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晚可以吗】
趁着午休，魏展发了个微信。
何苗会不会觉得他索求无度？
明明是她提出的关系，他却连着约了她一个星期。
【我晚上要去看电影】
【看完11点了哦，你明天上班吗】
【不上】
【什么电影】
【消失的她】
【要一起吗？】
【好】
【[红包]】
何苗点了收款。
直接发了200？
她挑挑眉。
她一向认为男人自觉拿钱是种美德。
曾经有男人说她捞女，她报以嘲笑。
如果就捞这点，在捞女界早饿死了。
魏展很聪明，看她说话就能看出来她已经买好票了。
这种情况下想要跟来，至少他自己的票钱要出吧。
毕竟是初次收钱，何苗假意推拒了下。
【发这么多干什么】
【请你喝奶茶】
她弯了弯唇角。
小朋友蛮不错的。
自称穷乡僻壤出来的农村男大，比她以前认识那些花里胡哨的男人强不知道多少。
小土狗是好呀，聪明又乖，还身体好。
本就下了楼打算吃饭的她正好路过奶茶店，先买了杯奶茶。
举起来，焦距对准自己的美甲，拍个照发了朋友圈。
【我的小狗请的奶茶~让我们说：谢谢小狗[心]】
没一会，底下多了条回复。
【……我不是小狗】
魏展帮何苗收过外卖。
是何苗不在家的时候别人给她点的。
备注写的是“报告苗苗，想你了，请你喝奶茶”。
试着简单粗暴地学了一下，希望她不要因为他频繁的邀约讨厌他。
没想到意外获得了一条点名朋友圈。
好像效果还可以。
电影6月上映，但那时候何苗刚回青溪，忙着安顿就给忘了。
本以为电影早就下映了，无意间刷到下档时间推迟，一看晚上还有票，于是兴冲冲地买了。
杀妻案嘛，何苗最喜欢了。
看完电影出来，何苗讨论起剧情。
“听说电影是真实事件改编的诶。”
“啊……那个在泰国推怀孕妻子坠崖的是吗。有听说过。”
何苗牵着魏展的手一晃一晃。
“我讨厌这种套路，恶人作恶，好人死了，最后恶人痛哭流涕后悔莫及。可是这种时候的后悔有什么意义呢？李木子已经死了，何非再后悔，她也不会复活。而且真正的恶人是不会这么简单就后悔的。”
魏展沉默着没接话。
也是，电影把男人拍得如此阴暗歹毒十恶不赦，不赞同或者为之辩驳才是本能反应。
怪不得那么多情侣看完了吵架分手。
正想着，魏展斟酌着开口。
“何非后悔的，其实不是杀了李木子吧。”
“那是什么。”
何苗准备迎接来自男人的狡辩。
“他看到了B超单才后悔，后悔的是杀了自己的孩子，而不是杀了自己的妻子。”
“……”
她脚步顿了顿。
“男人不爱妻子的时候其实不太在乎妻子受到什么伤害，所以他只会为了失去孩子后悔。”察觉到何苗脚步停下，他也停下，回过头看她，“怎么了？”
何苗看着他，表情有点复杂，“你把男人说得这么阴毒自私啊。”
“阴毒自私吗？”他浅浅笑了下，“我认为我只是说了句实话。”
“那你呢，孩子是不是也比妻子重要。”
她拉着他，又抬起脚步往家走。
“毕竟你也是个男人。”
“我讨厌孩子。如果我将来有妻子，我也不希望她冒着生命危险只为了生个孩子。”
“……农村不是应该很讲究传宗接代之类的吗。”
“是很讲究，不妨碍我讨厌。”
她点点头，不再接话，转而把手指挤进他指缝间。
真是莫名其妙。
看了场抹杀恋爱脑的电影，更喜欢他了。
何苗很懒，如果床伴没有那么合她心意，那她一般是躺着享受的角色。
但如果是魏展的话，她愿意费点力气。
可能是他说话总是一副劲劲儿的样子，于是何苗尤其想看他服软。
今天和他做了和别人从未做过的小游戏。
每每察觉到他将至云端，她就停下动作，软趴趴靠上他胸口，装模作样嘤哼两句，“好累，好难受，休息一会。”
一次，两次，三次。
魏展被她折腾得头皮发麻。
何苗说她难受，魏展就不敢乱动。
可他觉得他更难受。
静止让触觉无比鲜明，严丝合缝的缚束感长出藤蔓，捆绑他的大脑，包裹他的心脏，让他整个人都绷成一张被拉满的弓。
第四次的时候，他已经不太能好好思考，即使察觉到何苗就是故意的，也说不出质问的话，只会抱着她胡乱又讨好地亲。
“姐姐，姐姐……”
他含混不清地喃喃低语，每一声都是浓浓的央求意味。
处于上位的满足感溢出心脏，但何苗觉得还不够。
她亲了亲他绷紧的下颌线。
“想要什么，告诉我。”
魏展说不出口。
他张口叼上她颈侧的软肉，想发狠咬一口又不敢，尖尖的虎牙在她温软的皮肤上忽轻忽重地磨。
轻微的的刺痛感和吮咬，对何苗来说更像是调情。
她依旧耍赖趴着，用更紧密的绞缠应对他毫无章法的啃咬。
这样的较量，魏展当然没有一点胜算。
他没坚持太久，终于还是语焉不详地开口。
“求你……”
泫然欲泣的语气，何苗听得心都化了。
他求她了，所以她给他了。
别说魏展，刻意拉长的战线让何苗也累得气喘吁吁。
