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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1 / 1)

或许是因近亲结婚的缘故,薛家的狡诈在贤妃这儿没任何体现。

卫思远与太|祖的长女,也就是贤妃的母亲在闺中就有“愚钝”之称,但是在皇亲国戚的身份加持下,这种愚钝就成了让婆家放心的温柔敦厚。

而到她与贞谨侯的长女这儿,或是因为基因缺陷,或是因为先天不足,贤妃也和母亲一样沉默寡言,做事总是慢了半拍。也无怪乎大长公主去前最怕这个外孙落不得好,而在先帝将其指给景德帝时,对于这个二嫁给他的呆滞表妹,景德帝是很不满的,奈何先帝见面宗室问上几句,临终前还当众嘱咐景德帝要善待贤妃,给贤妃的女儿指个良家。

许是因为先帝的嘱咐,亦或是贵太妃的存在拉低了对嫔妃的要求。久而久之,景德帝与贤妃倒是有了感情,只是二人一直都没儿女降生。

修国公府倒是为此松了口气,但也要早做打算。

“陛下此行怕是要在采女处饮些热茶。”贤妃不如皇后聪明,但也猜到皇帝此行肯定不是为她而来,所以主动让出位子:“王采女,还不快将陛下带去你的住处。”

要是旁人搁上这么温柔体贴的主位早就感激涕淋,可王珍珠却不想接驾。这倒不是出于什么女主角的清高,而是她屋里空空,唯一的被褥床铺都还是找宸佑宫的女官借的。如此寒酸的嫔妃住处,接驾只会惹人笑话。

匆匆赶来的薛価凤也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于是劝着以为自己很贴心的贤妃道:“娘娘,六局还未送来采女的生活用具,此时只怕……”

结果不是贤妃砸了他的梯子,而是皇帝金口玉言地要珍珠伴驾:“朕只是来看看采女,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景德帝的脑海里由且仅有限时三折的心动商城与自动警告。

然而珍珠不管这些,她只觉得皇帝有病。

【你不睡就全后宫得陪着你熬这个大夜?】因为低着疲惫的脑袋,所以没人看到珍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我是挖了天帝的坟还是堵了土地的门?非得进这磨人的地方。】

景德帝因母亲的出身自喻为是温和之人,然而面对王珍珠的吐槽,除了生气,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真没旁人说得那样温柔体贴。

“天黑露重,还请采女赶紧接驾。”薛価凤见王珍珠还没动作,忍不住到对方身旁催了一下。

王珍珠做出一副为难样,一边骂着景德帝是没事找事,一边给对方带路。

贤妃见状,行礼后便回去睡下。

今日事多,她可不想晚上还要打起精神侍奉君主。

“物资简陋,还请陛下恕罪。”王珍珠尽可能的语气温和,内心却是判若两人:【就这破地儿,还值得你半夜过来瞅上一眼。】

景德帝:“……”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将眼前这个柔顺温婉的女人同骂人的泼妇联想到一起。

系统似乎看出皇帝的内心所想,冷不丁地冲对方讽道:【你争太子前可没少在先帝面前疯狂装乖。】

因为母亲的身份不高,所以他跟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都玩不到一块,更别提在勋贵圈里争取支持。

为了让先帝觉得他是个有兄弟爱的宽厚之人,景德帝没少照顾悼太子的遗孤,每逢太子的生辰忌日都沐浴更衣为太子祈福。

旁人见了,自然嘀咕景德帝是装装样子。

可这一装就是数年。

即使是被立做东宫,他也坚持为其诵经,为其做法。直到先帝龙驭宾天,已经成为大乾新君的景德帝再为悼太子诵经就不合适了,所以才停了这项装腔之举。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王莽的经验虽然磨人,但是有着相当高的性价比,而且门槛适合没有政斗天赋的普通皇子。

被戳破的景德帝咳嗽一声,表情显得极不自然。

王珍珠还以为对方是在嫌弃自己的住处上不得台面,于是学着贤妃的模样祸水东引:“妾身这里乱糟糟的,也没好茶招待陛下,不如您去主殿歇歇?”

【别在我这小庙里瞎磨蹭了,赶紧换个女人祸害。】

景德帝:“……”要不是为心动商城,要不是他头顶有尊大神看着,他才不想在这儿受气。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面子上的景德帝就算是被王珍珠指鼻痛骂,也只能把怨气咽下,然后询问对方有没有气坏身体。

“今日殿选为避免曹家的女儿入宫,所以挑了你入后宫。”景德帝也不知宫中为何会传“他是为气贵太妃而挑了珍珠进入后宫”,生气于自己的后宫漏得像个筛子的同时也将错就错地把谎圆上。

虽然说有其它的方法捧一民女,可无论是封侯认妹,都会让人怀疑珍珠握有皇家的致命把柄。

……

等等,他为何这么想?

景德帝在苏醒时就困惑自己时不时的脑子犯抽,如今想到珍珠入宫的点点滴滴,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又犯抽了。

作为皇帝。

而且不是傀儡皇帝。

他有必要在意别人怎么想吗?

他有必要跟人解释吗?

封个公主虽会惹来诸多争议,可是无关朝廷运作,皇家延续的公主又能惹到谁?难不成会有人闲得问到他这儿?

即使是有闲人要问。

无论是救命之恩还是天命之说,亦或是给珍珠扣个皇亲身份也不难吧!

所以他……

突然不语的景德帝扶着脑袋,脸上覆上一层阴霾。

不行,他一定要确认一下。

有了系统可能影响自身思绪的大胆猜测,景德帝向一脸困惑的王珍珠开口说道:“传朕旨意,封王采女为……”

话到“为”字,后面的“贵嫔”却是被神秘的力量给堵了回去。

好吧!贵嫔不行,那嫔呢?

结果这“嫔”也是如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嫔也不行,那贵人呢?

提到贵人,景德帝又想到宫里的襄贵人。

襄贵人是西南的土司之女,若是让新入宫的珍珠位居她上,会不会太伤她了?同时也让西南的土司……

等等,他为何会产生这种赘婿思想?

景德帝再次惊了。

襄贵人的母家确实是在土司之乱里出了大力,可是作为西南诸部的中等势力,她们家是靠朝廷的扶持才能当上西南的土司。

他一皇帝。为何要怕先帝扶持的西南土司?

他又不是赘婿!!

越想越气的景德帝恨得不把系统的领子揪起问问:“你给我的恢复丹里到底掺了什么玩意?”

他怎么成小里小气的赘婿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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