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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温浠(1 / 1)

“救命,有没有人?”

“救救我,杨仪欣,杨仪欣你在吗?!”

“无论是谁,救救我!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啊——!”

伊岁的喉咙因为长久的呼喊而嘶哑,她整个人卑微的蜷缩在麻袋里,耗费了良多时间勉强把嘴巴里的抹布吐掉,但早已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现在后悔的要死,不该听了波波头杨仪欣的主意用这种方法去针对季倾然。

“都死了吗??!”

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小腿上数不清被蛇隔着麻袋咬了多少口,她连动也不敢动。

——刚才用脚使劲儿踢开了那缠上来的条体,可能是惹怒了蛇群,又迅速爬上来了好多条。

不会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吧?

伊岁喉咙生痛,不甘又后悔,她在想,有谁会来救她吗?无论是谁,只要有人出现,她会感激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即将死亡的阵痛之中,伊岁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是这股味道窜进鼻息叫她瞬间清醒了起来:

“谁?有人吗?救命啊!救救我!求求你了呜呜——”

麻袋口被扯动,伊岁心中生出无限的希冀,她向上看去。

一双白皙的手,驱逐开蛇群的阴云晦暗,她的脸映现伊岁的面前。

她的眼尾半垂天生脆弱相,完全素颜的面庞不加一丝瑕疵,眼角的痣如日光一样熠熠生辉。

此时此刻,正是这个伊岁从来都看不起的、带着一股穷酸味的心机小百花一样的女生,却如天使一样拨开云雾出现在她的面前,将手递给她,仿佛再说‘我来救你了。’

“岁岁姐,怎么是你?我看到有人装了一个麻袋丢进来,好担心有人出事情就进来看一看…这里好多蛇啊,你还好吗?”

伊岁‘哇’的一下痛哭出声,手被束缚着动弹不得,整个人往前仰着爬进温浠的怀中,“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啊啊啊啊——”

“已经没事了。”她轻柔的擦了擦伊岁的脸,“我带你出去。”

这样一看看起来很脆弱的女生顽强的将伊岁整个背起来,她一手护着伊岁,另一只手在周围洒下黄色的粉末,那味道刺激的人鼻子收缩,蛇群们嗅到这股味道也‘嘶嘶嘶’的蜷缩起来躲避。

凭借着这些粉末,她带着伊岁顺利的离开了这个空旷、却又遍布蛇群的地方。

伊岁的情绪还仍旧激动,大概刚才一直在喊救命却没人应,对着温浠,她的话是前所未有的多。

“一个人都没有,好多蛇咬我。”

“我以为我要死了。”

伊岁的眼泪不间断的往下掉,边抽噎边说话。

伊岁在想,因为‘表姐’的事情先入为主厌恶温浠,后来又认为她凭借穷人之身进入洛斯弗念书,一心认为她颇具心机,是个很令人讨厌的女生,因此说话讥讽她,还推她进泳池,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扪心自问,楚迹对温浠算很好吗?

的确不差,可当时是温浠救了楚迹,楚迹对温浠好点有什么不对的吗?

不光是楚迹,就连伊岁现在,都恨不得把自己有的都给温浠。

是她误会了温浠对吗?

伊岁努力止住抽噎,趴伏在温浠的肩膀上去看她的侧脸。

诚然,温浠的脸并没有那么漂亮,不过也正常,也不是人人都能像她一样完美。不过这张脸也不差了,重要的是,她的面庞很纯粹,注意到她的视线,她转过头来弯起眼睛笑,“不用担心,我已经报警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你不会有事的。”

“你还好吗?”温浠把伊岁放到长椅上。

伊岁的腿上遍布蛇的牙印,温浠吓坏了,她拿出纸巾擦了半天都没擦干净。

伊岁感觉晕晕乎乎的,甚至有些不大清醒了,她勉强维持神志,“别擦了,我没事。”蛇又没毒。

她还有点别扭,挨着温浠不撒手,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因为害怕不想一个人坐着。

不过,温浠的脸怎么逐渐有了重影,伊岁摇摆着摇摆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午后落日的余晖映在人的脸上,温浠的面庞被染成了橘色。

警局的警察姐姐对温浠做简单的问询,两人刚刚结束,左边一道声音窜了进来,“浠浠!”

一件外套落在温浠的肩膀上,她咬唇抬首,似有依恋一般靠在他身边,“楚迹。”

“你没事吧?”楚迹仔细将她检查了好几遍,确认一点伤口都没有这才松了口气,“遇到事情你给我打电话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怎么自己一个人进去了,多让人担心你知不知道?”

