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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1 / 1)

电话那头,林烟听见沈聿书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才闷声地回答他说:“在西京公园。”

沈聿书道:“在那儿待着别动,我过来找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对前排开车的司机说:“去西京公园。”

司机自然不敢多问什么,到前面合适的位置就将车子掉头,朝着西京公园的方向开去。

坐在前排副驾驶的秘书听见沈聿书说去西京公园,回过头请示地问道:“沈总,需要帮您改航班时间吗?”

沈聿书嗯一声,说:“先不飞了,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再说。”

“是。”秘书闻言,点头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过头去,没再出声打扰。

二十分钟后,车子开到西京公园外面,司机将车子靠边停下,沈聿书推开车门从后排下车,对司机道:“车子留给我,你们先回去吧。”

“诶!”司机连忙应一声,还没来得及下车给沈聿书开车门,沈聿书已经径直朝公园里走去了。

西京公园并不大,沈聿书进了公园大门,一眼就看到坐在不远处长椅上的林烟。

下午的室外很晒,公园里没什么人,静悄悄的,能听见独属于夏天的蝉鸣和鸟叫声。

林烟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原本低着头无聊地在踢地上的小石子,直到鼻息间闻到熟悉的檀木香味,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时,沈聿书正好走到了她的面前。

离得近了,林烟脸颊上的那个巴掌印就格外明显。距离她被林德川扇耳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可脸颊上的巴掌印并没有退去,反而因疼痛肿得更高一些。

沈聿书看到林烟脸上的伤,英俊的眉深深拧起,问她,“脸上的伤让医生看过吗?”

林烟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地说:“过两天它就会消下去,不用看医生。”

毕竟这方面她很有经验,小时候被林有福打得比这严重得多也从来没看过医生,久而久之,她就变得格外地能够忍痛。

但沈聿书却越看眉心拧得越紧,对林烟说:“先跟我走,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林烟坐在椅子上却并没有动,她望着沈聿书,问道:“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沈聿书道:“月姨已经跟我说了。”

他看着林烟,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说了一句,“你胆子还挺大,你知不知道持刀伤人是什么罪?如果对方要追究,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林烟道:“我知道。”

她的表情很平静,说:“会坐牢嘛,我当然知道。”

沈聿书看着林烟这样平静地陈述这件事,心中不禁对她充满好奇。

他深深地看着她,但并没有再问什么。

林烟看向沈聿书,她的眼中并没有任何后悔,神色是那样坚决,仿佛即使时间倒流,她也仍然会动手。

她看着沈聿书,说:“我当然知道持刀伤人是犯罪的行为,我也不怕对方到警察局告我。比起坐牢,我更不愿意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所以我一旦发现有人要伤害我,我一定会先下手。林德川要把我拖到地下室去教训,我不知道他会对我做什么,但我绝不会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有机会伤害我。”

沈聿书深深地看着林烟,他看着她坚决的神情,忽然深深地理解了她。

她十二岁就独自生活,如果不这样保护自己,在财狼虎豹的世界里,恐怕早已经被啃得尸体都不剩了。

他盯着林烟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是对的,保护自己永远是第一重要的事。”

他看着林烟,想到她独自长大,捡垃圾养活自己,随身带刀保护自己,这些年一路走来,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个中艰辛,外人恐怕不能体会万分之一。

想到这些,他对林烟忽然生出点心疼的情绪,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

沈聿书的手摸上她的头时,林烟的心忽然漏跳了半拍,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沈聿书。

沈聿书轻拍下她的脑袋,说:“走了,先回家。”

说完就收回手,转身先径直朝公园大门的方向走去。

林烟回过神来,急忙从长椅上起身,跟上去,看向沈聿书问道:“要回你家吗?林德川在,我不回去。”

沈聿书单手抄在裤兜,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车钥匙,边往外走边说:“你也知道那是我家,一会儿我就下个禁令,以后没我的允许,林德川不会再踏入我家门一步。”

沈聿书把林烟送回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佣人们刚刚把客厅收拾好,月姨看到沈聿书带着林烟回来,急忙迎出去,激动得一把拉住林烟的手,着急地说:“小烟小姐,你上哪儿去了?真让人担心死了!”

林烟看到月姨这样担心她,心中不禁感到温暖,她脸上露出笑容,看着月姨道:“对不起月姨,让你担心了。”

月姨道:“回来了就好。”

她一边拉着林烟进屋,一边说:“你放心,你爸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你饿不饿?折腾了一中午还没吃午饭呢,我让厨房给你做点?你想吃什么?”

