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恋上你看书网>武侠修真>被迫和白切黑前夫同居> 第21章 一醉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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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醉经年(1 / 1)

阳光炽热,映照出面具下坚定的眸子,泛着微微的光,痒痒地撩拨着心弦。

时闻溪话中蕴含的意味不难懂,他素来冷淡,竟能愿意替她杀人?

易泠歌对他突如其来的主动措手不及,愕然问:“你是说,你来动手?”

不等他回应,她连声否决说:“那怎么行,岂不是把你当杀手了?我可没有钱雇你。”

“谁,要钱。”时闻溪不满道。

她仍摇头,拿起一条未动的烤鱼,专注地剔除着鱼腹的骨头,念念叨叨:“报仇是自己的事情,不能拖累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

时闻溪不出声地念了一遍这四个字,也抓起一条鱼,喀嚓喀嚓地咬碎,恨恨地吞进了肚子里。

易泠歌来不及拦他,慌忙说:“呀,我都在帮你把骨头挑出来了,你也不等等我,不会都咽下去了吧?”

他木讷地点点头,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高兴。

她差点笑出声,娓娓劝说:“毒药可以杀人,亦能救人。时闻溪,你可千万不能轻信于人,做了那把杀人的刀。

类似的意思也曾有人告诉过时闻溪,他深以为然,奉为金玉良言,很久不再有行差踏错之举。

只是难得冲动想要破戒。

两人咀嚼着鱼肉,默默不语。

对现状有了更清醒的认知,易泠歌姑且打算将与洛清知的相处当做是一场磨砺,耐性定会愈发得好。

过去被人嘲讽是小废物,除去她自身懒惰,也有灵根的缘由。而今改头换面,这具身体的灵根无恙,总该有她跨越境界鸿沟的一天。

届时,她亲自来做杀人刀。

“那个人……”时闻溪吞吞吐吐的,话才说了一点,院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音宗,阮弦歌请见。有人在吗?啊——”

是阿阮!

瞬时易泠歌就狂奔了出去,时闻溪只能看见她扬起的裙裾。

毒宗人迹罕至,眼下来了不速之客,小毒虫们闻风而动,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大门,朝着阮弦歌趾高气扬地恐吓。

“都给我起开!”阮弦歌性子娇蛮,见不得蛇虫鼠蚁,又忍不得挑衅,召出古琴拨动琴弦,声势浩大地横扫而去。

“琴下留虫啊!”

珠玉般的琴音在风中被撕裂开,幸好阮弦歌并没有用太多的力道,她堪堪能用一拳打散。

见来了人,阮弦歌收起琴,脖子高高昂起说:“我可没有想弄死这些小东西,只是想让它们让路。”

她不在意阿阮傲慢的态度,语气自如地问:“阮师姐,你来毒宗做什么呀?”

今非昔比,她的样貌已变。阮弦歌向来不是能对生人好言好语的性子,只是斜眼瞟她一眼。

“你是谁?你不是音宗弟子,不必和我套近乎。”臭脾气经年不改,阮弦歌冷冷说:“我来拜访毒宗的代宗主,他人呢?”

“是我。”时闻溪不紧不慢落在几步远的后方,面色不善道:“有事?”

阮弦歌正色道:“时宗主,我想请你去看看一个人。他得了病,治不好,已经很久了。”

时闻溪一口拒绝:“我,不会,治病。”

“抱歉,是我说得不够清楚。”傲气全消,阮弦歌低眉顺眼地说:“丹宗的长老都治不好他,我猜可能是毒,所以想麻烦你去看看。”

时闻溪不为所动:“不去。”作势就要扭头回去。

易泠歌心中乍现一个揣测,她用力地攥住时闻溪的衣角,追问:“你说的人是谁?”

阮弦歌古怪地瞧她一眼,不放弃地盯着时闻溪,答:“丹宗,宋廷玉。”

真的是他。

他们三人曾经关系极好,难怪阮弦歌能折腰来访。

“去看看吧。”她语气中带着些哀求,眼巴巴地望着他,揪住他衣袖的手小幅度地晃了晃。

时闻溪疑惑地望她一眼,虽不解其意,仍是松口说:“走吧。”

丹宗的院子里飘着浓浓的药香,里屋无声无息地仰面躺着一个少年人。

在她的记忆里,宋廷玉很少有这般安分的模样。

宋廷玉少时是京都金尊玉贵的小世子,入门后恶习不改,性格跳脱又爱偷懒,和她臭味相投,没少闯祸。

他修炼到得以固颜的时候,就忙不迭地停滞生长,实际上那时他刚满二十岁,在一众同门中尚显青涩。

阮弦歌很是看不惯,“你这般模样,日后怕不是要大家都以为你是小师弟了,看起来比楚衣还稚嫩些。”

他却是洋洋得意地说:“这个长相,才配得上年少轻狂的本公子,做什么都不为过。”

可他竟是得了怪病?

