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婷婷笑着拍顾溪肩膀，“嗯，是我拍的你。”
顾溪将肩膀朝后一收，躲开田婷婷的触碰。
“少发神经。”
“我怎么就发神经了？我们以前关系可很不错的，你不会真忘了？”
以前？初一到初二顾溪进入叛离期，和一群不良同学混在一起，也就是那时候和田婷婷玩到一起的，但她不曾觉得关系好过。
中间不过是因为夹了周轻洺，她田婷婷有所目的才会假意示好，而她看得明白，也不计较，因为不在意。
不过就是大家都不想学习一起造反的时期罢了。
田婷婷单手撑着下巴朝顾溪笑，目光若有若无扫过过道那边的少年。
“问你个问题，你跟这个班的班长是不是有一腿？”
顾溪扭头，目光锐利看向田婷婷，道：“别胡说八道！”如同猫被点了尾巴。
“呵呵，你这个反应真是有点意思了。”话落，田婷婷回过头去，拿起镜子补妆。
顾溪暗暗捏手心，指甲掐的手心发疼，才一点点伸开缓缓吐出一口气。
晚自习结束，学校里所有学生都冲出教室，走读生直奔校门口，寄宿生有去小卖铺的，有去操场摸着黑追逐，四面八方都是沸腾声。
顾溪被朱一琛挽着手跟着人潮下楼梯走到操场，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扭头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下意识朝后仰。
“班长？”朱一琛已经叫上了，看见班长旁边站得不标准的某人，没好气骂：“你个白痴跟着我们做什么！”
“误会误会，是老唐要找你的好朋友。再说去宿舍楼都要经过操场嘛，怎么是跟着你们呢？”谢朕贫完嘴，拍了拍唐凌风，“我先走了，你慢慢聊。”
临走前，不忘拉着叽喳渣骂的朱一琛离开。
周围太多路过的男生女生，顾溪眯了眯眼趁着月光看清楚了一些半米外的少年。
“你……你有什么事吗？”
莫名的她觉得压抑，有点喘不过气。
最近几天她不去细听，都知道只要她路过的地方都会有流言蜚语。
主角是她，和他。
“晚自习熄灯的那会，是我。”
“……”
像是怕她没听懂，“是我拍的你。”
心脏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下。
她都相信是田婷婷的恶作剧了，他为什么又要来告诉她。
“顾溪。”
什么？她无声的回应。
“别那么孤独，让自己开心起来。”
“……”
一只手不轻不重落到她头上，轻轻揉了揉。
“你不开心，或者是独孤的样子，我看着会心堵。”
你不开心，或者是独孤的样子，我看着会心堵。
临睡前，顾溪耳边还回荡着这段话，一字一句不轻不重的，却一个字一个字敲在了她心窝里。
进入梦乡前，她清晰觉得整个人有点甜。
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乐极生悲，第二天顾溪很不开心。
因为田婷婷不知道跟唐凌风的同桌说了什么，换到了唐凌风身边，而她身边就坐了个男生，还是很聒噪的那种。
一整天顾溪都没办法集中思想听课，一边是旁边男生说个不停的声音，另一边是田婷婷嗲着音没事就叫班长。
她觉得头都快炸了！却还不能表现出来。
下了晚自习，她第一次冲出了教室，没有等一琛。
一进宿舍发泄的踹了宿舍门一脚，又神经兮兮看了看周围，确定宿舍里没有其他人又踹了脚宿舍门。
“小溪小溪你睡了吗？”朱一琛爬到上铺窝进顾溪的床，扒拉下顾溪盖着头的被子。
顾溪已经闭上眼睛很久了，耳朵却灵敏的听着舍友们在聊天，聊的是田婷婷和唐凌风。
本想继续装睡，不理会一琛的，奈何这丫头是个不依不饶的性子。
一琛上手掀开顾溪的眼帘，凑到她脸上小声说:“我知道你没睡着，我们聊聊天呗。”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洒在顾溪的脸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却又有一些月光之美。
一琛捧起顾溪的脸蛋晃了晃，“别睡了，睁大你漂亮的眼看着我嘛。”
“一琛，我都听见了。”
“啊？”朱一琛眨了眨眼睛，“那你都听见了？”
“嗯。”她们从进宿舍那么大声说着，她就算是真的睡着了也能被吵醒，怎么会听不见，不知道。
“那你……你知道了田婷婷把班长拦在操场里的事？”
“……嗯。”
“那……”
顾溪闭上了眼，一副不想多聊的样子。
朱一琛窸窸窣窣的揭开被子侧身挨着顾溪躺下，张开双臂拥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没关系，我们小溪成绩那么好，等以后上了大学会有很多很多比班长更帅更优秀的男生抢着喜欢你。”
顾溪缓缓睁开眼看向窗外那冬末的月亮，听着一琛温柔小声的叽叽喳喳，觉得冬季的被窝很暖。
对于学生来说，再寒冷的天气也无法拒绝起床，顾溪裹着棉袄顶着一头鸟窝坐起来，看了眼侧身窝在那睡成猪样的一琛，伸手推了推她。
“一琛，该起床了。”
一琛砸吧了几下嘴，全脸都写着拒绝，道：“让我再睡几分钟，嗯，就几分钟。”
顾溪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看时间还早没再打扰她，下了床端着塑料洗脸盆出宿舍，没想到撞见了从旁边宿舍出来的田婷婷。
“早啊！”田婷婷笑的真诚，扬了扬手里的洗脸盆，耸了下肩道：“一起？”
顾溪磕了下眼帘，未语，朝走廊尽头的洗漱地走去。
田婷婷跟着她，自顾自地说：“我突然觉得我们班那班长长得很帅，脾气也酷，你觉得呢？”
顾溪恍若未闻，放下洗脸盆打开水龙头用牙刷杯接水。
“顾溪你喜欢唐凌风吗？他和周轻洺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所以你喜欢唐凌风这种的吗？”
顾溪刷着牙，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我来没三天就发现很多女生喜欢他，这魅力不比周轻洺那会差啊！你说对吧？”
田婷婷一个人说个没完，除了盯着顾溪，也不看其他女生一眼，像是一点都不介意顾溪不理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