林烟这会儿确实有点饿了,她微笑对月姨说:“厨房有什么就吃什么,我都可以。”

说完,她看向沈聿书,问道:“沈聿书,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沈聿书已经进屋坐到了沙发上,他在用手机回消息,听见林烟问他,头也没抬地回道:“我中午吃过了,你自己吃。”

林烟噢了一声,换上拖鞋,走进屋,然后坐到沈聿书旁边,看到他在回消息,非常礼貌地没有偷看,问道:“你不是说下午要出差吗?几点的飞机?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没什么事。”

沈聿书一边回消息一边回答说:“我改了航班,今晚八点再走。”

他回完消息,抬头又看到林烟白皙脸颊上高高肿起的巴掌印,不禁叹了声气,说:“一会儿医生就过来了,等会儿让他给你看看,怎么能快速消肿。”

林烟嗯了一声。

两人离得近,她看着沈聿书英俊的眉眼,不禁有些着迷,想到他出差最少要半个月才会回来,心里就很舍不得,忍不住问:“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沈聿书嗯一声,把手机搁到茶几上,起身边往厨房走边说:“可以,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什么事情随时打给我。”

林烟闻言,脸上露出个喜悦笑容。

她看着沈聿书往厨房走,也急忙起身跟过去,问道:“你去厨房做什么?”

等她跟去厨房,看到沈聿书拿了个食品袋,然后从制冰机里铲了几块冰放进去,他用手背感受了一下,觉得有点太凉,于是抽了张擦手巾把冰袋包起来,然后才递给林烟,说:“拿着冰敷一下,脸肿成那样,不疼吗?”

“还好吧。”林烟很坚强地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疼。她接过沈聿书帮她包好的冰袋,对着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说:“谢谢。”

沈聿书看着林烟脸上灿烂明朗的笑容,很难把眼前笑容明媚的女孩儿和她的成长经历联系在一起。

他不确定她是真的坚强,还是假装坚强,但仍然关心地说了一句,“有任何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既然把你带到北城来,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林烟看着沈聿书,脸上露出个感激的笑容,回答说:“好,有事情我会找你的,你还怕我不麻烦你吗?”

沈聿书嗯了一声,说:“去吃饭吧,我到书房打个电话。”

“好。”林烟乖巧地应一声,看着沈聿书离开厨房后,才转过身走到正在厨台前忙碌的月姨旁边,说:“月姨,我来帮你吧。”

月姨笑着道:“不用,我这马上就好,你去餐厅坐着吧,一会儿我就给你送过来。”

“那我在这儿陪您吧。”林烟一向是不爱麻烦别人的性子,来到北城后,她感受到了很多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关爱和温暖,仿佛自己也终于有了家,有了可以依赖的家人。

可她又清楚地知道,这里不是她的家,沈聿书也好,漫云阿姨也好,他们大概率都只是她人生中的过客,她不可能永远在这里,也不可能永远和沈聿书有交集。

她虽然喜欢沈聿书,但也不会蠢到以为自己真的能和沈聿书有什么希望。

沈聿书是天之骄子,自然会有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和他匹配。

而她还要为自己的前程奔跑,也没有资格去追求虚无缥缈的爱情。

她嘴上说着有事情一定会给沈聿书打电话,一定会去麻烦他,但事情真的来到时,她选择的仍然是像从前一样,独自去面对和解决。

那是开学的前几天,林德川和漫云阿姨正式分手,听闻两人闹得很不愉快,漫云阿姨分手后立刻飞往新西兰度假,丝毫不想再见到林德川。

当她从沈越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当天回到家就立刻上楼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月姨见林烟回来,像往常一样给她送现榨的果汁上去,还没走到门口,在走廊上就笑着说:“小烟,今天喝西瓜汁,老宅那边今天早晨刚派人送过来的西瓜,今年的西瓜结得又大又甜,你一会儿尝尝要是喜欢,回头让老宅再多送几个过来。”

说话间就走到了林烟的房间门口,却看到林烟蹲在衣柜前在收拾行李,她不由得十分惊讶,急忙问道:“小烟,你这是做什么呢?怎么在收拾行李?”