易泠歌想看仔细些,下意识地向里间挪了一步,比她动得更快的是一片水蓝色身影,阮弦歌大步流星地拦住她,说:“我是请时宗主来看病,至于你,止步。”

“我……”碍于无所交集,她一时语塞,绞尽脑汁解释:“好,我候在这里。听闻宋师兄日后会来监管我们的晨课,我也是出于担心他。”

提及晨课,阮弦歌的眉头蹙得更紧,她疑心是想把她扔出去,但阿阮终归是克制住,只警告说:“噤声。”

她乖乖地扒在门边,伸长了脖子偷看,腹诽道:宋宋面色红润,呼吸绵长,不像生病,更不像中毒。

倒有些像醉酒昏睡,可又闻不到半点酒气。

阮弦歌小声告诉时闻溪:“第一次发病至今有十几年了,他大多数时间是正常的。但有时会毫无征兆地惊厥,又说些让人听不懂的呓语,什么都查不出来。”

时闻溪以灵力探向宋廷玉的身体,又看了他许久,冷着脸一言不发,正当她以为等不来下文时,他下了论断:“一醉经年。”

“这,不是毒吧?”阮弦歌隐隐有些失望。

时闻溪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回去,查查。”

但愿长醉不愿醒。

易泠歌只能猜到个大概,心急如焚,宋廷玉最是心宽,十几年前是出了什么事情,能让他遁入浑浑噩噩的梦魇中?

她面上难掩真切的哀伤和焦急,阮弦歌回头时一览无余,对她态度好了些:“你不用太忧心,他这个毛病很久了,休息几天就能正常。”

她支支吾吾地措辞,挤出一句:“可他年岁尚轻,不该这样磋磨。”

此话一出,阮弦歌的好脸色全无,显然是没少听这样的话,冷哼道:“道理谁都知晓,偏偏他是个不堪大用,只会感情用事的。你要是能说得通他,便随你吧。”

语毕,阮弦歌居高临下地瞥了一动不动平躺的身影一眼,寒着脸离去了。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她和宋廷玉两人,易泠歌在原地愣了愣,终是忍不住坐到床前,专注地盯着宋廷玉。

半晌,她幽幽地说:“宋师兄,你其实醒了吧。”

宋廷玉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阮师姐请人来看你,你装模作样睡着,你当她看不出来吗?”倘若能有面水镜摆在前方,镜中应是一张和阿阮如出一辙的黑脸。

宋廷玉勉强地半睁开眼,被她拄着下巴注视的模样吓了一跳:“呀,你是谁啊?你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做什么,一面之缘,就一往情深了?本公子的魅力不减当年啊。”

还是那么不正经。

她无动于衷,问:“师兄,你是不是听到我们的话了?”

宋廷玉扁扁嘴,浮夸道:“啊呀,阮阮又该说我了。”

“谁稀得说你一样。”她想为阿阮抱不平,无奈没有立场,话到嘴边又变了一句:“宋师兄,你梦到了什么呢?”

“嗯?”宋廷玉嬉笑的神色怔住。

没有人问过他。

师尊长老们持之以恒地想唤醒他,鞭策他不要沉湎于伤怀中,须得早日修炼有成。

梦境缘何绊住他,他们都不会想知道。

“我梦见她们了。”他轻轻地逸出一句。

她轻声问:“她们是谁?”

然而,本已神智清醒的宋廷玉猝然神色迷离,苦恼地抓着头发,大叫道:“她们都走了!”

他说的莫不是花楼里唱曲儿的姑娘?

易泠歌不由想起他们胆子大时,一头扎进花天酒地中,而每次的怂恿者都是宋廷玉,他出手阔绰,捧了一个红牌娘子好一阵子。

“你想念她们?”她试探着问。

“不。远离我,她才能有新的人生。”宋廷玉慢慢沉静下来,浮出淡淡的笑意,庆幸地说:“幸好她走了。”

这几句话他翻来覆去地说了几遍,听得她冷汗涔涔。

他话中提及的分明只有一个人,而且,不管她怎么问,他都像是不太记得傅楚衣了。

在丹宗磨蹭了好长时间,看着宋廷玉归于沉睡后,她才满腹心事地摸黑回了屋子里。

她懒得点灯,摸索到桌边想寻把椅子坐下歇息,就在她将一屁股坐下时,一只大手迅速从她背后伸出,抵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那只手冰冰凉凉,她慌张地想要起身,那人却如影随形般向她贴近,她几乎感到有炙热气息拂面而过。

窗外无月,屋子里黑漆漆的,几乎掠夺了她的目力。

嗅觉无限放大,那人衣上沾染着清冷的梅香,盈满了她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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