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鲸身上有种冷美人的气质，她今天的妆容偏魅惑，眼睛上的亮片随着包厢里略暗的灯光一闪一闪，漂亮得不行。
薄京易有些看痴了，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棠鲸。
站在包厢里面的五个风格不同的男孩儿一起朝薄京易看去，见对方虽然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外套，但不管是细银项链还是手上随便搭配的几个戒指都价值不菲，就明白对方的身份不是他们这种人能比得上的。
他们重新低下头，有两个默默观察着棠鲸的神情，像是想知道棠鲸和门口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棠鲸才不会被薄京易这点儿小伎俩骗到，她手心朝下随意往外摆了摆，让薄京易“滚”远点儿。
薄京易看懂了她的暗示，轻笑一声没说什么，转身直接就走了。
“这些酒你们都喝过吗？”棠鲸问包厢里的这群男孩儿。
有的男孩点头，有的男孩摇头。
桌上的五瓶酒已经全部打开，棠鲸让这五个男孩每人拿五个杯子，每种酒都喝一点儿。
她从手包里拿出几条丝巾分给他们，“我比较无聊，平时就喜欢和年轻漂亮的小帅哥玩点儿无伤大雅的小乐趣，今晚我们就玩玩猜酒游戏，谁要是一次性连续猜对五杯，我就按照你的要求点一瓶酒，价格没有上限，要是谁没猜对，就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棠鲸的话才落下，这几个男孩儿眼睛发亮，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的眼睛被丝巾蒙起来，棠鲸随便拿起酒瓶往他们手里拿着的杯子里倒。
猜酒游戏结束已经是两小时后，棠鲸看着这几个被灌得醉醺醺的男孩儿，按照他们的表现和酒的价值把五瓶酒分给他们。
这些在会所陪酒的人赚的无非就是提成，这些酒的提成足够买下他们说的话了。
棠鲸离开包厢的时候夸了一嘴经理，还说他挑来的这几个男孩儿特别不错。
经理有些委婉地问棠鲸有没有选中谁，要不要顺道一起带走，棠鲸笑笑，“他们喝得可醉了，恐怕没这个精力，而且今晚玩儿游戏他们没一个能赢下来，我有些失望，下次吧。”
棠鲸踩着高跟鞋悠然离开，走出会所没多久，她把手包里的录音笔悄悄关掉，给龚瀚发了个消息，问他目前的调查进度。
她的消息才发出去，龚瀚立马就回了电话，“我让人调了当晚袁岫汽车回家路上的所有监控，开车的司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以及手套，压根儿没办法锁定身份，当天会所值班的经理说派给袁岫的司机前两天刚好离职，把先前记录在档的身份信息调出来一看，结果身份证是假的。”
“我这边也得到一些关于死者的信息，我记得你先前的调查上有写，吴芬的同事都夸她是个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待人很不错的女孩子，可她的男同事都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觉得吴芬是个不折不扣的捞女，每天就想着爬上有钱人的床，对了，她还有个谈了两个星期左右的前男友，名字叫刘存。”
“这就是那个□□上的名字。”
龚瀚和棠鲸都暂时没有再说话。
真的会有这么顺利吗？
当所有调查指向同一个方向，反而有可能是凶手故意给出的障眼法。
棠鲸从手包里拿出烟盒，挑了一支细长的薄荷烟夹在指间，“先顺着这条线去查吧，这段时间辛苦你。”
“好，你也早点休息。”
等挂了电话，棠鲸拿出一枚暗金色打火机把烟点燃，抽了两口之后路边突然停下一辆低调奢华的豪车。
司机从豪车上下来，来到棠鲸面前好声好气说，“棠小姐，薄先生请您上车。”
棠鲸轻笑一声说，“等我抽完。”
吞云吐雾间，风吹起棠鲸的发丝，烟雾散尽，她视线始终看向车后座的窗户，眼里含着戏谑的笑意。
她和坐在车上的人仿佛隔着一层玻璃对视，抽烟时藕白的手臂时不时从身上披着的大衣里探出来。
薄京易眯着眼睛，微醺昏暗的灯光笼罩住他的脸，他左手紧紧握拳，目光从棠鲸的眼睛移到她的嘴唇。
这么多年过去，初出茅庐的年轻律师已经变成行业中的老手，一举一动更是风情妩媚。
明明只是站在路边随意抽支烟而已，却让薄京易心里生出好奇。
她抽的那支烟的味道肯定很好。
否则他怎么会那么想吻她。
快抽完烟的棠鲸左右看看，发现没有垃圾桶可以让她扔烟蒂。
司机及时开口，“车上有烟灰缸。”
棠鲸看了司机一眼，没想到薄京易身边的司机能这么有眼力见，她点头说好，司机走在棠鲸前面为她拉开后座的门。
走到车边的时候棠鲸才发现车后座坐着人。
男人半个身影都藏在黑暗中，见棠鲸过来了，他伸出手把棠鲸指尖夹着的烟抢过来，慢悠悠吸完最后一口，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给棠鲸让出了位置。
棠鲸原本是不想把烟味带进车子里的，早知道薄京易不介意，她何必在外面吹那么久的冷风。
车子里暖气充足，棠鲸肩颈舒展开，她没问薄京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对司机说请送她去百衲酒店。
薄京易不说话，垂下来的睫毛掩藏住了他深邃狂热的眸光。
男人默默握住棠鲸的左手与她十指交缠，见她掌心冰凉，又俯身过去握住她另一只手。
直到这会儿棠鲸才在今晚第一次正视薄京易。
“我最近工作很忙。”
“看出来了。”
“那我先谢谢你送我回酒店。”
薄京易突然低笑了一声。
他举起棠鲸的手，放在唇边浅浅厮磨，“我知道你接下了谁的案子，来会所又是为了做什么，我这里也有一些消息，你不想知道吗？”
手背有些痒意，男人高挺的鼻梁会时不时触碰到棠鲸的肌肤，让她回想起那些酥麻的颤栗。
薄京易的勾引明目张胆，如果棠鲸定力再差点儿，说不定就要被他带进笼子里了。
她目光有些凉薄，弯起唇角问他，“薄老板的消息，我该用什么来换？”
薄京易抬起头，正好撞进棠鲸的视线里。
男人突然露出一个毫无心机的浅笑，“亲我一下就可以了。”
棠鲸被薄京易这个笑容冲击到，不知为何心口的跳动感居然愈演愈烈。
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薄京易还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
于是他上前凑在棠鲸身边，轻轻吻了吻她，随后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原来你唇角的烟味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