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梁锦月：【？你纯情？】
程嘉屿：【非常】
梁锦月：【……】
程嘉屿：【改完没？】
梁锦月：【不改。】
程嘉屿：【不怕我哥了？】
……
中国女人不受威胁。
梁锦月：【who 怕 who】
反正程西淮也不常来。
交易失败，梁锦月退出了聊天。
从机场过去的时间有点久，梁锦月看完pad，又眯了一会儿。
等她到达影视城时，已经是晚上了。
剧组还没有收工，冯锦纾在拍摄今天的最后一场戏。
梁锦月下车，站在不影响的位置默默等着。
那头，冯锦纾的角色正在向男主告白。戏里的男主喜欢另一个女主，自然是拒绝了。冯锦纾在戏里故作潇洒地表示不在意。等男主一走，她孤零零站在院子里望着空荡的门口，还是忍不住留下了两行泪。
随着导演的一声“咔”，冯锦纾吸了吸通红的鼻子，走到一边平复情绪。
男主的扮演者杨钦递过去几张抽纸。
冯锦纾接过道谢，抬头向四周张望。
梁锦月对上姐姐的目光，热情地挥了挥手。
冯锦纾笑了笑，握着纸巾快步走过来。
“累了吧？直接去酒店等我就好了，还专门过来一趟。”
梁锦月笑咪咪地摇头：“不累。”
冯锦纾拉着她的手：“我先带你认识一下导演，然后等我卸了妆就可以走了。”
“好。”
冯锦纾牵着梁锦月的手来到导演旁边。
导演在和旁边的工作人员讨论明天的拍摄内容，看见两人愣了几秒，然后一拍手。
“你就是冯锦纾的妹妹是吧？江戏导演系的？”
梁锦月点头：“你好钱导，我叫梁锦月，今年大二，想跟组学习一段时间。”
她的长相明媚漂亮，笑起来又美，很容易给人留下一个好的初印象。
钱导笑道：“嗯，怎么样？学导演累不累？”
梁锦月：“不累，挺开心的。我和同学都特别喜欢您，您的大师课非常难抢。”
钱导哈哈笑起来。
不敢耽误钱导的时间，简单聊了几句后，冯锦纾带着梁锦月去了化妆室。
化妆室里，男主杨钦正在卸妆，听到门口的动静抬头。
梁锦月对上他的目光，自然地笑着打招呼：“嗨，晚上好。”
杨钦显然是对她的面孔有些陌生，愣了一下，看向和她一起进来的冯锦纾。
冯锦纾介绍是自己的妹妹。
杨钦点头：“亲姐妹吗？你们长得不太像。”
梁锦月：“对啊。”
杨钦恍然大悟：“哦，你们一个和爸爸姓一个和妈妈姓是吧？”
“对啊。”这个问题，梁锦月从小到大听过很多遍了，“我和妈妈姓。”
杨钦笑了笑：“哦，挺好的。”
冯锦纾抿了下唇，坐到位置上卸妆。
杨钦先卸好妆，换掉了戏服。
再出来时，他已经清爽如一个男大学生了。
“对了，我助理定了龙虾，你们吃饭了吗？要不一起？”
梁锦月看向冯锦纾。
冯锦纾婉拒了：“不了，我们还有点事。你先去吃吧。”
杨钦似乎对这回答不意外，点头。
“好吧，下次。”
待杨钦走后，梁锦月忍不住开口：“姐，为什么不一起啊？”
冯锦纾仔细擦拭自己的眼妆，慢声解释：“我怕像上次那样被拍到又传什么绯闻。”
梁锦月嘟了嘟嘴，有点可惜。
她还挺想吃龙虾的。
冯锦纾从镜子里看到她的小动作，轻笑：“你想吃吗？我们可以明天去吃。”
梁锦月：“一方面吧，而且多认识些朋友也不错啊。”
冯锦纾知道妹妹的个性，笑着答应：“好，下次我找机会请客，你们好好认识一下。”
“耶，姐你真好！”梁锦月开心。
回到酒店，晓雯已经给梁锦月另外开了一间房。
梁锦月收拾好洗了澡，在床上滚了两圈。
还是没忍住给冯锦纾发消息。
【姐，我想和你睡。】
冯锦纾很快发来了房号。
【过来吧】
梁锦月发了个开心的表情包，要起身时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挠了下头，翻身趴在床上给姐姐发消息，忧心忡忡。
【程西淮不会半夜突然过来吧？】
冯锦纾：【不会的，过来吧】
Yes!