话音刚落,就看到温浠的眼泪珠子‘扑簌簌’的落下,他声音一紧,也完全没遇到这种情况,只好放低声音,“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自然的用指腹擦干她的面颊,“不说你了。”

一旁的警察姐姐多看了一眼楚迹的脸庞,这位她不会不认识,从前经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闹腾事儿,也没少进局子里,他天生鼻孔长在头顶,从不正眼看人,端的一股高傲自负的矜贵模样。

可人家是楚天宏唯一的儿子,有资本、也合该这样。

这还是大家第一看到他这样别扭着温柔的对待一个人。

“温小姐很勇敢的,知道麻袋里有人,就去了附近买了雄黄粉,一个人就冲了进去。换男人来都不一定能这么勇敢。”警察小姐笑着说着,轻轻摸了摸温浠的发丝。

楚迹想到了从前,他神色动容,“当然,她一直如此。”

干净澄澈如世间不应有的人。

警察小姐颔首示意自己离开。

那边忙忙碌碌捕蛇的,这边只剩下温浠和楚迹两人。

“伊岁情况怎么样了?”温浠小声问。

“让江添关注了一下,手术刚刚结束,说是没什么大碍了,蛇群里有毒蛇,但医疗设备齐全,救治也没什么压力,就是要在医院多躺一段时间。”

说这话时,楚迹的神色颇为不屑,“今天这事情,是伊岁自作自受。”

“她想整的那个人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替换伊岁,难道他不知道后果吗?”

“已经查到了吗?”温浠抬着小脸望着楚迹。

“没有。”楚迹矢口否认,“但是很明显,只有这一个可能。”

顿了一下,楚迹不客气的捏了捏温浠的面颊,“别参和他们那些事情,知道了吗?”

“唔。”

“今天去哪儿了,放假了就没你的消息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楚迹盯着温浠问。

“去超市买东西了。”温浠乖巧的指了指旁边的超市购物袋,袋子里红的绿的尽是一些膨化食品的包装,“想给你打电话的,就看到那个车很奇怪。”

“…这些能吃?”楚迹目露嫌弃,“你想吃什么,我叫人送。”

温浠不说话,撇着嘴角,轻轻放开扯着他衣服的手。

“不高兴了?”

“……”

楚迹捏着温浠的脸摆正过来,“说话。”

“你怎么不夸我,还一直数落我。”

楚迹微微一愣,她的确不很高兴,有点生闷气,撇过头一副不想看他的模样,负气道:“我就想吃这个。”

“它不健康,你都不知道这些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楚迹话没说完,看到温浠委屈的快要哭了,他立马止住了话头,“你、你想听我夸你什么?我不太会……”他结巴了一下,这是实话。

他真的从来没有夸过别人,都是别人夸他的啊!

不过,能看到原本怯懦的山茶花在他的掌心之下慢慢舒展自己,变得有点小脾气,这种滋味是陌生的,也是新奇的。

楚迹想了想,弯腰靠近她正要说话,温浠一把拂过他的手,蹬蹬蹬一股脑自己上了车。

这倒是把楚迹整的哭笑不得。

江添立在车边,西装革履,一丝不苟,见状轻轻推了推眼镜,也不说话。

楚迹跟警队的打了声招呼,自己也上了车,他刚一上去,温浠就挪了位置,坐的非常靠近车门。

楚迹看了一眼司机,司机默默把挡板拉开。

虽然挡板隔音效果很好,但是司机跟后坐的距离毕竟近,周遭很安静的路上也不可能做得到完全隔绝后排的声音,他能听得到自家少爷低低诱哄的喊‘浠浠’的声音。

车内的环境本就幽闭,楚迹对待温浠其实一直都很有距离感,两人之前的社交距离仅限于牵手、以及他偶尔会搂着她的肩膀。

但是车内的环境放大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温浠躲在角落,楚迹就靠过去让她避无可避。

他佯装逗她玩,两人的距离不可避免就贴近了。

近在咫尺的脸就在楚迹的眼前,她还有些羞恼,“你怎么挠我痒痒。”说完她倏尔闭嘴,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距离似乎过于近了。

