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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老公很爱我(1 / 1)

两科室过道的公共谈话区有扇四格窗,从四格窗往外看,可以看到祁氏给医院捐的那四栋楼的顶楼大钟,四个直径达两米、vca仙子腕表联名的大钟。

大面积玑镂雕刻工艺营造的玫瑰色背景里,一位坐在珍珠贝母云朵上的华裳小仙子,手里挥舞着玫瑰金魔法棒指示时间。

不怪大家一直对这四栋大楼议论纷纷,顶楼大钟梦幻且富有少女心,迎合女孩子喜好的意图确实很明显。

姜糖有一块同品牌的腕表,是祁清淮送给她的,名叫“花开有时”,每回顶楼大钟小仙子的魔法棒指过数字60后瞬间跳回数字0,她那块腕表表盘里就会多一朵花开。

以前早上七点,她最爱站在科室阳台,看着魔法棒咔嗒一下跳回零,一天的好心情似乎也由此开启。

但今天身旁站了个嫌恶的人,喜欢的东西都变了味。

“程医生,有什么就快说,我很忙的。”姜糖正眼也懒得给。

“姜糖。”程唯一副关心的样子,“我知道你忘不了当年的事,但你没必要为了气我就随便糟蹋自己,情妇哪个有好下场的?”

他承认,姜糖人漂亮又聪明,可这些在家世和资本面前不值一提,他了解过,姜糖不过就是中产家庭,最多刚够上富裕家庭的线。

大户人家结婚,讲究门当户对,他一开始就不相信姜糖的丈夫会是什么大人物。偏这几年,他看着她那个从未露面的丈夫请科室的人吃东西,一次比一次贵,他本就觉得蹊跷,加上她大部分时间都几乎在医院,怀疑她根本没有结婚而是被人包养的猜测便一天比一天肯定。

这两天给她送饭的男人,一看就是位高权重,就更印证了他的猜测。

想到这些,程唯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什么叫“气我”“随便糟蹋自己”“情妇哪个有好下场”?

姜糖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语速又快又犀利,“程医生真当自己是毛爷爷哦,人人为了得到你不惜当牛做马。我看您年纪大了记忆不好,要我帮您回忆您当初是怎么骗我的吗?怎么,您无缝衔接我还要为您要生要死作贱自己?您配吗?

既然千方百计留在京一医,那就麻烦您有空多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不要把时间用在造谣臆测别人的私生活上。”

姜糖气不打一处来,“还有,我看是程医生接受无能,才会三番两次说服自己我不是结婚而是给别人当情妇。那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您,我不止真结婚我老公还非常爱我,我们正在备孕呢,到时候孩子出生我一定给您送一盆猪脚姜。”

甩完话,姜糖走慢半步都怕沾染晦气,回到科室仰头咕噜咕噜就是一大瓶菊花茶。

不对比不知道,竟然有人能普信到这种程度。再一看,祁清淮真的天堂级别的好男人,支持肯定她的事业,记得住她所有的喜好,有颜有钱,又舍得给她花钱,虽然个别时候会臭脸,但脸还是帅的,关键,人家MIT双博士毕业都没有自恋自大!完完全全契合她这种慕强颜狗择偶的标准,当然,温柔点就更好了。

醒过神自己有往思春方向发展的迹象,姜糖及时拍拍自己火辣辣的两颊,随手拿起那杯新泡好的菊花茶直接往脸上一贴。

下一秒,降温失败的姜医生被七十多度的水温烫得原地蹦起。

程唯来了这么一出,姜糖现在看祁清淮是越看越欢喜,同时认识到一个问题,她对祁清淮应该是有好感的。姜糖向来敞亮自己的喜恶,想要就努力争取,丢掉就朝前走。有了真感情打底,她追祁清淮的时候腰杆挺得直直的。

晚餐选餐,也不再分得那么清清楚楚,善解人意地让祁清淮先选,然后她再耍点小心机,在他的基础上添一两个配餐。每份东西的第一口也都给他。

祁清淮这两天吃饭吃得心毛毛的,前阵子他还设想过要是把她那份菜第一口吃掉她会不会咬断他的脖子,才过去多长时间,她竟然每顿都殷勤地把第一口放他碗里。

难道是她最近捅了烂摊子有人要谋杀她,所以让他试毒?