她懒懒在他胸口上趴了很久，人还保持着跨坐的姿势不想动。
魏展脸色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小口小口喘着气，试探地抱上何苗的腰。
他语气带着不确定，“……你讨厌我了吗？”
这孩子，虽然答应了叫她姐姐，但其实叫得很少，大部分时间还是你来你去。
何苗知道自己长得小，也不介意称呼，但魏展这样反而会激发她莫名其妙的好胜心。
看他这样子，刚挨了这么一遭也还一点没学乖。
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叫姐姐。”
“……姐姐。”他又问了一遍，“你讨厌我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
何苗稍稍直起腰，看向他。
“因为刚刚让你难受了？”
魏展看向她的眼神透着点不安，默认了这个原因。
是他要得太多了吗，何苗是不是嫌他烦了？
他棱角分明的长相其实带了点攻击性，但在他柔软的额发掩盖下削弱许多。
再加上这样的表情，反差萌体现得淋漓尽致。
何苗对今天自己的辛苦成果满意极了。
“没有讨厌你，是喜欢你。”
她亲了亲他的眼睛。
“因为你那个样子太可爱了，所以才想多看几次。”
魏展脸上出现明显怔愣的神色，几秒后他无措地撇开眼神。
“什么、什么可爱……”
何苗察觉到他复苏的趋势，心情很好地逗他，“夸你可爱，这么开心吗？”
魏展躲着她揶揄的目光，抱着她的手臂却紧了紧。
何苗叹了口气，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可是我真的没力气了。”
魏展把头埋进她颈间，“……我可以的。”
何苗闷笑。
“那你去换个套，乖。”
“……嗯。”
这次结束，何苗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于是干脆让魏展学学after care。
魏展出人意料的表现好，没有抗拒也没有不耐烦，笨拙小心地帮她擦干净，收拾了床倒了温水，看她喝了两口又重新躺下，他也躺回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
“谢谢，乖宝宝，好棒。”何苗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真诚地夸赞他。
“……像哄小孩一样。”
魏展别扭地将她贴在他脸上的手捉下来捏在手里，垂下眼不看她。
可不就是小孩吗。
何苗看他害羞还要嘴硬的样子，觉得真是可爱。
“这个是蛇吗？”
“嗯？”话题突然跳跃，何苗反应了一下，“是呀。”
魏展捏着何苗的手，视线正好停在她的手腕上。
之前没注意，只是知道她戴着手镯，现在才发现，她的镯子形状是缠在手腕上的蛇。
“……为什么戴蛇？”
纹猫是因为养猫喜欢猫，纹蝴蝶是展翅高飞，戴蛇是为什么？
蛇，似乎没什么好的寓意。
“蛇和我的属相是六合，会给我带来好运哦。”
“……冷血动物，会给你带来好运？”
何苗眉头微微团起来。
刚刚还觉得这孩子虽然认识时间短但表现都很好，在她历任fwb里已经排得上号，怎么这会突然不会说话了？
“蛇招你惹你了。”
微冷的语气让魏展表情一滞，继而无奈地笑了下。
“我属蛇。”
这会轮到何苗愣了愣。
“……属蛇应该比我小9岁啊？”
魏展不是小8岁吗？
魏展在心里算了下，“所以你属猴。”
猴子，七窍玲珑的动物。
“对啊，我属猴，属蛇的比我小9岁。你不是小我8岁吗，不是属蛇的吧。”
“我骗你干嘛。”魏展看着她，“倒是你，属猴应该31岁了吧，你为什么30岁。”
“我93年1月18号的，30周岁啊。”
“……周岁啊。”
“不然呢，你生日什么时候。”
“01年8月28。”
……8月28号？
那不就是下周？
魏展见何苗不接话，以为她还算着年龄。
“不用算了，检查单我填的虚岁。”
“……为什么填虚岁，医院的单子要填周岁啊。”
“农村都讲虚岁，习惯了。下次知道了。”魏展抿了抿唇，“你很在意吗，这一岁。”
“当然在意了。”
魏展眼神黯了下来。
“早知道我就对你更好一点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展开，就被何苗打断。
他的脸被何苗揉了揉。
“我去年去普陀山，大师说我遇到六合之人后会顺风顺水，所以我才戴了蛇镯招贵人。原来已经招来了，我居然不知道。”
……贵人？
魏展有些恍惚。
不是阴暗狠毒可怕的冷血动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