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娜黎紧迫盯人的对象略过了夏颂音，只顾着南世溪和Eileen，可惜接下来的练习时间除了最后一次合的时候得到了一点来自南世溪的夸夸能量，就没有更多了。
“休息一会儿就回宿舍吧。”夏颂音看了看时间，说道。
Eileen盘腿坐在镜子前摆弄她的头发，殷娜黎学着她的样子胡乱折腾，最终还是扎成了最简单的高马尾。
接下来的几天就在反复的练习中过去。
殷娜黎还是没太能摸清规律，但基本每天都能从南世溪和Eileen身上“吃”到一点儿能量。
南世溪是在她跳舞跳得认真又卖力且完成度高的时候。
Eileen是在她夸她漂亮/可爱/聪明的时候，但注意，一天仅第一次夸的时候有效。
偶尔她犯蠢或倒霉的时候也能匪夷所思地从Eileen那里获得一点儿能量。
夏颂音...暂无，仍待探索。
5月28日，人气歌谣前一天。
回归渐近，四个人都陆续换了新造型。
夏颂音的长发烫卷，维持黑色，南世溪原本的大波浪拉直，染成了栗色，Eileen的原生金发没变，但也做了拉直，改动最大的还是殷娜黎，黑长直变成了棕短卷，是她在美容室从白天坐到黑夜几乎感觉不到屁股的存在换来的。
堪堪盖住后颈的短发烫成微卷，橘棕的发色在灯光下更加明显，挑人的短发更凸显出她五官的优越之处，从圆钝的眼尾到挺翘的鼻尖都是得天独厚的美貌。
经纪人元智安女士感慨着她的漂亮脸蛋，又遗憾：“可惜...”
殷娜黎撇撇嘴，抓住呼噜着她的卷发狂赞她“cute”的Eileen身上散发的能量吃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经纪人说着明天的安排。
还是饿，谁再...
她盯着一脸认真的南世溪露出一个乖巧漂亮的笑，奈何南世溪并不吃这一套。
哼。
回到宿舍，殷娜黎蜷在沙发上啃黄瓜，看着电视屏幕上的打歌舞台发呆。
手机振动了一下。
这个来自人类的新事物还是在和魔烟的共同探索下磕磕绊绊地掌握了的，殷娜黎解锁，戳开新消息。
来自联系人“Maltese-XXL”的新消息。
Maltese-XXL：健身房？
殷娜黎翻看了下历史消息，均是类似的一来一回的对话，便模仿着做了回复。
Nari：1
“娜黎呀，过来吃饭了。”南世溪拎着外卖进门，招呼窝在客厅的两小只，夏颂音帮着将外卖盒拿出来放好，又从冰箱里拿了几瓶水出来放到桌子上。
殷娜黎听到吃饭精神一振，冲到餐厅看到盒子里的草料又猛地萎靡了下去。
怎么每天都是这种东西！明明电视上的人类吃的不是这样的！
殷娜黎拿起叉子狠狠地戳了一块水煮鸡胸肉，没滋没味地吃着。
南世溪好笑地摇了摇头：“娜黎之前的口腹之欲好像没这么重啊？”
“欧尼，你也不看看我们都吃了多久的草了！”Eileen往嘴里塞了一口草，愤愤不平地抗议。
“应该是合约到期之前最后一次回归了，一起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夏颂音喝了口水，说道。
餐桌上一时之间只剩下了咀嚼的声音。
殷娜黎趁他们不注意，指挥魔烟吞掉她讨厌的紫甘蓝。
“所以Eileen和娜黎之后要去做什么？想清楚了吗？读书？就业？”南世溪轻笑了下，问道。
Eileen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要继续玩。”
殷娜黎也跟着摇头。
开玩笑，读什么书，就什么业？现在又唱又跳的已经很损魔女的脸面了！
要不是为了吃饱...等等，合约到期之后大家都散了，那她该怎么填报肚子？
殷娜黎皱了下鼻子，总觉得在找到新饭票之前，得紧贴Eileen和南世溪才行！
非常无趣的晚餐结束，殷娜黎抱着Eileen榨的番茄汁，坐在洗衣机前看着里头翻滚的衣服出神。
“我们忙内看起来也有非常多的苦恼呢。”南世溪和夏颂音叠着毛巾，小声说道。
Eileen在洗手间和爸妈通话，说到兴头上就冒出一串他们都听不懂的挪威语，手舞足蹈的。
夏颂音看了眼一脸深沉之色的殷娜黎，点了点头：“也该苦恼了，这两个...”
