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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022(1 / 1)

【第二十二章:一把抱住】

剑未开刃。

可叶青梧卯足了劲儿劈下去,还是将那婆子皮糙肉厚的脖子砍得皮肉反卷,鲜血直流。

那婆子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趴在箱笼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还是活。

一息之间,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屋内一片寂静,仿佛能听到那婆子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声音。

叶青梧提着染血的剑,一身青衣站在那里,眼神凌厉扫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严淑婷煞白的脸上,一字一顿:“成安侯府是落魄了,可我叶青梧,姓叶。”

望着那镇定自若,杀气腾腾的女子,严淑婷面色煞白,嘴唇哆嗦。

她身后站着的冯清琬抓紧身边婢女的手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是了,即便叶青梧是贪功冒进的成安侯叶荣的女儿,可她也是敢打敢杀的叶世子的妹妹,更是战功赫赫的老成安侯叶麟的孙女,她骨子里流淌着的是不畏生死的叶家人的血。

严淑婷再跋扈,也只是个锦衣玉食的闺阁女子,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呆愣一瞬之后,尖叫一声,仓惶转身往外跑:“杀人了,杀人了!”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像是收到了信号,慌乱扔下手里的东西,也都鬼哭狼嚎地跟着往外跑。

冯清琬见状皱了皱眉,一把拽住和她擦身而过的严淑婷:“婷儿妹妹,夫人杀了人,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官府得知,岂不是要抓了夫人去坐牢?”

“官府?”严淑婷看向冯清琬,二人对视片刻,严淑婷当即反应过来。

对啊,哥哥是知府,官府还不是哥哥说了算。

以往苦于寻不着叶青梧的错处,如今她杀了人,还不趁此机会将她摁死,又待何时。

二人默契地点点头,严淑婷回身,指着叶青梧,壮着胆子颤声道:“叶青梧杀了人,快把她给我抓起来,捆了扔柴房去,回头等知府大人回来处置。”

叶青梧将剑往地上一杵:“来绑。”

众丫鬟婆子面面相觑,忌惮叶青梧手里的剑,更害怕叶青梧那神鬼不惧的气势,相互暗暗推搡着,半晌也无人敢上前。

严淑婷气急败坏:“给我抓,谁将人捆住,赏二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两个胆大的粗使婆子眼中冒光,二话不说就冲向叶青梧。

叶青梧身形挪动,手腕翻飞,一剑狠狠抽在一个婆子脸上,直直接将她抽翻在地,一边脸高高肿起。

随后反手又是一剑,拍在另一个婆子面门之上,她仰面躺倒,鼻子血流如注。

两个婆子躺地打滚,惨叫连连。

叶青梧利落耍了个剑花,随后一指严淑婷:“滚。”

严淑婷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尖叫一声,甩开抓着她的冯清琬,转身跑走。

人在惊惧之下力气极大,冯清琬抓着严淑婷胳膊躲在她身后,猝不及防被甩开,即便身旁有丫鬟扶着,还是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

丫鬟婆子们跟在严淑婷身后争先恐后往外跑,推搡之间,一个婆子不知被绊了一脚,一下朝冯清琬扑去,将刚要起身的冯清琬吓得又往后一跌,倒在丫鬟怀里。

冯清琬脸色顿时苍白,捂着肚子痛呼出声。

丫鬟抱着冯清琬,一脚将那婆子踹开,带着哭腔高喊:“来人呐,快来人,我们姨娘肚子痛。”

严景知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子嗣,严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冯清琬肚子里这个孩子有多金贵。

差点儿撞到冯清琬的婆子脸色一白,一屁股瘫坐在地,嘴里直念叨完了。

被叶青梧打翻在地的两个婆子顿时也不嚎了,忍痛闭嘴,悄悄从地上爬起来,贴着边往外溜,生怕冯清琬有个三长两短,回头怪罪到她们身上。

严淑婷被贴身丫鬟搀扶着,已跑到院中,闻声脸色一变,暗道糟糕。

她知道严景知对这个孩子的重视,压根不敢想冯清琬肚子出事的后果,也顾不上惧怕叶青梧,扭头就往回跑。

一气跑到冯清琬身边,蹲下去,颤声问:“清琬姐姐,你怎么样?”

冯清琬靠在丫鬟怀里,面色苍白,声音无力:“婷儿,快帮我喊郎中。”

严淑婷转头朝一个婆子吼道:“还不快去。”

婆子慌了神,一迭声应了,撒腿就跑。

冯清琬抓住严淑婷的手:“婷儿,扶我回去。”

见冯清琬疼得面部扭曲,严淑婷又怕又急,呜呜直哭:“琬儿姐姐,你别乱动,就在这里等着。”

冯清琬用力捏了下严淑婷的手,待她看向自己,快速朝她眨了下眼:“扶我回去。”

严淑婷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扶冯清琬,哭声越发大了:“琬儿姐姐,你可千万要撑住啊。”