祁清淮做足心理建设,到底没忍住问她。

她笑得一脸满足,坦荡大方和他对视,“追你啊,当然要把我觉得好的东西都给你啊。”

十二月的阳光温暖和煦,没有盛夏的炙热,是驱逐寒冷的天然神器,就似面前的女孩子,两绺内弯的碎发间那双眼睛,明媚灿烂得像往心里烧去,让人招架不住。

祁清淮忽然有些情怯,他面色如常地端起碗,用筷子悄悄把她刚放过来的冬笋轻轻从碗的正中拨到边儿一点。

次日。

姜糖一上午几乎都在手术室里度过,换完常服出来,她打算回科室处理完手上几个今日可出院的患者。

明天刘慧安手术,她已经提交了假条,其余的托同组同事查房时顺带看看,有异常她回来重点处理。

走往电梯间的路上,姜糖久违地收到她表哥的来电。

“冉冉。”成为姜家的话事人后,姜逢的声音尽管愈加沉稳,细听下却透着淡淡的惫意,“生日礼物,我挑的你最爱的vca,至于到底是什么,等你自己亲自去拆。”

“谢谢哥哥。”

姜逢很疼她,是完全把她当做自己亲妹妹,姜糖一直都知道。

只是后来姜家内斗开始,为了夺权,姜逢忙着做出成绩,别说见面,给她打电话的次数都极少,她也不敢去打扰他,零碎有关他的消息都是从他妻子焉其枝那得知的。

这些年,她躲在祁清淮为她劈出来的保护圈里,清静得都快让她忘了,原来,姜家内斗结束了。

没有听到女孩子接受惊喜后的雀跃,姜逢沉默短瞬,再开口不自觉带上难言的愧疚,“冉冉,现在哥哥可以保护你,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哥哥。”姜糖前行的步伐一顿,她自知有些事情不是她该插手的,但她也做不到视而不见,斟酌了好一会,她才说,“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你该看的不是我。”

对面的人不知装傻还是真不懂,手机两边同时安静住,还是姜逢先涩声,顾左右而言他,“好什么,他就一阴人,反正也快了,哥哥给你介绍几个好条件的,你先加上聊着,有合适的等到时候处理干净再光明正大处。”

这处理干净说得祁清淮跟什么脏东西似的。

“哥哥,不是。”见他避而不谈后半截,姜糖也不好继续,只能顺着他的话啼笑皆非道,“哪有人教自己妹妹爬墙的,要被他知道不得站在道德制高点将我搓圆捏扁?”

对面音量骤提一截,“他敢?”

两人多少有点不对付不是什么新鲜事,想到近来自己正追着祁清淮,姜糖咬唇陷入深思。

她都不敢想象姜逢知道自己表妹追自己死敌的画面有多血月星。

稳妥起见,先打个预防针。

这边姜糖欲言又止,对面的人也不催,剩翻阅纸张的窸窣细响隐约透着电流传来。

对面的人大约是抽空给她打的这通电话,不欲占用他太多时间,姜糖蚊声试探,“哥哥,我要是说我想和他……”继续过呢。

“让财务部负责这份报表的人上来见我!”

隔着屏幕姜糖都能感受到对面气氛降至冰点,她一个哆嗦,以为是把对面的人气到,话熄火似地偃下去。

“抱歉冉冉,刚在处理工作。”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说话,前后不到一秒,姜逢就变回那副亲切温和的语气,“你刚才说什么?”

姜糖心虚:“没……没什么,哥哥你忙吧。”

“有事随时给哥哥打电话,那些人资料发你,我让他们加你,都感兴趣的话……”那边停了停,一派这事她就应该这么做的腔调点明,“可以同时聊。”

“……”

姜逢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做事那叫一个高效,通话一结束,详细到就差没把对方有多少根头发写进去的个人介绍文档相继发到她手机。

接着,通讯录冒出第一个红点、第二个……

禁不住好奇,姜糖草草掠了眼,做了坏事一样退出去,几秒后,又返回新朋友那一栏,将验证消息删掉,彻底毁尸灭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然后疯狂默念,我在追祁清淮我在追祁清淮做人要有底线不能一脚踏多船……

