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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缠女烈郎(1 / 1)

哪来这么多问题?

又要周旋,易泠歌心里是相当不耐烦,弈初似是对她起了疑心,只是不知道这事同他有什么关系。

“弈初,你是在怪我冲动了吗?”她干脆无耻到底,眼里迅速泛起晶莹的泪花,辩解说:

“突然犯病我也没办法呀,好歹我们知道了何宁的身上有素衣。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那至少是上品的灵器吧,为什么会分到他身上?”

灵器分五阶,由高到低依次分为神品、极品、上品、中品、下品。

她并非慌不择路提起这件事,疑窦早生,他们一队三人得到的灵器,瞧着都是中品以下,为求公允,最高等级的灵器也应该只是中品。

况且她是故意说错,素衣举世罕见,是接近神品的灵器。

弈初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像是根本不在意她是提到的疑虑,贴近她耳边低声说:“我不觉得哦,但是你这么关心那样东西,倒是比较奇怪。”

易泠歌怔了怔,“好东西谁不想要?我修拳术,如果辅以刀枪不入的身体,不是最好不过?再说了,何宁那么猖狂,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她担心弈初还要穷追不舍,偏过头忙忙拉起他的袖子想往回走,不料刚直起身板就被他一只手摁住,眼底是不变的清冷,话题倒是换了一个。

“你的拳打得是不错,能将不多的灵力发挥到最大化,但你真的不会用剑?”

也不知他抽了什么风,步步紧逼,他生得高大,从别处看,约摸有些像把她整个人圈禁在了怀里。

她被问得有些懵,眼神呆滞地看着弈初,积聚的几颗泪珠凝在眼睫上,蠢蠢欲动。

弈初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手指如微风般拂过她的眼角,掠走了温润的湿意,说出的话仍是硬邦邦的,“别哭了,我只是想知道。”

“我不会。”她眨眨眼,把一包硬挤的眼泪憋回去大半,毫不犹豫地否定。

“为什么?”不知弈初怎会生出旺盛至此的好奇心,“剑乃百兵之首,你最开始修习时没练过?”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翻出白眼大骂关你屁事的冲动。

因为我最讨厌剑。

虽然我是想用剑杀一个人,但在此之前,我都不想在旁人面前拔剑。

易泠歌不得不承认,压抑已久的不虞在这时几乎要喷薄而出,而这一切都能归因于,面前的少年,和她最想杀的人,她上一世憧憬数年想嫁的洛清知,有些像。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淡漠地看向他,“我用别的兵器,能寻到再说吧。”

而后奋力一把推开他。

力气是真的很大啊。

这竟是跳入弈初脑中的第一个想法。

一转头,时闻溪和曲芝芝两人就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

时闻溪似乎皱了皱眉,速度快得她不太能看清,曲芝芝目瞪口呆,“你们怎么回事啊!在说什么悄悄话,还不能被我们听到?”

易泠歌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袍上的褶子,面不改色地胡说:“当然是商议眼下局势。”

而后她念念有词地分析起来:“方若潇一队得到的灵器,有乾坤盘和素衣,品阶不低。还应当有一人得到了能隐匿行迹的灵器,不然他们找到我们时,我们不应该是毫无觉察的。方若潇若是没拿到什么有杀伤力的器物还好说,若有的话,配上她的媚术,他们一队就有些难缠了。”

弈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闻言冷哼一声说:“也就逃跑速度快些罢了。”

“这样啊……我们好像运气是不太好,不如想想,我们接下来往哪里走?”曲芝芝挠挠脑袋,试着发问。

“溪边。”易泠歌和弈初异口同声。

曲芝芝惊道:“好有默契!为什么啊?溪边不太好隐蔽吧?”

虽有疑问,但四人已经朝着有溪水流动声的方向行去,易泠歌解释说:“修行之人不重口欲,多数会辟谷,但都是要饮水的。沿溪而行,一定能有收获。”

如他们所料,在溪水边先后遇到了两队人。

可惜的是,那两队人运气平平,并没有得到刀剑一类的中品灵器,也没有与旁人交战过,两个大腿稍一出手,就收走了八枚令牌。

密林阵法中和外界不一样,有日夜更替,不久夜色浓重,即使是依托灵力,视物也很艰难,大概是一种强制性的限制。

曲芝芝提出:“太晚了,要休息一下吗?”

他们正巧寻到了一处洞穴,当下赞同暂时休息,时闻溪的目光在洞里逡巡一圈,点点头提起步子往外走,抛下一句,“我,守夜。”

彼时易泠歌刚靠着墙角坐下,蹭一下爬起来就跟出了洞穴。

“别,跟着。”没了小蛇震慑,时闻溪的说话声犹是冷冰冰的。

所谓烈女怕缠郎,反之亦然。有的人,往往只需持之以恒地贴上去,是块冰都能迎刃而解。

这是易泠歌无师自通的道理,在上一世猛追洛清知时,撇去结果不提,也算是实践出真知。热脸贴冷屁股一事,她经验十足。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夜里怕是会有人打算偷袭,多吓人啊。”她嘟嘟囔囔的,疑神疑鬼地往四周张望,无形中更靠近他些。

四野无声,时闻溪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倒是没再回绝。

她越挫越勇,“我精神好,可以不睡觉帮你守夜的。你下午打了两架,好好休息就可以啦。”话音未落,她就险些打出一个长长的哈欠。

“不用。”时闻溪睨她一眼,翻身跃至树上。

她自顾自说:“你不用心疼我,一夜而已,无妨的。”

“闭嘴。”

她也不是真心要守夜,奔波一日,估计夜半便会昏睡过去,只是他们驻扎在此,夜间多半会遇上其他队伍。

她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夜间起了雾气,潮湿得有些阴冷,她盘腿运气坐在树下,嘴上不停,“我很想知道,第一轮里你是怎么下毒的?”

一片寂静,久到她以为时闻溪不会理她时,他回答:“铺天,盖地。”

时闻溪原以为她会吓得离自己远些,没想到她岿然不动,兴致勃勃地问:“你的意思是,试炼台上的空气里都有毒?好刺激啊!”

未等来答话,忽有从密林中急速穿行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伴随着小声的喘气声,似是有人在奔袭。

“什么人?”她回头张望,一个黑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掠向前,时闻溪一跃而下,拎起她就跟着前去。

一路疾行到溪边,前面的人影终于停了下来,慢慢地俯下身子,从溪水中鞠起捧水,一遍一遍地清洗揉搓自己的脸,乃至四肢。

那影子用的力气极大,搓得身上血痕累累,遥遥看着都惊悚可怖。

月色黯淡,易泠歌瞧不清他的脸。

可她脑子里反反复复地跳跃着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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