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恋上你看书网>武侠修真>被迫和白切黑前夫同居> 第17章 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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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故地重游(1 / 1)

洛清知的亡妻,无疑是个禁忌,众人噤若寒蝉。

易泠歌只能允许自己心伤一瞬。

倘若洛清知真的珍重待之,那素衣又怎么会落到谭纾手中?一别经年,他竟然还学会了当众装可怜。

她仰起头,寸步不让:“是我冒昧了。可谭姑娘先前说,素衣是她所持有,不慎遗失。你们二位所言,是有什么误会吗?”

谭纾姣好的面容上浮起柔美的笑意,抢先一步说:“称不上误会。我与洛师兄定有婚约,素衣是他赠我防身用的。”她又看向洛清知,带着些祈求的语气:“是这样吧?清知。”

即使谭纾掩藏得很好,但只稍仔细些听,便不难察觉她嗓音里的颤抖。

易泠歌有些惊诧,谭纾在与她的交集里一向是胜券在握的姿态,极少会低头示弱。

洛清知漠然地掠了谭纾一眼,冷哼一声说:“白日昭昭,少说梦话。”而后他又俯首看向欲看好戏的易泠歌,循循善诱道:“想要素衣,便拜入剑宗。待你剑术出色,再赠予你。”

谭纾本就苍白的面色霎时间血色全无,眼神犀利如刀,毫不避讳地扎向她。

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她摸不清他们两人间的龃龉,在洛清知的强硬邀请下,她竟无路可走。

“这个易泠歌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就非得收她?她不是用拳法的吗,恐怕都不会用剑吧。少君是在想些什么?她还不情不愿的,真可恶!”

“我想起来了,沧海少君和谭家大小姐确实有婚约啊,看此情形,当众都不给一点面子,而且当年谭纾想入剑宗都没有成功。啧啧啧,有好戏看了。”

周边细碎又幸灾乐祸的讨论声不绝于耳,易泠歌只觉额上的青筋跳了几跳,而端坐在高台上的人从容地看着她,缓缓地向下伸出了一只手。

“易泠歌,你可考虑好了?”

再不情愿,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她压下翻滚的不甘,高声道:“拜入剑宗,是弟子三生有幸。”

“好啊,小师妹。”薄唇微弯,洛清知笑意清浅。

轻飘飘的三个字如山雨欲来,沉沉地敲打在她的心房上,二十年前,小师妹于她无疑是再亲昵不过的称呼。

千千万万遍,与过往已经隔着万水千山。

尘埃落定,其余跃跃欲试想入剑宗的参选者垂头丧气,纷纷开始筹划第二选择。

在她之后,曲芝芝如愿拜入傀儡宗,而在第一轮比试中被淘汰的诸葛允,取代了并不存在的弈初,拜入阵法宗。

诸葛允初次展现出的实力不俗,便也几乎没有太多异议。

至于时闻溪的去处,几位宗主倒是推诿起来,他默默地站在原处等了会儿,忽然开口:“是晏珩,让我,来这里。”

司鸿越兴冲冲地问:“你是说宫主派你来参与试炼?可有信物?”

话音刚落,自天际飞来一只银白色的灵蝶,扑腾着化作一枚传音符,正是晏珩不着调的声音:“时闻溪那小后生通过试炼了吧?尔等需设立毒宗,由他代掌。”

一个初出茅庐的用毒者,竟能够在三言两语中成为昆仑宫新设宗门的代宗主?

“胡闹!”心石长老果然发怒。

草率行事,全凭心意,正是晏珩的做派。

传音符适时地又动了动,“师兄,我就猜你肯定会生气。个中缘由,天机不可泄露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阿越,你帮我劝劝他,平日里多多照看小时啊!”

“啊?既然宫主发话,那便依他的意思,时闻溪拜入毒宗,可行执掌权。”司鸿越目瞪口呆,干巴巴地复述了一遍。

时闻溪迎着所有人愕然的神色,傲然地点了点头。

更有趣了。

之后的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少数人得入内宗,更多的则是进入外宗。

没了何宁,方若潇一组的战斗力并不足够,堪堪挤入最后一名。

心石长老的话中难得有些惆怅:“何宁与褚晃之死,我昆仑宫有失察之责,我们会给他们两家人一个交代。你们作为队友,不容易。”

方若潇眼中渴望的火花更盛,“长老果真洞察入微!我们一组遭受飞来横祸,三人难挡众,我斗胆请求,想有机会拜入内宗。我学过音律惑人,很有天赋!”

南知音却是给她泼了一盆冷水:“灾祸?摘得头筹的一组凭两人不是胜了你们所有人吗?这不能算是理由。”

方若潇自然不甘心,又不敢和宗主争辩,视线不自觉地转向了易泠歌。

“恶灵不是你引来的吗?”易泠歌闷了许久的气还没缓过来,见她又想发难,率先讥笑。

方若潇再也维持不住顾盼生姿的情状,瞪着她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慢条斯理地说:“你习的是媚术,无需灵器便可施展。你的野心远超何宁,恶灵应是先选择了你,在你的引诱下,继而附身何宁。硬要说起来,何宁是因你而死。方若潇,我说的对吗?”

