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柯急忙转移话题。
“那个……我妈，别人都说她死了，我不信，最近我果然发现了她失踪的证据。”
话题转移到柯冉身上。
凤星晖的注意力都被柯冉所吸引，两人一直聊到半夜两点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起床后穿上了刑侦学院的校服。
蓝白相间的衬衫，黑色领带，深蓝色西裤，黑色皮鞋，两人一高一矮，一英气一纤细，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幅美好的画面。
凤星晖给窦柯紧急培训：“你在台上的时候，你就把下面的人都当成胡萝卜。你长的太软蒙了，看起来很很好欺负，所以你一定要严肃，抿住嘴，语调下压，记住了吗。”
窦柯连连点头。
百年大礼堂，雄伟肃穆，人声鼎沸，黑压压地坐满了人群。
两人很快找到了刑侦班的同学们，因为刑侦学院有入学考试，很多人都很面熟，小丁、小匡、聂圣杰还有当时被窦柯打飞的苗当都在，穿着同样的制服，坐得整整齐齐。
见到两人到来，同学们互相打着招呼。
凤星晖是个社交恐怖分子，把诡异复苏当个笑话一样讲给大家听，不一会儿就跟同学们打成了一片。
窦柯坐在椅子上，紧张地背着发言稿。
前面第一排坐满了西装革履的领导，大摇臂、直播、摄像机位一应俱全。
窦柯以前只见过新闻联播里才有的场面，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参与其中。
过了几分钟，礼堂里开始播放国-歌，大家纷纷起立。
国-歌之后，便是校长的发言。
有同学拿出手机，点进直播间，惊呼道：“哇，在线观看人数已经破千万了。”
“我看看，哎哟，我的天啦，我们学校居然有这么强的号召力吗？”
“强的是刑侦学院吧。”
“华国限定，金牌就业，全球T0专业。”
“也不知道这一届的新生代表是谁，去年的高陵学长已经在安全部兼职了，前途不可限量。”
“天啦，国家级安全部，80亿人的安全大脑，想想就很酷。”
议论声四起，大家都在好奇。
刑侦班的同届同学们更是挺直了腰背，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在后台的窦柯，也听到了工作人员的议论：“哇，今年的新生代表居然不是凤星晖吗？”
“她长得好，实力强，听说笔试第一名，实战第一，在网上人气很高的。”
"奥数世界冠军，这个可是实打实的荣誉。"
“这个窦柯有什么荣誉吗？我怎么没听过？”
见窦柯目光看过来，几人自觉地停下了讨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这却加剧了窦柯的紧张，这是她第一次在万人大舞台上讲话。
她目力极佳，正在发言的校长的头发在灯光下抖擞，唾沫星子划过聚光灯的轨迹甩成一个漂亮的抛物线。
主持人提着贴满亮片的裙子上台，追光灯打出好看的光晕。
阴影中，仿佛有什么在座椅下游走。
她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台下，却只看到数万人青涩的脸庞。
这些人的脸上，有憧憬、有羡慕、有低头玩手机、有交头接耳，众生百态，都在这座巨大的礼堂里汇聚成一幅欣欣向荣的未来画卷。
凤星晖龇着牙齿跟自己招手，两人目光对视的那一刻，她用唇语大喊：“加油！”
窦柯摸了摸口袋里的金豆子，又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护目镜，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加油。
“加油，加油，我叫不紧张。”
主持人报幕：“下面，让我们有请本届新生代表，刑侦学院的窦柯同学上台发言！”
站在舞台上，窦柯面对着数以万计的目光，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大家好！我是刑侦学院的新生代表，窦柯。”
窦柯的声音窦柯的声音在礼堂中回荡，清脆的声音如同春风吹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一阵沉默之后，议论纷纷。
“这谁啊？”
“啊？怎么找个长这样的代表新生啊，这么瘦，我一拳下去她得哭半小时吧。”
“搁这COS兔子呢？不会查案的时候还要摇我们特战系去救她吧？”
直播上，弹幕也发满了问号。
“连环杀人犯看到这种专家，更兴奋了吧，真的让人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这种都能考上为什么不收国外考生?!”