叶青梧面沉如水,静静看着二人,看到此处,嘴角闪过一抹讽刺的笑。

这个严淑婷,又在演戏。

嫁进严家这么多年,她太了解这个小姑子。贪慕虚荣,心胸狭隘,头脑简单,愚蠢至极,就连做戏,也演得那么假。

再看人家冯清琬,装得多像,演得多真。

要不是她亲眼瞧见冯清琬故意伸脚绊了那婆子一下,而后又及时倒向身旁丫鬟,她也要信了冯清琬摔得不清。

知道冯清琬是在做戏,也清楚知道若让冯清琬就这么走了,回头必定是一场不小的风波,叶青梧不可能让冯清琬就这么走了。

于是她拖着剑,快步走到门口,拦住严淑婷和冯清琬的去路:“就在这等郎中。”

二人皆是一愣。以往起了争执,叶青梧都是一走了之,甚少纠缠,可今日这是怎么了。

严淑婷看向冯清琬,冯清琬直觉不对,也不能留,不然接下来的戏没法唱下去,她捂着肚子当即弯下腰去:“婷儿,我痛,快扶我回去。”

严淑婷扶着冯清琬就往外走:“还不让开,非得让我哥哥的孩子出事你才开心?”

叶青梧提着剑挡在门口:“我说了,就在这里等。”

冯清琬在袖子下偷偷掐了一下严淑婷,严舒婷急得面红耳赤:“来人,快来人。”

被砍破了脖子的婆子还在屋里趴着,被打坏了脸的两个婆子还在院中站着,有了前车之鉴,任凭严淑婷喊了半天,丫鬟婆子们再无人敢上前。

见走不了,严淑婷没了主意,看向冯清琬,冯清琬暗自咬了咬牙,只好妥协,“既然夫人如此顾念妹妹,那妹妹便叨扰了。”

严淑婷扶着冯清琬进屋,离那不知死活的婆子远远的,特意绕去东次间的罗汉榻上躺着。

东次间是严景知来这歇息,惯常拿来看书的地方,叶青梧也不阻拦,由着她们。

她走到桌前,将剑往桌上一拍,在圈椅上坐下,目光越过大敞四开的房门,看向院中。

自打冯清琬怀孕,严府就常住着两位大夫,以便随时看诊。

传信的婆子怕出事,回头自己成了替罪羊,一路跑得飞快,很快就把两位大夫都请了来。

两位大夫进门,先朝叶青梧行礼,叶茉初颔首还礼,往东一指:“表姑娘在东次间。”

两位大夫应是,拎着药箱就要往东次间走,叶青梧手又朝西一指:“劳烦二位腾出一个人来瞧瞧那婆子,应该还没死。”

两位大夫顺着叶青梧的手指偏头一看,这才发现乱糟糟的箱笼堆里还趴着一个人,二人都骇了一跳,不过很快回神,简单商量过后,年轻的那位大夫往东次间去给冯清琬看诊,年长那位走过去瞧那婆子。

年长大夫将药箱放在地上,先伸手探了探那婆子的鼻息,察觉到呼吸,神色一松,回头说:“夫人,还活着。”

意料之中,叶青梧嗯了一声:“劳烦大夫给她诊治。”

大夫应是,先给那婆子处理了伤口,包扎妥当,这才小心扶着躺在地上,打开药箱,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丸,给婆子喂下,随后拿出银针,给她几处穴位施了针,等了片刻,包裹脖子的棉布不再有血渗出来。

大夫忙活半天,忙出一脑门汗来,收拾好药箱,起身朝叶青梧拱手:“夫人,伤口虽吓人,但不曾伤及要害,养上一两个月也就能痊愈了。”

恰在此时婆子,悠悠转醒,眼睛未睁,却已哼哼唧唧开始喊疼。

叶青梧起身,朝大夫拱手还礼:“有劳。”

大夫瞥见桌上摆着的剑,顿时明了,那婆子脖子上那狰狞的伤口就是这位主砍的,大夫顿时冷汗直冒,忙道不敢,背着药箱急匆匆进了东次间。

这外头连半死不活的婆子都救活了,里头竟然还没诊出个结果。

叶青梧也不急,坐回圈椅,静静等着。

没过一会儿,严淑婷终于带着两位大夫从东次间走了出来,叶青梧看过去,也不问,等着他们主动开口。

严淑婷最恨叶青梧这一切尽在掌握的沉稳样,看向两位大夫:“你们说。”

年长的大夫瞥了一眼桌上的剑,低下头,假装整理药箱带子。

年轻那位大夫见状,清了清嗓子:“叶夫人,实不相瞒,冯姨娘受了惊吓,又被撞了一跤,胎象不稳,需得静养,不”

叶青梧点头,打断他:“不宜挪动是吧,行,那就在这东次间养着吧。”

大夫一噎,后面的那句“不过得找个安心熟悉的地方”无法再说出口,求助地看向严淑婷。

严淑婷哼了一声:“我琬儿姐姐要回她自己的院子去修养,才不会留在你这里。”

叶青梧看向两位大夫,诧异道:“可大夫方才不是还说不宜挪动?”