“全是你的臆想!你不要以为入了剑宗就可以为所欲为。”方若潇的面容都扭曲起来,语调森然:“曾经晏宫主收过一个小徒弟,最终也不过是个修炼道上的废物,不知所踪。你一个炼气阶,怕是要步上她的后尘了吧?”

“谁许你说这些话?”洛清知的眉宇间划过一抹戾气,须臾间出现在她们面前,冷冽地看向方若潇,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方若潇被他声色厉苒的斥责吓得簌簌发抖,眼中带泪,端得是楚楚可怜,“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说出些传闻......”

“提她,你该死。”清俊的脸上覆着浓郁的阴翳,洛清知的说话声很低,“若想活命,就别进昆仑宫了。”

眼前阴气森森的洛清知和过往众星捧月的少年交叠起来,陌生得易泠歌身上冒出寒气来。

洛清知从前性子高傲,但其实脾气很好,被她缠得无可奈何时都不会说什么重话。

难不成是杀了人以后,染上爱杀人的毛病了?

她悄悄地挪开了些距离。

“我走就是了,我不敢了!我真是看错你了!”方若潇哭哭啼啼地飞速离开,入门试炼也很快落下帷幕。

新入内宗的弟子都得跟随宗主离去,易泠歌亦步亦趋地跟在洛清知身后,怀里揣着个小袋子,恰似从村里来投奔富贵亲戚的穷酸孩子。

剑宗的住处坐落在一座独立的山峰上,占据阔大的视野,其间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磅礴中不失精巧。

能聊以安慰她的是,山峰上有多处隔开的院落,住下几十个人都绰绰有余。

“每个院子都好大,我住哪一处呀?”她期许地问。

“你与我共住一院,师尊要独住一个院子。”洛清知行至门口,停住步子回答。

她大惊失色道:“啊?不是有好多个院子吗?师兄你是男子,我们同住,不太合适吧?”

洛清知勾了勾嘴角,恐吓道:“你怀揣恶灵内丹,一人独住,不怕他找来附你的身?”

易泠歌浑身一抖,贼心不死地进言:“洛师兄,师尊常年云游,应当是不喜被拘束的吧?他要是哪日回来,看到无端多了个徒弟,一时厌烦,把我逐出宗门,我可怎么办呀?”

她竭力装出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来,眉眼耷拉着,自认为是十足惹人怜爱,顶好能让洛清知良心发现,把她拱手送去音宗。

却迟迟等不来半点动静。

她憋不住撩起些眼皮,只见对方嘴角微微上扬,说:“如果当真有这么一日,你不用再喊我师兄。”

她实属不解,问:“什么意思?”

洛清知轻笑道:“拜我为师不就可以留下?”

她恨恨地磨牙,面上笑得委屈巴巴,该死的洛清知,昔日里嘴皮子断没有这般狡猾。

踏入的小院布置得简单清冷,洛清知不以为意地指了指一间小屋:“你住这里。”

她装作无知,探头看向隔壁紧闭的小院,“那个院子离得好近,有人住吗?我比较吵,和师兄同住一院,怕是会妨碍。”

眸色在刹那间黯淡下来,洛清知失神地说:“你不能住。”

他又自言自语般重复一遍,“谁都不能住。”

故地重游,算不上一件多美妙的事情。

屋子里陈设简单,显然空置许久。

二十年里,剑宗都没有新入门的弟子,洛清知实在是一个很耐得住寂寞的人。

幸好洛清知似乎还有杂事缠身,很快又没了踪影,易泠歌默默地整理好床铺,趴在了窗边。

窗外景致经年不改,颇为单调。洛清知不是有太多闲情逸致的人,但正中的参天大树,是他们一起栽下的小树苗,今已郁郁葱葱。

她摸出怀中的恶灵内丹瞅了瞅,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东西能有什么用处。普通修士和恶灵的修炼方式不同,直接吞吃未必有用。

但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想在那时遂了谭纾的意。

只是洛清知和谭纾的关系似乎是怪怪的,她在冥府的时候,时不时会臆想他们两人永结同心的大婚画面,几乎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

多日奔波,困意袭来,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她梦见了许久之前的一天。

穿着火红婚服的洛清知面如寒霜,拔剑相向,她尚且来不及出声,一剑就裹挟着不可阻挡的杀意,直直冲向她的面门。

她的阻止无济于事,千钧一发时,两只牵着手的木偶幻化成一双璧人,死死挡在她的身前。

你的傀儡都知要舍身护我,可杀我者,是你。

噩梦里是铺天盖地的血,是寸寸碎裂的魂魄,是痛彻心扉的哭喊。

怀中的乾坤袋火热,烫得她的皮肤都要燃烧起来。

“不要杀——滚开!”

易泠歌猝然惊醒,梦中昏聩,她忘记自己已经身处剑宗,在离洛清知一步之遥的地方。

“何事?”洛清知来得很快,在门上叩了叩。

“易泠歌,开门。”

“再不出声,我可进来了。”

他一点点没了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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