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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1 / 1)

大片的晚霞洒在她身上,她长睫低垂,白净的小脸上,带着一抹懊恼,多了分平日没有的羸弱。

印象中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直是父皇的骄傲,各位贵妇也对她赞不绝口,谁能想她竟完全不擅骑射,骑个马都能摔下来。

当真是人无完人。

谢时谦笑道:“还是得多跑多练,皇妹若想学,改日我可以带你练练,我骑射虽不算出众,带你跑几圈,应该没问题。”

他这话确实谦虚,几个皇子,估计唯有他的骑射可以和太子媲美,谢云诀一口应了下来,“好呀,多谢皇兄。”

方凝眨眼,局促地将一缕发丝撩到耳后,略有些忐忑地说:“我骑射也一般,可以围观吗?”

她一双眸又大又圆,比那一汪清泉还要剔透,许是紧张,两只手不自觉攥紧。

谢时谦笑道:“可以,我月初休沐,不若就休沐那日指导你们吧。”

和二皇子道别后,两人回了韶华殿,太阳已逐渐西移,大片霞光将天边染得通红。

方凝惦记话本的事,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开了口,“修改润色的事,就算你愿意帮忙,想打出名气也没那么容易吧,京城每日都有许多新上市的本子,真正出名的却少之又少。”

方凝喜欢话本,关注的也多,深知其中的艰难。

谢云诀让宫女煮了茶,她殿内用的都是好东西,汉白玉茶具,最顶尖的西湖龙井,皆是皇上派人送来的。

她将泡好的茶,推给方凝一杯,慢悠悠道:“那就想个扬名的法子。”

方凝没心思品尝,一颗心都扑在话本上,捧着杯子没动,一对月牙眉扬了起来,“扬名?”

她一时没转过弯。

谢云诀冲她招手,方凝忙一口饮了茶,将杯子放下后,凑近了些,只听谢云诀道:“下个月便是皇祖母的生辰,还记得她最喜欢什么吗?”

太后娘娘喜欢听戏的事,算不得秘密,每年她生辰时,皇上都会请梨园的戏班子入宫。

方凝不知道这和她的话本有何关系,难道,樱樱想将她的话本排练出来?方凝一颗心怦怦跳了起来,有些结巴:“我、我的故事,应该不行吧?”

目前来看确实差点意思,谢云诀没打击她,而是说:“那就修一下。想一步登天也许难,若只投其所好,让皇祖母喜欢,并非难事。”

方凝有些晕乎。

这些年太后一直深居简出,就连她娘亲都不能讨太后欢心,何况她。

樱樱也太抬举她了,她怂怂的说:“这要如何修?我记得,太后对你还算疼爱,还不如悄悄贿赂她老人家一下来得靠谱。”

谢云诀有些好笑,没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别总想着投机取巧,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世人皆道皇祖母喜欢听戏,却不知其渊源,咱们恰好能利用这一点。”

方凝眨眼,不明所以。

先帝在行宫驾崩时,嘉庆帝年仅十三岁,燕王将行宫包围了起来,意图杀害太后和嘉庆帝。

关键时候是太后的妹妹穿上了太后的衣服,带着年龄相仿的儿子,留在了行宫,她一把火烧了自己和儿子,因她的英勇献身,迷惑了对手,太后和嘉庆帝才得以逃脱。

太后最亏欠的就是这个妹妹,就连喜爱听戏,也是受了妹妹的影响。

方凝的话本里,故事的主角同样为了亲人甘愿牺牲,只需稍加改动,升华一下,便能勾起太后对妹妹的怀念。

在太后心中,自家妹妹是不输于男儿的巾帼英雄,她救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姐姐,更挽救了整个大魏,当年太子若出事,几位藩王定会相继起兵,大魏必定动荡不安,黎明百姓也将陷于水深火热中,她这才毅然赴死。

妹妹一直是她心中的英雄,有舍小为大的精神。

等谢云诀大致讲完,方凝已领会了要领,她激动地站了起来,“我这就回去修,等我修完,让你帮忙润色。”

谢云诀说:“单论文采,菁姐姐还要胜我一筹,让她润色即可,咱们既然做了,就好好做,届时双管齐下,你们俩弄话本,我根据你的话本画连环画,图文并茂,争取打出名气。”

方凝更激动了,兴奋得小脸通红,“你新画的那幅《京城夜市图》还得了韩老的大力称赞,就冲你这画工,你若肯画,肯定能大卖!”

