么能算偷吃呢!

吃岩神供品的事情能说是偷吃吗?

对他的说法感到不满,你拽着他衣服上的领带,大声反驳道:“我才没有偷吃岩神的供品!那些都是摩拉克斯留给我的!他自愿的!”

“还有,逗我是不是很好玩!我要生气了,摩拉克斯……”下意识说出口的名字似乎很了不得。

等、等一下!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你呆滞地看着钟离,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你好像想起来一些很奇怪、很大逆不道的东西。

关于摩拉克斯,关于你为什么这么饿。

钟离眯起鎏金的眼眸,一言不发地盯着你,仿佛是无声地质问。

他发现了。

青年试探地喊你的名字:“木曦?”

“哥哥……”你本能地应下,恍惚两秒才想起来补救,“嗯?谁呀,什么哥哥……”

他轻笑一声,你装无辜地疯狂眨眼,内心想的却是:完了完了——

钟离捏住你的脸颊,呼吸扫在你的鼻尖,“都想起来了?”

你嘴硬地否认:“才、才没有呢。”

海棠一树花开,月光清澈,微风拂拂。

夜晚静谧,你听见两三声蝉鸣。

两人离得近,他戴着的流苏耳坠扫过你的脸庞,痒痒的。

一个并不温柔的吻落在你的唇边。

侵略性地撬开唇齿、隔绝了你能汲取到的一切空气、就连喘息声也被他尽数吞去。

你招架不住这个吻,用手推了推钟离的肩膀。

没有推动。

得到的只有对方的变本加厉。

耳边蝉鸣声声不停,你想,他在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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