“就这？华国刑侦？蓝星最强？给犯人送菜？”
“怎么录取人，是不是走后门！是不是有黑幕！直播丢人？！严查！！！”
这些弹幕通过提词器，清晰地反馈到窦柯眼中。
窦柯：……
窦柯有一瞬间的失语，她木然扫过摄像头，想了想，开口道：“我知道，有些人可能对我的外表有所质疑，甚至对我能否胜任刑侦学院的学习和工作表示怀疑。”
“外表是妈生的，但我认为，外表并不是衡量一个人能力的标准。我能够站在这里，就代表我可以。”
“真正的刑侦专家，需要敏锐的洞察力、冷静的头脑和坚定的信念，我不缺。”
现场，有同学吹口哨，有同学议论，有同学撇了撇嘴。
只有刑侦学院见过窦柯手撕饿死诡的人，才知道窦柯说的不是假话。
弹幕上的节奏就更热闹了：
“哈哈哈，她好自信啊，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笑死，刑侦学院也流行网红审美？”
“华-国以公正出名的第一专业也能被资本侵蚀？这个世界完蛋啦。”
“……”
窦柯没有在意台下的议论，正准备张口继续发言。
突然，异变突生。
礼堂的灯光亮了又熄，座椅下突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移动。
紧接着，更多的黑发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舞动、盘旋，然后猛向其中一个长发及腰的学生身上扑去。
学生们尖叫着四处逃散，但那些黑发似乎拥有神奇的力量，能够瞬间穿过人群，紧紧地缠绕在目标身上。
不一会儿，那名女同学就被黑发完全覆盖，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礼堂内一片混乱，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一时间，整个大礼堂里充满了惊恐的呼喊声和黑发捆绑的声响。
那名学生试图挣脱黑发的束缚，但越是挣扎，黑发就缠得越紧，发出骇人听闻的惨叫。
张泉第一时间从第一排起身，奔向事发地，他身上肌肉暴起，如同一只准备猎食的猛虎。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扫视着周围混乱的场景，寻找着发诡的源头。
窦柯从腰侧扯下护目镜，低头戴好。
果然，血字跳动。
【发诡，杀人规则：缠绕，待你长发及腰，我便来取你性命。弱点，毛发连接处，怕火。】
窦柯：……
上次看到饿死诡，血字是加红加大加粗闪烁。
这次的发诡居然多了备注。
护目镜还会开玩笑？！
窦柯对着麦克风沉静喊道：“都把帽子带好，不要露出任何毛发！”
礼堂里，有人四散逃跑，有人跟散乱的头发搏斗，有人掏出了剪刀，试着去剪那些纠缠在一起的黑发。
混乱之中，耳边突然响起清晰而坚定的指令。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刑侦专业大一的新生，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见过窦柯揍翻饿死诡的，一听到指令型指挥，立刻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脑袋，把头发塞进了帽子里。
长头发的女生帽子塞不下的，也想尽办法找塑料袋、找背包，把头发遮的严严实实。
但礼堂太大了，一个角落少量人的行动并不能辐射到全礼堂，更多的同学第一次见到诡异，惊恐叠加着反常识，让他们无法立刻执行命令。
“啊！”一声犀利的惨叫传来。
发诡最开始出现的地方，原本像茧一样团团包裹着的长发褪去，露出了深埋在其中的发人。
这是一种何等恐怖的景象。
那些发人皮肤纹理所在之处，皆被黑发替代，五官处皆被黑发遮挡，只能看到两个黑窟窿般的眼睛，无数黑发自头顶射出，缠上身边的人。
学生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奔逃。
礼堂的灯光在他们惊恐的呼喊中闪烁，仿佛连灯光都感受到了这股恐怖的气息，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几名老师率先反应过来，迅速组织学生撤离，有人在大喊冷静，有人喊着按应急演练分批次撤离。
坐在第一排的张泉大步流星的走向发诡处，在他身后，有一个穿着跟他同样中山装制服的人。
跟着窦柯的目光，护目镜上，立刻有两行红字跳出来。
【回头诡，杀人规则，回头。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筷子诡，杀人规则，被夹中。一双筷子，生离死别。】
除了这两人之外，台下，也有三行血字在闪烁。
【骗人诡，杀人规则，欺骗。我连自己都骗，你怎么能说我骗人呢？】
【书诡，杀人规则，看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黄金屋。】
【饿死诡，杀人规则，消化。吾，即饕餮！】
“……”
好好好，护目镜你都会吐槽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