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恋上你看书网>武侠修真>被迫和白切黑前夫同居> 第29章 一晌贪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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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晌贪欢(一)(1 / 1)

那日仓皇逃窜的恶灵,似乎是说了一句,后会有期?

易泠歌仍不太信:“这怎么可能,那恶灵分明没有修得人形!”

少年似是料到她会这么说,沾沾自喜地卖弄:“是哦,它只是我的一缕分身。恶念多多益善,自然要有多多的我去收集啦。”

言外之意听得她毛骨悚然,一只恶灵就足够麻烦,竟还能拥有不少的化身!

“啧啧,就是这种表情,你明明恐惧,可又想捏死我,是不是呀?”少年瞬时贴近笼子,瞳孔中的赤红色燃如火焰,回味般说:“凡人的身躯,都脏。唯有心,食之味美,我甚爱。”

“没见过世面了吧,心最脏。”易泠歌加快语速说:“人心中装着爱恨嗔痴,既苦又酸的。更有甚者,满是恶习,油腻哦。”

少年大抵是从没想过这么多,霍然恼怒:“废话这么多,亏我给你下的灵力禁制最少,还是早些尝尝你的心吧。”

“我的心不好吃。”她仰头望向他,定定地说:“那日是我绊住了要杀你的人,你不记恩情?”

“你是为了偷内丹!”少年恨声道。

瞧着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她下了定论,循循善诱道:“别这么说,你化形再多,也不能随便死吧?神族有七窍玲珑心,一定好吃。我引他来,你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你说的神族,是那个弈初?”少年鼻孔出气,“你们是老相好,我不信。”

“我是爱慕他日久,但他不会为我驻足。我也因他遭了大罪,我想要他的命。我当时救你,就是为了等待重逢这一日,我们能杀了他啊。”

她说得天花乱坠,果然从少年的脸上捕获些许的怔愣,再添一把火:“我可以把心烹煮得更美味些,也能还你内丹。只是,你该不会是被他打怕了吧?”

少年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气呼呼地说:“一派胡言,我可不怕他!把他喊来!”

她想不出更好的两全之策。

易泠歌不寄希望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恶灵能杀了洛清知,但她需要寻一条自救的路,总不能活活困死在连移形符都用不了的阵法中。

该死的阵法封住她大半灵力,她敲了敲传音螺,十万火急道:“师兄,速来沛县,恶灵重现。”

不等洛清知回音,她就掐断了传音螺的响动。

“可我不太信你,怎么办呢?得绑起来,你太不老实了。”少年手指一弹,重重的枷锁就落在了她的手脚上,笨重难行。

“小人之心。”易泠歌瞪他一眼,还没能再骂两句,一道银白色的光华忽闪,凌厉的剑气已至。

“不知死活。”洛清知面色如常,但他前日伤的太重,气息薄弱。

长剑如游龙般划破暗夜,他与恶灵缠斗,压根没打算替她解开禁制。她几度尝试脱困,额头上密布着汗珠,零星有几颗滑落至两腮,瞧着像滚圆的泪珠。

“师兄,你帮帮我,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她一边挤出薄弱的灵力,一边锲而不舍地叨扰他。

几处炫目的光晕炸开,得到的回应不近人情:“真没用。”

“这恶灵太奸诈了啊,你——”她的话语声骤然间细微起来,洛清知耐着性子瞥去一眼,才发觉许是她苦苦挣脱,缠绕住手脚的枷锁已经攀附到脖子上,恶狠狠向内扣去,直叫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冷厉的眼色掠过面色古怪的少年,剑意呼啸而去,一击巨力把少年震出些距离,借机解她束缚。

少年大约没料到他会猛地发难,又像是略微分神,躲都没躲,被打得伏在地上低低地咳出血。

无声中,易泠歌与恶灵的眼神遥遥交汇,他说,真是会演。

少年的阴毒程度只是尔尔,是她用尽余力在枷锁上施了幻术,倘若是在寻常情境下,决计是瞒不过洛清知的。

眼下赌他分身乏术,侥幸瞒天过海。

“谢谢师兄。”此时还逃不开,她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虽是幻象,她两颊红得异常,真真像是个小可怜。

少年默不作声地撑起身子,以极其夸张的角度扭了扭身体,颇有些像在重新组合身体的部位,阴恻恻地说:“麻烦。”

“你,封我,灵力?”诘问声在少年耳边响起,四周幽黑,时闻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竟是恶劣地笑了笑,手指抹过他的眼睛,随之而来的是歇斯底里的哀嚎。

洛清知得了空闲,细细擦拭剑身,那上面分明一尘不染,他却淡漠地吐出两个字:“好脏。”

少年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睛,疯了一样地嘶吼:“脏?我看你们这些自诩高高在上的人最龌龊!”

语毕,自地底下喷涌出扭曲的嚎哭声,一团团幽暗奇诡的火光从下升起,照亮了几人晦暗不明的脸庞。

恶灵不见踪影,留有兴奋的笑声盘旋:“由我,来将你们心底的恶念,示于人前!”

时闻溪方才离他最近,闻言只是嗤笑一声。

虚空浮现模糊的画面,是遮住大半面容的时闻溪,浑身湿漉漉的,他朝着一个朦胧的影子说:“我,没有,过往。也,没有,心。”

他心性寡淡至此。

“竟有这种人?不信不信,再看个有趣的!”