冷面大哥不来！
梁锦月雀跃着小跑去了姐姐房间。
关上灯之后，两姐妹躺在床上，都有些新奇。
梁锦月转身看向姐姐：“好久没有和你睡一张床了。”
她从小就黏姐姐，小时候午睡总要姐姐陪着才肯睡。
那时候冯锦纾已经不需要午睡了，但只要梁锦月一吵着要姐姐，她就会跑到梁锦月的床上，睡到妹妹旁边闭上眼睛，装作睡觉的样子哄她。
“我睡着了，月月也快睡。”
梁锦月见姐姐闭眼，也学着闭上眼睛，慢慢的也就睡着了。
而冯锦纾常常睡不着。她不敢下床，怕自己一动会吵醒妹妹，于是总会提前准备本书在旁边默默看会儿。
等妹妹醒来，再一起起床。
后来再大一点，梁锦月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会溜进姐姐房间，和她睡一起。
为这事，父母没少说她，怕她影响姐姐的睡眠和个人空间。
再后来功课变多，加上冯锦纾又去拍戏，两人就这么自然分开了。
冯锦纾也想到以前的事。
她转头面向梁锦月，弯唇摸了摸她的头发。
“是啊，你长大了。”
梁锦月抱住姐姐的腰，撒娇道：“不管，那你也是我姐姐。”
冯锦纾眨了眨眼，轻轻“嗯”了声。
两人聊了会儿天，眼看时间晚了，才互道了晚安。
第二天，梁锦月醒来时，冯锦纾已经不在房间了。
她吃好早餐，坐晓雯的车去了剧组。
路上，梁锦月顺便买了些饮料一起带过去。
晓雯开玩笑：“你这是花钱实习啊。”
梁锦月吐吐舌头：“吃人嘴短，希望钱导不要骂我。”
和昨天比，今天在剧组的人多了很多。
梁锦月也见到了另一位女主赵明明。
和冯锦纾典型清纯初恋脸不同，赵明明的长相带着些许英气，颌角清晰分明。这也是片方一发布阵容后很多人反对的原因。
在很多观众看来，赵明明和冯锦纾的角色应该互换才对。
虽然对两人来说是个挑战，但其他家的一些粉丝已经开始贷款嘲笑起来，就等着播出之后狠狠审判了。
梁锦月先是找到了钱导的助理，问他有没有自己可以帮忙的地方。
钱导助理想了想说暂时没有，有的话会找她。
梁锦月应好，乖乖站在一旁看导演导戏。
晓雯说得没错。
和昨天的和蔼可亲不同，今天工作时的钱导要严肃很多。
有一场戏，灯光师尝试了很久都没有达到导演要的效果，气得他大发雷霆。
即使是在一边观摩的梁锦月也不禁屏气心跳。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场结束，导演周围一片安静。
每个人都在装忙，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梁锦月见缝插针地递过去一杯凉茶和可乐，笑容可掬。
“钱导，你喜欢喝哪个？”
钱导助理惊讶地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皱眉看向晓雯：“这姑娘胆子真大。”
晓雯笑笑。
钱德忠打量了几秒举着两杯饮料的梁锦月。
“是你啊。”
昨天刚见过，他对梁锦月还有些印象。
“是我。”梁锦月笑得更开，“您看看喜欢哪个。”
钱德忠瞄了眼可乐，又看向凉茶，迟疑了下。
梁锦月将可乐递过去：“喝吧喝吧，快乐气泡水，0糖的，一瓶喝不成胖子。”
“快乐气泡水。”钱德忠笑着重复了遍，伸手接过来。
几口清凉冰爽的可乐下肚，他的脸色看上去好转了些。
梁锦月拎着凉茶走回去，看见晓雯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钱导刚发完火，你不怕啊？”
梁锦月惊讶：“你不是告诉我他对事不对人吗？”
晓雯：“……”
她忘了说，被怒火波及到其他人也不是不可能。
梁锦月不甚在意：“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晓雯点点头：“不过刚才钱导都没说话，你怎么看出来他想喝的是可乐啊？”
“我没看出来。”梁锦月摇头，“我只是看过他以前在片场的花絮，说自己喜欢可乐但是为了减肥很少喝。”
晓雯恍然大悟：“我要是有你这么聪明细心就好了。”
她有些苦恼：“我常常都看不出来你姐姐的想法。”
梁锦月拍拍她的肩，安慰道：“这很正常，一般人都看不出来。”
姐姐心思细腻，为人内敛温和。她平时一贯温柔平和，很少有喜怒形于色的时候。
晓雯叹气。
梁锦月：“我姐这么好相处，又不会发脾气，你怕什么？如果她不想做时会说的，没说就是无所谓。”
晓雯点点头：“好。”
梁锦月想了想，有些好奇：“你说不知道我姐的想法，比如呢？”
晓雯：“比如有时候程总的助理会联系我要片场安排，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给。”
梁锦月奇怪：“那你问我姐就好了啊。”
晓雯：“一开始问过几次都说可以给，后来我怕打扰她就不问直接给了。但是有次纾纾问我这件事，我感觉她好像有点不开心。”
