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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次(1 / 1)

顾况眼神转深:“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

“那,那就开始吧。”虞停鸢应声接道。

话一出口,她心跳不自觉加快了一些,定一定神,尽量自然走到床边坐下。想了想,她又伸手轻拍了拍身侧的床榻:“你坐这儿。”

顾况轻“嗯”了一声,黑沉沉的眸子变得更加幽深,依言坐在她身侧。

两人仅着寝衣的腿不经意间碰触在一起,顾况只觉得身体发烫,他清楚地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虞停鸢也听见了,偏头看向他,好巧不巧,恰好撞进他漆黑的眸子里。

两人目光相撞,她莫名地一阵心慌,下意识就要移开视线。但她终究还是记得今晚要做什么:“我……”

话还没说出口,顾况便倾身近前,低头吻上了她红润的唇。

不同于那天在公主府外的亲唇畔,这一回是结结实实的亲吻。毫无经验的人在她唇上重重碾磨,又细细舔舐……

好不容易争得个喘息的功夫,虞停鸢想也不想,直接推开了他。呼吸还没喘匀,就轻斥道:“谁和你说是这样的?!”

可惜她现下红唇微肿,水眸晶灿,与其说是斥责,倒不如说更像是嗔怪。

顾况喉结滚动两下,紧紧盯着她,声音微哑:“那是怎样?”

按书册上说的,就是这样。而且,他也想这样。

虞停鸢心里打了个突,这人在她面前一向恭敬有礼,从未有逾矩之处,可这会儿看她的眼神,分明透着浓浓的侵略性。

她轻哼了一声,回瞪过去:“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怎么还来问我?”

“嗯,那不问郡主。”顾况极好说话的模样,低头便去解身上寝衣。

虞停鸢一颗心霎时间提了起来,想也不想,直接偏头转过视线。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避什么避?她得看啊!

于是,她又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脱衣服。

被郡主这般直勾勾盯着,顾况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红晕。他手上动作一顿,又佯作自然地继续下去。

然而他衣服才脱得一半就停了下来,抬手去解她的衣裳。

虞停鸢身子一颤,没有推开他。

……

床帐垂下,烛光透过薄薄的帐子洒进来,帐内的气氛越发的旖旎。

顾况再一次亲吻上去,眉梢、鼻尖、唇角、下巴、甚至是锁骨和胸前……

虞停鸢一惊,待要出声制止,他的唇舌已一路向下。

她不由地绷紧了脚尖,即将出口的制止临时变成了一声奇怪的低吟,脑海也空白了一瞬。

过得一会儿,虞停鸢回过神来,试图起身,可惜双腿被禁锢,只能胡乱说了一句:“你别……”

……

顾况鼻尖已渗出了汗。

那画册精美之余,略显含蓄。他心里模模糊糊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仓促之间不知门路,只能凭着本能摸索。

虞停鸢迷迷糊糊中,忽觉一阵疼痛袭来,她陡然清醒几分,下意识挣扎:“疼疼疼……”

不是说极乐之事吗?

她一喊“疼”,顾况立时咬紧牙关,不敢再动。

“你,你出去。”虞停鸢皱眉,试着起身,轻推了他一把,“方才不是挺好的吗?干嘛非要进……”

谁知这么一动,两人身体更加密不可分。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顾况也闷哼了一声,有心想退出。但前进不易,后退更难。又怕不小心伤了她,一时之间动也不敢动。

他小声为自己辩解:“还没完全进去,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

是了,她说方才挺好。

顾况心思转得极快,学着方才的模样,低头再次亲吻她,试图让她的身体放松下来。

虞停鸢不说话,心想:这个人,长得是挺好看,怎么偏偏这种事情做不好呢?

密密麻麻的亲吻落下,也不知他亲到了哪里,虞停鸢感觉酥麻感蔓延开来,身子不自觉软了下来,无意识地动了一下。

顾况只觉头皮发麻,四肢百骸似乎都在颤抖。

他借着黯淡的光线观察她的神色,见她眉宇渐渐舒展,心中一喜,大着胆子尝试继续行动。

……

两人的初次体验算不上美好。

至少虞停鸢是这么认为的。没有传说中的极乐,而是有点疼——虽然这些疼痛能忍受,但和她原本以为的也差太远了。

事后,顾况打来了水帮她清洗。

他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块稀世珍宝。

虞停鸢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没把那句“我觉得,你准备得不够好”给说出口。

算了,人是她挑的,又是第一次。她应该更包容一些,再给他一次机会。

毕竟一开始挺舒服的,后来勉强也行。

不能太苛刻,实在不行再想别的。

“你困不困?”虞停鸢抬眸看向顾况。

他脖颈处有一道新鲜的红印,那是她抓出来的。

顾况眼睛一亮:“郡主还想继续?”

他目光灼灼,眸中满是期待。

“不不不。”虞停鸢连连摆手,“我困了,我是说,你今晚不用趴在桌边睡了。”

——他现在是她真正意义上的面首,再让他睡桌边,就有些欺负人了。再说两人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何必吝惜分一半床榻给他呢?

“嗯。”期望落空,顾况也不觉得有多失落,反而对自己说:她毕竟是初次,是得好好歇一歇。

两人同室而居了好几夜,却是第一次真正同榻而眠。

身旁多了一个人的呼吸,虞停鸢初时还有点不习惯。但她到底困倦,过得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然而顾况睡不着。

鼻端萦绕着不知名的馨香,一偏头就能看到她的侧颜。这对他而言,好似在做梦一般。

不,他也从未做过这般甜美的梦。

他阖上眼睛,默默回想今晚的细节,试着分析不足之处,以期下次改进。然而刚一回忆,他就感觉全身的血液汇到了某一处。

顾况不得不悄悄起身,去了净房。

……

虞停鸢一夜好眠,清晨一睁开眼,就看见顾况的脸庞。

她心下一惊,随即记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不免有些羞窘。

但很快,她就告诉自己:既然养面首,就大大方方地养,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么一想,她心里自在了一些,缓缓起身穿衣。

顾况一直留意她的举动,也跟着起身。

虞停鸢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身上,轻“咦”了一声。

她知道他宽肩窄腰身量极好,但是竟不知道他右肩竟有块印记。

那是个“卍”字符号,中间好像缺了一点点。

“你那边是胎记吗?”虞停鸢好奇地问。

顾况失笑:“应该不是,更像是个烙印。”

“像?你不知道它的来历?”

“不知道。”顾况摇了摇头。

他幼时曾问过母亲,但母亲并没有给他明确的答案。现在想来,或许与他身世有关。

可是仅凭一个印记,又无其他线索,要查明身世,谈何容易?

他不清楚,虞停鸢也没追问。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昨晚那本被她随手丢开的册子,心想:或许她也可以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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