殷娜黎的椅子倒了，番茄汁撒了一身，正懵懵地坐在地上。
“...以后的社会生活要怎么办喔...”夏颂音摇头，拿着毛巾走过去问她有没有摔痛。
薄薄一片魔烟从殷娜黎的尾椎骨下面爬出来，龇牙咧嘴。
“螺丝松了呢，我修一下。”南世溪检查了一下椅子，拎了工具箱过来，又哭笑不得地揉了揉殷娜黎的小卷毛。
殷娜黎吃到她身上的一点儿能量，砸吧砸吧嘴。
再摔一次也会有吗？
可惜南世溪将椅子修好了，她怎么也没找到再摔一次的机会。
被她遗忘在沙发上的手机滑进缝里，跳出电量不足的警告，在深夜里闪了两下之后，彻底暗了下去。
29日凌晨。
人手一杯冰美式唤起困倦的精神和□□，又在美容室被搓捏揉捻，Twinkle四人做完造型，又被塞进车里赶往放送台。
殷娜黎刚睡醒的冲天炸毛在造型师的巧手下重新变成乖巧可爱的小卷毛，发缝间还夹着五颜六色的小夹子，身上穿的是蓝格子衬衫和宽松的五分裤，困得东歪西倒，被夏颂音托住下巴免得磕到。
保姆车驶入停车场，夏颂音叫醒殷娜黎，在她下车的时候又扶了一下免得她摔倒。
总觉得这个忙内近来又变得更加毛躁冒失了一些。
他们对放送台也不算陌生，元智安简单跟他们过了一遍流程之后，就暂时离开去忙别的事。
Twinkle和另外三个女团共用同一间休息室，大家都糊得别无二致，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就各忙各的不作交流。
“一分半？”南世溪轻声问夏颂音，夏颂音点了点头，看着角落里蘑菇蹲的两个忙内。
殷娜黎咬着吸管和Eileen头凑头在看他们之前练习的时候拍的视频，看起来很认真。
“欧尼，你知道北极兔吗？”南世溪突然道。
“嗯？”
南世溪对着角落出声：“孩子们站一会儿，别蹲麻了。”
Eileen和殷娜黎一先一后乖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南世溪和夏颂音瞬间就变成微微要仰视他们的程度了。
“就是这样的。”南世溪抬抬下巴，笑道。
夏颂音眼里也闪过一丝笑意。
队里两个欧尼都只有一米六五上下，两个小的在发育那会儿却是见风就长，来自爸爸的基因让Eileen最终长到了一米七五，而殷娜黎也有一米七左右，就现在休息室里十几个女孩子中，这两个的身高也是数一数二的。
“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一下。”元智安推门进来喊了一声，又不知消失到了哪里。
夏颂音带着人出去，不算陌生地找到彩排的地方，有工作人员拿着单子过来，问：“Watermelon Sea？五分钟之后上去。”
“...你好，我们组合名字是Twinkle，所属社是Watermelon Sea。”
“啊，这里登记错了呢，Twinkle？五分钟之后上去。”穿着工作服的小姐姐核对了一遍，又离开去找别人。
四个人规规矩矩地站在昏暗的后台待机，又过了三分钟，换了个男工作人员过来：“Water...Watermelon什么的，到你们了。”
“...是Twinkle。”
“什么？”
“Twinkle，Twinkle，我来我来。”之前那个小姐姐匆匆跑过来，给他们发了名牌。
殷娜黎接过名牌，和Eileen互相帮着套上，又接过耳麦捣鼓着戴在头上。
“冷静点，照练习时候的来就可以。”夏颂音拍拍她的肩，又给她整理了一下刘海。
殷娜黎认真点头，越过夏颂音看到舞台上卖力做着动作的前一组男idol，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掀起T恤下摆扭动腰肢。
哇喔~
殷娜黎和Eileen异口同声地发出赞叹，被南世溪一人赏了一个暴栗。
不出名的小糊豆彩排过得很快，也没有钱做什么复杂的布景，一组上去一组下来，殷娜黎站在舞台中央看着炫目的灯光，除了饿不剩下旁的念头。
音乐起。
《FREEDOM》砍到一分半之后，殷娜黎就只剩下不算重要的两句词，其余都是跳舞跳舞跳舞。
但这几秒的镜头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导播看着画面里出现的女孩，忍不住拉近了镜头，顶着蓬松松橘棕卷毛的殷娜黎wink、甜笑一气呵成，手指在脑袋边上转了两圈，做出一个古灵精怪的皱眉表情后潇洒转身。
“唔，一会儿正式录制的时候可以再怼近一点。”
元智安在后边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漂亮就行。
不过这孩子今天唱得倒还可以，不像录音的时候磨了七八遍都过不了。
粗略地过了彩排，夏颂音又领着他们回休息室开始了漫长的待机。
午饭还是令人生厌的减脂餐，殷娜黎将绿油油的沙拉戳得乱七八糟，脸也跟着变绿。
对面陌生组合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前辈”、“超帅”之类的话，殷娜黎没精打采地填饱肚子，渴望地看向Eileen。
Eileen呐，我好饿...
被盯的Eileen往她嘴里塞了一根黄瓜，不为所动。
殷娜黎瘪嘴，张望了下没看到南世溪，就出门找人。
走廊偶尔有来去匆匆的工作人员路过，也有殷娜黎不认识的idol，魔烟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做介绍，遇到前辈就打招呼，遇到后辈就点头。
她路不熟，拐来拐去乱走，魔烟看出她心情不佳也不敢对魔女的选择指手画脚，飘在她身后保驾护航。
又拐进一条走廊，本就狭窄的路还摆了几个又黑又大的行李箱，看着就逼仄，殷娜黎撇嘴想退出去，眼睛突然捕捉到从前头房间里走出来的一个...
像素小...大人？
劣质游戏里的像素小人等比例放大，脚下还踩着一行殷娜黎眼熟的文字。
【金玟奎】
她疑惑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的时候，远处的人影闪烁了一下，变成殷娜黎熟悉的人类模样。
精心打理过的短发露出一小片额头，用人类的话来说是绝对第一眼帅哥的类型，优越的身高加上粉调偏红的夹克更显得亮眼。
原来【金玟奎】长这样。
果然是游戏成真了，连她攻略的角色卡都出来了。
那又怎样？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殷娜黎正想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继续找南世溪，突然注意到了两人中间若隐若现的像素小红心。
空的。
咦？
她歪头，疑惑地跟着走了两步，小红心一颤一颤的，闪烁了两下又隐没。
这是什么...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被不知为何快步走来的男人攥住手腕，拉进了最近的房间。
“呀，知道我昨天等了你多久吗？电话又为什么不接？”
比她高了许多的男人随性地拉了条椅子坐下，又伸脚勾着边上的椅子到身前，摆正，示意殷娜黎过去坐。
殷娜黎警惕地杵着没动。
“唔，头发剪成小狗了，什么表情...呀，你该不会又把手机弄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