易泠歌的恶念,绕不开杀洛清知而后快,绝不能被公之于众。

来不及细思,她飞身向炉子掠去,一把将滚烫的内丹抛进了沸水中:“看个屁,先煮了你的内丹!”

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觉得,定能有不可预料的变化阻止恶灵的下一步。然而内丹噗噜噜浮出水面,冒着烟气。

“胡来。”洛清知跟来,手向着内丹捞去,她下意识探手阻止,两人几乎同时握住了内丹,澎湃的念头席卷全身。

恶灵咯咯地笑起来:“啊呀呀,恶念缠身,等着失控吧!”

易泠歌的眼前天旋地转,定格的画面竟是多年前,她是傅楚衣时的荒唐一日。

她知这不是她的恶念。

起先只是一晌贪欢。

一个寻常的午后,宋廷玉人未到,声音已如雀跃的小鸟般飞来:“走啦,哥请你们喝酒去。”

阮弦歌嗔怒地瞪他,“上次你喝得满嘴胡话,睡了三日,是又皮痒,想挨师尊罚了?”

本想立刻回应叫好的傅楚衣不敢造次,认怂低下头,指望宋廷玉硬气一把。

“好阮阮,你最疼我了呀。”宋廷玉像一只黏人的大型犬科动物,拽住袖子摇头晃脑地蹭:“没有酒的日子真的没法过了,我们是来修炼的,不是出家做和尚。”

“我们做不了和尚。”她煞风景地打断他的撒娇。

“啊是是是,你们也不是来做尼姑的。阮阮,你看今日风光无限,午后又没有课业,不下山岂不辜负。”

宋廷玉端得是扼腕叹息,仿佛不去喝一场酒是天大的遗憾。

小弟子们是不能随意下山玩耍的,但宋廷玉嘴甜又有钱,从同门手里买来移形符,保他们出入平安,不易被逮住。

“走吧。”阿阮终是妥协。

将将落地时,宋廷玉拂袖一扫,替她和阿阮变了模样和衣着,五官英气,穿的亦是男装。

阿阮秀眉蹙起,问:“不去酒馆?你这回是打算去哪儿,还要这般大费周章?”

宋廷玉赫然换了身锦衣华服,发冠上镶有明珠,得意道:“怀玉阁。别瞪我啊,这地儿可得有拜帖才能进,我费了不少功夫才得来。听闻里面的姑娘能歌善舞,去看看嘛。”

阿阮冷冷说:“熟门熟路,在京都时没少去吧。”

“还好还好,那时年纪小,我爹管我银两很严,去一次就得节衣缩食。”宋廷玉不知死活。

阿阮黑了脸,但不多言,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

怀玉阁里花样繁多,除却花容月貌的姑娘,还有清秀小倌,衣香鬓影,惹得宋廷玉轻摇折扇,看得入迷。

阿阮平素克制,这日酒是一杯又接一杯,傅楚衣想宽慰她,然而被一句“你不如陪我多喝些”堵了回去。

“公子生得好秀气,多大啦?”一个姑娘莲步轻移,贴到她耳边问,如兰的气息惹得她心头泛痒。

“二十岁。”她一本正经地回问:“你很漂亮,你多大啦,叫什么名字?”

“你觉得我好看呀?”姑娘眼里闪过一丝悦色,“十九岁,我叫阿瑶。”

“好,我们喝酒!”

等傅楚衣再有意识时,已经迷迷糊糊躺到雅间床榻上。

阿瑶哭着跪坐在榻边说:“公子穿戴皆是上品,阿瑶听到你们说是日后恐怕不会再来,求您为阿瑶赎身吧。我愿为奴,一生侍奉您!”

她头痛欲裂,只模糊地听明白,阿瑶是想委身于她。

可她既无钱财,吃穿用度都靠着洛清知,来逛花楼的银子是薅宋廷玉的。而且顶顶重要的是,她亦是女子。

恍惚间,温软的身躯一点点靠近她,她想挣脱,迷蒙间竟是连声响都发不出来,只有零星的嘤咛声。抬手想施法,灵力都停滞住。

她醉到这种地步。

更该死的是,施的幻术还没有消去,躯体倒是真的男子。倘若阿瑶和她春风一度,待到术法失效,她恢复女儿身,阿瑶大概会被吓晕过去。

万万不可。

她笨拙地躲开,手在空中胡乱地晃动,浆糊似的脑子里终于想起三个字。

洛清知。

得她传音后,洛清知险些捏碎传音螺。

移形赶来,入目是一张奢华的雕花大床,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脂粉香气,燃着几盏不甚明亮的烛火,氤氲着旖旎的光晕。

轻薄的丝绸床幔后,是两个缠在一起的人影,他忍着翻江倒海的心绪,掀开床幔,堪堪松了一口气,施法挪走惊叫的阿瑶。

衣襟散乱,不知是急还是羞,眸中聚着水汽,楚楚可怜地扑向他的,正是贪杯的小师妹。

洛清知艰涩地咽下口水,嗓音暗哑:

“衣衣,你醉了。”

荒诞感涌上易泠歌的心头,她窥见的,似乎是洛清知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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