他的目光下落至她的唇,在他靠过来时温浠下意识想扭过头躲,却被他强势的捏住下巴,下一刻一张脸覆盖上她的面庞。

时间流逝,暧昧横生。

温浠推搡在他胸膛前的手逐渐放开,攀附在他的肩膀上。

他双手并用捧着她的脸庞,吻罢放开再度靠近亲吻她的唇角、面颊以及鼻尖。

她嫌痒,把脸贴在他的颈窝以及怀中,只剩下乌黑顺滑的发丝。

楚迹平时一个人住,楚家家大业大,房产到处都有,所以他居无定所,想起来上哪儿睡觉就去哪儿睡觉。

温浠说了明天早上还要回家有事情,楚迹就催她快去洗澡休息。

拥有喜欢的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楚迹的整颗心都在飘,仿佛飘在云端,心间汹涌的欢喜之情不间断。

洗完澡出来,温浠只裹着薄薄的一层浴巾,楚迹正在处理事情,一扭头差点眼睛跳出来,一瞬间感觉鼻血上涌,他下意识拿手触碰了一下。

“怎么不穿睡衣?”楚迹遮掩这鼻子,没把手放下。

“你不是……”温浠垂着面庞,欲言又止,神态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

楚迹也不笨,很快就想到她在想什么,他一瞬间生出意动,又硬生生吞咽回去,“浠浠,我不想那样对你,你误会我了。”

温浠眼睛睁大,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一般,面颊迅速盈起一抹分红,看着楚迹的眼神又有了许多的温度。

楚迹起身走到她身边,爱怜的抚摸她的面庞,“我跟那些人不一样,”这话的确不是自夸,他从不做那些喜欢就要霸占身体的事情,虽然从一开始有亲爹物理教育的原因在,可后来也习惯了洁身自好,恐怕是温浠以为他跟那些有钱少爷没什么区别,产生了误会。

楚迹都在想,如果他也这么做了,恐怕以后不会再得到温浠的真心。

“我们…我们,慢慢来。”楚迹微微勾唇。

“好。”温浠害羞的垂下头,轻轻推他,“那我睡觉了。”

楚迹也去洗澡了,他离开之后,温浠就卸下了面庞上的羞涩之情。

这种事情对她来说,的确没什么好害羞的。

曾经连命都能丢去几十次,什么第一次、什么贞操对她来说跟狗屁没区别。

还有一点扫兴,她还挺好奇男主角某方面的‘能力’的。

躺下,手机震动声响起,备注是伊星洲。

温浠眼睛一闪,来了兴致。

医院内,伊岁还在昏睡之中,伊星洲已经推了一天的工作陪伴在妹妹的身侧,他也从相关人员的嘴里了解到了一些事实。

事情就是自己妹妹想教训管家远房亲戚的侄子,结果被人家反将一军,派人去查了,结果季倾然都有不在场的人证、物证,甚至连监控记录都有。

能证明事情不是季倾然做的,那么,到底是谁干的?

让人去查了,结果还没出来,伊星洲给温浠打了个电话。

“温小姐,这通电话是为了感谢。”

伊星洲揉了揉眉心,妹妹还在身后躺着,他心里没什么功夫生旖旎。

“嗯,没关系,我该做的。”

电话那头温浠的声音有些鼻音。

“生病了?”伊星洲眯眼问。

“没有……”迟疑了一瞬,她回答,“刚刚洗完澡躺下,或许是姿势的原因。”

对幻想能力强的男人来说,‘洗澡’这两个字充满了遐想。

伊星洲沉默了片刻,眼睛瞥向沉睡着伊岁,这才从那些情绪中抽离出来。

“你想要什么,我尽可能满足你。”伊星洲摆出谈判的姿势,语带笑意。

“我——”

“还没睡着?”

温浠只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是一道男性的声音,很耳熟,伊星洲不难判断这是谁的声音,他立马止住了话头。倒是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闷嘈杂的声音,像是将人的耳朵捂住一样。

她把手机藏起来了,或者是塞到了枕头下。

还没来得及挂断。

伊星洲凝神,看了看手机屏幕,内心的欲望驱使之下,他也没挂电话。

两人在说话交流,温浠基本没说什么话,两人在一张床上,或许还要一起睡觉。

这个认知产生的不久,就听到床塌陷进去的微妙声音。

——其实,人接吻的时候,是会有声音的。

在床上,除了接吻,还能做的事情到底有什么?

楚迹的确不会做什么,但是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事情也有很多。

他喜欢温浠,想要跟她肌肤接触。

没开灯的房间,温浠的声音持续很久,而枕头下的手机也一直在通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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