林烟抬头看向月姨,她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您知道林德川和漫云阿姨分手的事吧?怎么没告诉我呢。”

要不是沈越今天找她出去玩,吃午饭的时候提到这件事,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林德川和漫云阿姨分手的事。

事实上,林德川和沈漫云上周五就正式分手了,月姨作为在沈家待了二十多年的老人,自然第一时间从老宅那边听说了这个事。

但上周五的晚上,沈聿书打电话回来特意叮嘱过她,让家里的人都暂时不要告诉林烟,她爸和他母亲分手的事。

当时月姨还不太理解,此刻终于明白沈聿书这样做的用意,大概就是担心林烟知道后会离开这里。

月姨急忙把果汁放到门边的边柜上,走进去拿走林烟手上的衣服,着急地说:“你这孩子,你爸跟太太分手是他们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姑娘,在北城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呢?”

她想到上次林德川对林烟的态度,如果林烟去跟着林德川生活,只怕日子会过得很辛苦,与其这样,倒不如留在这里。

她想着就想帮林烟把行李箱的衣服重新放回衣柜里,但林烟却拉住了她的手。

林烟感激地看着月姨,说:“月姨,这段时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坦白地说,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但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从前林德川和漫云阿姨在一起时,我还有理由住在这里,但他们现在已经分开,我和沈聿书非亲非故,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这里。”

说到这里,她突然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书桌上的一封信,然后递给跟过来的月姨,说:“月姨,麻烦您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沈聿书,我不太舍得亲自和他告别,所以想说的话都写在了这封信里,请您帮我转交给他。”

“哦对了,还有这个。”她说着又转过身,拉开书桌前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递到月姨手上,说:“这是漫云阿姨送给我的项链,也麻烦您一并帮我转交给沈聿书。”

月姨看着林烟去意已决,十分不舍,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哽咽地说:“小烟,你非得走吗?你看你来到家里这段时间,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喜欢你,你这突然要离开了,大家肯定都很舍不得。”

林烟见月姨这样不舍得她,心中感到十分温暖。

她从小到大,到哪里都是拖油瓶,没有在意她的存在,也没有在意她的离开。哪怕哪天她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估计都不会有人发现。

她忍不住伸手抱住月姨,下巴搁在月姨的肩上,在月姨看不到的地方红了眼睛,感激地说:“月姨,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我会永远记得你们,记得这段时光。”

无论月姨和王叔他们如何挽留,林烟都去意坚决,收拾好行李当天下午便离开了沈聿书的家。

她并非天生无情,丝毫不眷恋这里的人和事。是人都有感情,和沈聿书和月姨王叔他们相处了这么久,每个人都对她这么好,她当然很舍不得他们,所以当她拖着行李箱转身的时候,双眼立刻蒙上了一层雾气。

但她始终没有回头,再不舍也坚决地命令自己离开。

只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怕自己太过依赖眼前的温暖,而忘记自己要走的路。

这里并不是她可以永远停留的家,如果早晚有一天要离开,那么她宁愿现在就走。在她还没彻底依赖这里的安定和温暖时,重新回到属于她的飘泊和风雨中。

就像书中常说的那样,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短暂的安定和温暖对她而言像是会上瘾的毒药,所以她要把它们扼杀在摇篮里,她宁可永远地忍受黑暗和孤独,也不愿意要短暂的安定和温暖。

林烟离开时,是加州时间的凌晨三点,月姨怕打扰沈聿书休息,也就没敢立刻打电话。

等到那边的早晨七点,月姨才敢给沈聿书打了电话过去。

那时沈聿书也刚起床不久,和朋友在酒店餐厅吃早餐,看到月姨打电话过来,他接起电话,问道:“怎么了?”

过了一个晚上,月姨心里还很难过,说:“沈总,小烟小姐走了。”

沈聿书闻言不禁微微蹙了下眉,问:“什么时候走的?她知道了林德川和我母亲分开的事?”

月姨回答说:“昨天下午走的。昨天上午小烟小姐和沈越少爷出门去玩,估计是从沈越少爷那里知道的。”

沈聿书听完,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过半晌,才问:“怎么昨天下午不告诉我?她一个人走的?有没有说住哪儿?”

月姨回答道:“我本来想让小烟小姐至少等到您回来再说,但是小烟小姐去意坚决,说走立刻就走了,也不让我们跟着,说她会照顾好自己。”

沈聿书跟林烟相处了这么久,多少还是了解她的性格,她只是表面上看着很随和,但其实坚强又倔强,她决定的事情,别说是月姨他们,就算他在家,也不一定能留得住她。

他听完嗯了一声,说:“好,我知道了,先挂了。”

挂了电话,坐在对面的好友傅正南问:“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沈聿书没应,拿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沈聿书对电话那头的人交代道:“去找下林烟,看她现在在哪里落脚。找到人暗中保护她的安全就好,别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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