她口中的韩老,是老定国公韩希年,贵妃的父亲,他还是两朝首辅,一位了不得的政客,推行不少改革。

他并未居功自傲,而是急流勇退,保全了自己和家族,新任首辅上任后,并未拿他开刀,他每日养养鸟,作作画,是位极有名气的丹青大师。

谢云诀喜欢作画,最喜欢他老人家的画,她的画被韩老夸时,还兴奋了许久,直到死,她才得知,自己敬仰的竟是她真正的外祖父。

身世被揭发出来时,老爷子还特意入了宫,只是嘉庆帝并未见他。

谢云诀垂下了眼眸,露出抹笑,“行了,快别夸了,具体能不能成,还得看后续。”

方凝仍旧兴奋得双颊通红,“肯定能成,樱樱,以后我娘若允许我光明正大地写话本,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倒也不必。

谢云诀好笑地撵她,“行了,先别抱太大期望,天要黑了,就不留你了,等你修好,才能找梨园的班主谈排练的事,抓紧吧。”

距离太后的寿辰,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确实得抓紧,她回府后便开始了挑灯夜战,同样夜战的还有五公主谢云玥。

翌日清晨,估摸着谢云玥和其他公主,已经到学斋时,谢云诀才来,方凝正伏在案上,奋笔疾书。

谢云玥也入了座,正一脸疲态地在打哈欠,浓厚的妆容也没能遮住眼下的青黑。

瞥见谢云诀,她略有些紧张,下意识挺直了背脊,只盼着她能忘记经文,谁料,谢云诀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谢云诀唇边露出一抹浅笑,右颊上梨涡顿现,“五妹妹,这就是你抄的经文?”

她水润的双眸朝书案瞄来。

书案上自然不是什么经文,谢云玥不情不愿地将经文,从书袋里掏了出来。她将自己抄写的特意摆在了上面,怕被瞧出来,多少有些忐忑。

谢云诀伸手接时,刻意没拿稳,一张张纸张散落开来,飞得四处都是,宫女们抄得那些也暴漏了出来,谢云玥一惊,忙让宫女去捡。

谢云诀懊恼道:“瞧我,笨手笨脚的,妹妹勿怪。”

说完也弯腰去捡,谢云玥一慌,忙去扯她,“让宫女捡就行,四姐姐何必屈尊降纡?”

“无碍,怪我没拿稳。”谢云诀捡起几张,惊讶道,“这一张张怎么字体都不一样?”

谢云玥神情一僵,见众人的目光都朝自己扫了过来,有瞬间的慌乱,“我……”

见状,方凝停了笔,幸灾乐祸道:“我就说,你哪来的好心抄写祈福经文,原来是信口胡诌,没抄就没抄,竟还找奴婢充数,不愧是你。”

谢云玥一张脸火辣辣的,一时百口莫辩,她眼泪汪汪地将纸张全捡了起来。

方凝出自安国公府,爹爹手握实权,还是皇后的亲侄女,谢云玥也曾绞尽脑汁地讨好过她,越讨好,发现她越反感自己,她便换成了柔柔弱弱的路线。

这会儿眼眶里蓄满了泪,秀气的脸上,满是委屈,却不敢说重话,只抽搭道:“不过拿错了而已,方小姐何必这般误会我?真不知道,我哪里惹你不喜了。”

她这么一哭,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二公主谢云瑶微微蹙眉。

她并未说话,只警告般瞥了谢云玥一眼,让她适可而止。

谢云玥移开了目光,仍委委屈屈的,往日,只要她一哭,事情便会就此打住,果真,方凝有那么一刻,当真以为误会了她,一时有些踟蹰。

谢云玥捏着纸张,委屈地站在书案前,脸上仍挂着泪,好像真受了欺负一般,“我知道我性子不讨喜,也不奢求方小姐像待四姐姐那般待我,只求以后别再误会我。”

说完,一脸难过地坐了下来。

放在之前,谢云诀也会跟着安慰她几句,让她不必多想,没人讨厌她。

这会儿她心中一阵腻味,温声道:“左右不是大事,既拿错了,你派人将你抄的取来就行,阿凝最明事理,不用我说,她也会道歉,妹妹得了道歉,想必也不必再委屈。”

谢云玥脸一白,不由咬紧了唇,直到此刻,眼神才有些躲闪,她身边的宫女也有些慌张。

任谁都瞧出了不对。

谢云诀面上露出一丝疑惑,“五妹妹?”

谢云玥咬紧了唇,根本没料到,谢云诀会继续追问,她平日一贯圆滑,就算瞧出不对,也会给人留几分脸面,深谙做人留一线的道理。

她究竟哪里得罪了她?谢云玥一时慌张极了。

方凝啧了一声,毫无杂质的双眸,闪过一抹不可思议,“原来真没抄,我竟又险些被你骗了去,谢云玥,你还真是谎话连篇,长大了也不曾改变。”

将她小时候犯的错也点了出来。

其实谢云玥也就诬陷过方凝一次,不小心打碎皇后娘娘的砚台后,她实在怕极了,当时方凝恰好也在,她一时慌张,才将错误推到了方凝身上。

方凝时常闯祸,替她背一次锅又怎样?