梁锦月猜测：“可能是那阵子吵架了吧，别多想。”
晓雯想了想：“有可能，就是上次被拍之后的事。”
梁锦月凝神看向片场。
冯锦纾在和另一个女主拍对手戏，导演看起来很满意，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怒气。
她打开手上剩下的凉茶，喝了几口。
嗯……
还是快乐气泡水适合自己。
手机就在这时响了。
梁锦月单手划开，是程嘉屿发来的消息。
【真不考虑我的建议？】
梁锦月很有骨气：【不要】
显得自己求着他一样。
梁锦月转向晓雯，撒娇道：“晓雯姐，再和我说说程总呗。”
反正也不一定要靠程嘉屿嘛。
一连几天，梁锦月连程西淮的影子都没见到。
她彻底放心下来。
果然，总裁大哥还是很忙的。有没有程嘉屿通报消息也没差。
梁锦月这次来剧组是带了装备的。
这几天，跟在钱导后面看他导戏的间隙，她喜欢带着相机四处拍拍。
她从小喜欢拍照，尤其擅长拍美女。
在剧组的工作间隙，梁锦月没少给演员们拍照。
有特别好看出片的，她会主动发过去。
加上时不时买点饮料零食，梁锦月和同剧组的人很快熟悉起来。
她本身长得好看，不仅嘴甜还大方。
一段时间后，梁锦月的微信通讯录扩大了一圈，并如愿以偿地加上了几个主演的好友。
现在剧组除了拍戏，平时也会记录一些剧组的花絮发到官方账号上。
一方面吸粉一方面可以维持热度，甚至故意炒一些CP造势。
这部剧是一男两女，CP向的剪辑自然成了一个热点。
虽然男主和另一个女主的双箭头明显，可冯锦纾这条CP线有虐恋属性，加之本人自带CP感，CP粉依旧非常能打。她们总能在官方视频里抠出细节糖，迅速霸占评论区。
梁锦月无意刷到好多次，在BGM的加持下，她甚至也怀疑起杨钦看姐姐的眼神真的不太清白。
临近七夕，剧组要三位主演给大家送祝福。
三人先是分别录了一段，接着又被叫在一起共同录祝福语。
梁锦月带了相机来，站在一旁拍姐姐。
突然被人拉了下衣服。
梁锦月回头，对上晓雯惊喜的脸。
“怎么了？”
晓雯凑过来，指了指剧组外围的空地。
“你看那辆车。”
梁锦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辆临市车牌的黑色商务车停在那里。
车门紧闭，车窗覆着防窥膜，自带高冷森严气场。
“那是程总的车。”晓雯解释。
果然。
“哦。”
梁锦月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声。
差不多时间，冯锦纾也录完了祝福语，向这边走来。
晓雯连忙上前送上她的手机，又低语了几句。
冯锦纾低头查看手机的消息。
梁锦月叫了声：“姐。”
冯锦纾抬头，笑了下。
“西淮来了。”
梁锦月抿唇：“嗯。”
冯锦纾牵她的手：“走，去打个招呼就好。”
梁锦月点点头，不情不愿地同她往外走。
走到商务车附近，车后门被拉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
冯锦纾回看了眼梁锦月，握住那只手上了车。
梁锦月只好跟在后面干巴巴喊了声：“西淮哥。”
里面的人淡淡应了声。
梁锦月：“你们聊，一会儿到你了我叫你。”
说着迫不及待地关上了车门。
脚步刚移了个方向，前方副驾驶的门突然开了。
梁锦月没注意，差点撞到下车的人。心脏被吓地重重一跳。
她抬起头，看到对方，要谴责的话堵在了喉咙。
“你怎么在这？”
梁锦月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一身正装打扮的程嘉屿。
这是她第一次见程嘉屿穿正装。
抹了发胶的头发梳得很干净，显得比平时多了些清俊贵气，衬衫西裤腕表一个不落，身上还有淡淡的男香。俨然是刚从什么活动下下来。
该说不说，真是人模人样的。
程嘉屿站在车边，嘴角微弯，伸手在梁锦月面前挥了挥。
“被我帅呆了？”
梁锦月好想翻白眼。
“你好臭屁。”
外面温度太高，她双手遮在头顶往里走。
程嘉屿跟了上去。
路上偶遇几个工作人员，见到梁锦月都热情地打招呼。
程嘉屿惊奇：“你可以啊，这么快就混熟了？”
“当然。”梁锦月停下来，炫耀地晃晃手机，“男女主演都加上了哦。”
程嘉屿也停下来，目光从手机移到她身上。
她今天打扮得随意，宽松的T恤短裤，头发随便一扎，青春活力满满。明明是素颜但皮肤白里透红显得气色很好，乌黑明亮的眼睛神采飞扬，整个人透着旺盛的生命力。
程嘉屿眼神暗了暗，缓缓开口：“我跟着你来这，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
梁锦月皱了皱眉：“程小岛，这话听上去怎么茶茶的？”
程嘉屿顿了下，轻笑一声。
“怎么？你想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