严淑婷抢白道:“那是你说的,大夫才没说。”

叶青梧点头:“是我误会了,既然可以随意走动,那就请表姑娘回去吧。”

严淑婷气结,指着叶青梧:“你,你……”

叶青梧伸手搭上剑柄,轻轻抚摸上面的纹路:“那这是能动,还是不能动?”

严淑婷气得跺脚,扭身回了东次间,不多时,和丫鬟一起扶着冯清琬走了出来,朝叶青梧行了一礼,小步小步挪向门口。

就在她们跨出门槛至极,叶青梧出声:“等一下。”

几人脊背皆是一僵,严淑婷回头,横眉冷对:“你还想怎样。”

叶青梧拿剑指了指地上躺着哼唧的婆子:“把那婆子带走,看好了,人是活着抬出去的,别回头弄死了,再赖在我头上。”

被戳中心中阴暗想法,严淑婷差点被气个倒仰,可也奈何不得,朝院子里战战兢兢不敢走的丫鬟婆子们招手,等她们走近,吩咐她们进屋把人抬走。

所有人都走了,很快,院子恢复寂静。

先前冲突时,这院子里服侍的丫鬟婆子不知藏到哪里躲着,此刻见严淑婷一行人气势汹汹而来,却灰溜溜离开,又都跑了出来,各自假装忙碌起来。众人紧张忐忑,时不时瞄向正屋。

有两个胆子大些的丫鬟,商量着一同来到门口。

一个小心翼翼问:“夫人,可要奴婢们进来收拾?”

一个殷勤地说:“夫人,奴婢给您泡壶茶吧。”

叶青梧挥了下手,并不理会。

她静静坐着,望着门外暗下来的天光。

她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一定会来兴师问罪的人。

果然,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一身官袍,容貌清俊的徽州知府严景知出现在院门口,大步流星朝她走来。

进了屋门,严景知压抑着怒气质问:“叶青梧,你今日发什么疯,好好地为何突然拿剑砍人,害得琬儿摔倒动了胎气,母亲也气得头风发作,婷儿更是吓得哭个不停。”

叶青梧坐着未动,语气平静:“你母亲让我交出管家权,我说让你同我和离,我连知府夫人的位置一并让出来。”

“你妹妹和你表妹带人硬闯进来,强行翻找对牌账册,一个婆子把我做给茉儿的衣裳踩脏了,我便砍了她。”

“你妹妹让另外两个婆子来绑我,打算把我丢去柴房,我便拿剑抽了她们。”

“你妹妹害怕,甩开你表妹就走,你表妹摔倒,无事,后来故意伸脚绊倒一个婆子,假装自己被撞着。”

“大夫来了,给婆子和你表妹诊治,都无大碍。”

叶青梧条理清晰说完,一指屋内:“事实如此,这些是证据,若知府大人有心查清楚,随便抓两个下人,打上几板子,审上一审,便知前因后果,何必偏听偏信,一上来就兴师问罪,平白坏了知府大人您青天大老爷的名声。”

严景知环顾四周,望着乱糟糟的屋内,面上微不可见地闪过一丝尴尬和愧疚。

沉默良久,他上前一步,伸手想拉叶青梧的手,却被叶青梧躲开。

严景知面色一僵,随即接着说:“夫人,今日之事,是我草率,错怪你了。母亲那人你也知道,最是在乎家中名声,得知二妹被退婚,难免气闷,这才又寻了你的不是。”

“婷儿性子单纯又冲动,琬儿又一向最听母亲的话,她们二人来找你,想来也是奉了母亲的命令,许是当时你也在气头上,两厢这才闹起来。”

“不过不管如何,你都不该在家里舞刀弄剑,尤其是琬儿还怀着孩子,婷儿也才十四岁,还是个小孩子,两人今日都被你吓着了。”

“不过话说回来,一家人哪能不磕磕碰碰……”

叶青梧静静听了一会儿,见他仍旧是这种和稀泥的打法,耐心尽失,拿起剑,竖在二人中间:“严景知,我们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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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夜静,马蹄哒哒。

一队车马打着灯笼,举着火把急匆匆赶路。

马车里,叶茉初躺在软榻上,头上覆着湿帕子,两侧脸颊烧得通红。

郁乘渊坐在一旁拧帕子,拧得半干之后将她额头上那条帕子替换下来,全程面色阴沉。

叶茉初拽住他的袖子,不停地晃着,笑得一脸讨好:“承渊哥哥,我没事的,就是早上吹了点风,大夫都说没什么大事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小姑娘因为生病,没什么力气,本就软软的声音越发娇柔,让人再生不起气来。

他叹了口气,用手背贴了贴她面颊,只觉一片滚烫,语气无奈:“我说了,你若实在不放心,我让常临带几个人先走,护在你阿姐身边,可你不听,非要日夜赶路,如今好了,累倒了。再这么烧下去,就成了红烧小猪了。”

郁乘渊的手本是温热,可叶茉初此刻发着烧,只觉得那只手冰凉,贴在脸上实在熨帖。

见他只贴了一下就拿走,她没忍住,伸出两只白嫩小爪子一把抱住,小脸凑上去蹭了蹭,舒服得眉眼弯弯:“承渊哥哥,你的手好凉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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