即便如此,她回到科室心还是惶惶跳着。

出院患者的病历资料姜糖大部分早打印完毕,按顺序整理核对完就可以了,弄好最后一份,暂时能闲下来休息几分钟。

姜糖伸伸懒腰靠到椅背,不得不夸两句,有了护腰垫,后靠那会腰舒服多了。

她幸福地低喟一声,目光一扫,发现京市今年第二场雪无声下着。

絮絮扬扬的雪花在窗外斑驳,姜糖考虑了会,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那边响铃一下后就接通。

“喂。”男人自带颗粒感的声线混合电流的磁音,好听得丝毫不输那些千万粉丝的声优。

耳朵仿佛被小蜜蜂蛰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姜糖倏地脸红,花了一秒找回南北,轻轻说,“窗帘拉好,外面下雪了。”

接到姜糖电话提醒他关窗帘前,祁清淮正站在窗边,缓慢转动雪茄,特制的雪松木火柴跳跃着蓝紫色火焰,均匀烘烤茄衣。

男人慢条斯理地等待茄脚烤热,再适时含住茄头,吹了口气。

得到充分助燃的雪茄脚轰地爆发出一撮火苗,烧进男人凉薄的眼底。

这是点燃雪茄最快乐的瞬间。

他未及享受一口,桌面的手机突然震动。

将火柴丢进烟灰缸,男人捞过手机摁下接听。

女孩子清甜的嗓音就从手机里传出来。

祁清淮冷淡地嗯了声,却没有关窗帘,只是漫不经心睨着雪茄燃烧。

过了一会,那边始终静静的,他刚要终止通话,那边的人叫他。

“老公。”不同于以往任何一声,这回像是清晨情人枕边的呢喃,竟听得祁清淮有些醉了,“我想你了。”

啪嗒——

手里的雪茄坠地。

祁清淮凛眉,垂眸盯着一地狼藉。

那边说完似乎放不太开,絮絮叨叨掩饰尴尬,“但是下雪了,你又不喜欢雪,真的很难搞。算了,你中午不用给我送餐了,我继续上班,你在顶层等我回家,我们晚上见。”

就在她挂断的前一秒,祁清淮问,“今天中午要忙到几点?”

其实祁清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自然而然就问了。

“十二点十五分左右吧,别担心,饭堂那个点应该还有不少菜。”姜糖没多想,又许愿,“希望今天能有糖醋排骨,我好久没吃了。”

“好,知道了。”男人这么说。

姜糖一头雾水,不过没忘还在上着班,“那就先挂了,拜拜。”

“好。”

祁清淮中午点了份大份的糖醋排骨,在刘慧安欣慰的目送下去给姜糖送饭。

到达妇科病房外,黑金腕表分针将将扫过数字12.

他给姜糖发了条消息,就耐心等在外面。

几分钟后,妇科住院部的刷卡门从里打开,以为是姜糖出来,祁清淮回身,提步上前。

步伐在看清迎面而来那张脸的刹那止住。

“这位先生。”程唯辗转了整晚仍是不甘心,那个男人日日不缺席献殷勤,可比姜糖名存实亡的丈夫更令他恨,如他所料,今日又碰上了,“你放弃吧,她不会喜欢你的。”

祁清淮微顿,浑身气场强得骇人,他隔着墨镜斜瞥穿着白大褂的程唯,懒着调,“哦?你又知道?”

程唯勉力维持镇定,“她结婚了。”

见面前的男人一副才知道的震惊状,程唯生出一缕畸形的快意,仿佛此刻自己才是那个名正言顺的大房,他艰难地将那番话颠倒转述,“她很爱她老公,目前正在备孕。”

祁清淮极少在人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成年以后,脸上常年只有一种表情,那便是没表情。他向来只负责杀伐决断,从不打扫战场,也对失败者不甘、难堪、愤怒这类的无能情绪不感兴趣。

偏今天,有兴致看看,遂他配合着装一装,“她告诉你的?”

程唯底气又强了几分,“当然。”

“你好像很关心她。”祁清淮嗤出声笑,慢腾腾把左手的食盒换到右手,然后抬腕,故意把婚戒亮到程唯眼皮底下,幽幽反问,“那你猜猜,她老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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