本以为方凝没心没肺的,过段时间,随便哄哄就好了,谁承想她竟如此记仇。

谢云玥双颊烧得通红,一时羞愤欲死,偏偏不知如何辩解,见自己的伴读李瑛蔓都一脸鄙夷,她瞳孔一缩,跺跺脚,掩面跑了出去。

她一跑,贴身宫女忙追了出去,殿内一下安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

谢云瑶起身行了一礼,略带歉意道:“这丫头被惯坏了,越发不成体统,我代她向四妹妹和凝妹妹道声歉。”

谢云瑶温婉沉静,人也低调,看似和她母妃一样,不争不抢的,实则极有主意。

谢云诀温和道:“哪需二姐姐道歉,五妹妹年龄尚小,随口这么一说,也无伤大雅,左右都是自家人,我和阿凝都没放心上,日后,在外人面前注意些即可,免得让人以为这就是皇家教养。”

她一番话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半分错,谢云瑶却只觉一张脸火辣辣的,不得不再次致歉,“妹妹说的是,我定会好好约束她。”

谢云诀笑了笑,“先好好上课更重要一些,二姐姐还是把她劝回来吧,若因此逃学,事情闹大,就不好了。”

距离上课时间,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她现在追出去,一下缺席两人,事情只会闹得更大,若不去,又显得她不够关心妹妹。

谢云瑶深深睨了谢云诀一眼,只觉得自打昏迷三日后,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然而对面的谢云诀却一脸真诚,眸中也满是关切。

她一时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微微颔首,“我去找找看。”

走出学斋后,谢云瑶纤细的手指,揉了一下眉,有些头疼,只觉得这个妹妹,忒不省心。

早晚有一日要吃教训。

她让贴身宫女跑去寻的人,自己并未走远,夫子过来时,她便走了回来,以妹妹身体不适为由,替她告了假。

说完,她不由多看谢云诀一眼。

少女肤色白净,卷翘的眼睫低垂,正认真翻阅着自己的书籍,仍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察觉到她的目光,谢云诀方抬眸,弯了下眉眼。

她有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眸中含笑时,本该让人觉得亲切,谢云瑶却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总觉得事情似要脱离掌控。

午时,太阳逐渐爬到了最上方,金光璀璨,天空蔚蓝,纯白的云层像极了街上售卖的棉花糖,变换着各种图形。

该休息时,谢云诀也没闲着,她从里到外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

这些年,她得了不少御赐之物,皇上和太后赏的东西都登记在册,没法动,她能支配的其实只有银钱。

大魏公主的年俸银共六百两,她年龄尚小时,银钱都是送到了淑妃那儿,搬到韶华殿后,俸银才送到她手中。

如今一个月可支配的银子虽有五十两,然而宫里不比旁的地方,用钱的地方也多。

每个月给内侍宫女的赏银都需要不少,还有各种人情往来,逢年过节的节礼,生辰礼,如今谢云诀手中也就存了六百五十二两。

她让星月趁着休息,出宫了一趟,找牙行咨询过,中原街上有哪些房屋是在售状态。

她打算买个带院子的店铺,日后铺子用来卖话本,院中各个房间可以用来印刷话本,多培养点自己的人手,如此一来,就不必和印刷厂合作。

方凝也没闲着,她将话本成功偷了出来,逮着空就奋笔疾书,已经修改了好几处。

下午是骑射课,需要去校场练习,谢云诀和方凝一样,都不喜欢骑射,其他公主贵女早去了校场,她们俩拖到最后踩点去的。

前段时间,谢云诀便是在校场出的事,因玩忽职守,原本教她们骑射的教习,已被撤职,新教习是从羽林卫选拔来的。为防意外发生,校场还特意加派了人手。

谢云诀来到校场后,发现太子也在,他一身绛紫色锦袍,剑眉星目,神情冷峻,哪怕距离有些远,也能感受到他摄人的气势。

天生的不怒自威。

他身侧还站着一个妙龄少女,是武安侯府的嫡次女,李瑛蔓,也是五公主谢云玥的伴读。

方凝也瞧见了太子,小时候被太子表哥支配的恐惧,一下袭上心头,方凝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扯了一下谢云诀,本能地想溜。

谢云诀摇头,压低声音说:“总溜走也不好,以免落下口舌,去打个招呼吧。”

打招呼是假,为他解围是真,她记得李瑛蔓十分难缠。上一世,她和阿凝一瞧见太子,就悄悄溜走了,直到新教习来了校场,才回来,根本没和太子打交道。

话音刚落,她便瞧见太子忽地朝她们的方向扫了过来。

谢云诀头皮不由一麻,难道他听见了?耳力这么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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