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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1 / 1)

也不知道她吃了什么,呼吸拂在脸庞,尽是那味道。

意识到失态,萧云憬立马侧头避开,结果视线刚离开她的唇,又落到了她胸前。明黄的睡袍质地轻薄,勾勒出少女不够丰满却也圆润的胸部,微微起伏的胸口此刻正对着他。

“咳。”生平第一次,他脸上出现了极不自然的表情。

徐依刚要落笔,听到这声咳嗽,垂下眼,“你说病了,哪里不舒服?”

“我撒谎。”一股难以压制的冲动唆使着他匆匆起身,岂料徐依双腿一收,夹住他腰不让离开。

“为什么骗朕?”这动作如此暧昧,她丝毫没觉得不妥,“朕要亲自批阅奏折,你就这样,还说不是狼子野心?”

说着将手上笔重重搁下,萧云憬吩咐的话她是一个字也没写,倾身上前,恼道:“胆大包天的东西,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她一凑前,圆润的胸部正紧紧贴着他的肩膀,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饶是八风不动的太傅,心跳也快了些。

“朕在问你话。”

萧云憬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的脸,须臾,笑了笑:“我来,你能自在?”

徐依疑惑。

“你长大了,该学着独当一面。”

定海的事虽说处理的不尽人意,也算尽心,连开官河都想到了。

不错。

徐依被那温柔漂亮的凤眸瞧得心慌,重新握笔在手,明明耳根已经红了,膝盖却没松开半点。

“晚上吃的什么?”萧云憬忽然问。

她握笔时,腰弯得更低,靠他更近。

少女的胸直接贴到了脸上,能清晰的听到急促紊乱的心跳声和……甜腻的奶味。

徐依茫然的看着他,意外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没有吃什么,漠北进贡的奶糕吃了两块。”

怪不得一身奶甜味。

萧云憬见她一脸认真的落笔,忽然有些好笑。

“依依。”

她不耐烦,“干嘛?”

“靠得太近了。”

“你好吵,朕在写东西。”

“吵么?可是你的胸,贴我脸上了。”

细细的落笔声戛然而止,腰间的禁锢也在这一瞬间猛然松开。

他抬头,就看到少女红得滴血的面庞。

丑时,太傅府。

萧云憬一身黑色睡袍,双手抱臂,懒懒的靠着椅背,闭目小憩。

燕影来后,他也没有睁开眼。屋内的光线并不明亮,照上他的喉结,只见那里上下一动,口中便吐出几个字来:“怎么样了?”

“丞相已经出城朝十里坡的方向去了。”燕影问:“殿下,可要跟着?”洋盗嚣张,丞相恐怕有危险,应该是要跟上去的吧?想到这儿,他紧了紧拳头。

很快,一物抛来,他眼疾手快接住,展开一看,是道明黄绢帛。

“这……”

御令?

再抬头,原本靠着椅背的人已经睁开眼。

“她要活捉金氏。”

燕影重新看向手中之物,不理解,“金氏作乱,祸及多少无辜?这种盗匪逮到就该杀了。”

萧云憬默不作声的敲着腿,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坐直身子,掌心撑开腿,吩咐道:“去跟着母亲。”

燕影走后没多久,柏玉又来了。

这两个身手不凡的人来太傅府都悄无声息,尤其是柏玉,走路完全没声音,如果不是萧云憬也是习武之人,早已被她吓死多回。

“我听到了。”柏玉还是那身黑衣,怀中抱着剑,站在他旁边,没大没小的问,“为什么让那小子跟着王妃?”

比起那点好奇,她更不服,这么重要的任务为什么不让她去?

天天待在宫里看着小皇帝,剑都要生锈了。

说起来,殿下已经很久不派重要任务给她了,她每天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小皇帝。

小皇帝只要不出来,能有什么危险?

然而不等萧云憬开口,一个念头骤然闪过脑海,她目色一凝:“你怕王妃杀了丞相?”

所以才会让燕影那小子跟着吗?

如此就说得通了,一走多日,燕影确实比她合适。

柏玉不禁感叹:“你那个母亲很有手段,胳膊已经伸到军火司了。”

萧云憬显然也知道这件事,沉默不语。

“小皇帝真蠢,家都要被人偷了,还傻乎乎的喜欢你,我很好奇,”柏玉冲他抬了抬下巴,“你们要好上了,你帮谁?”

其实好不好,他都在帮徐依。

就是萧云憬这人心思缜密,油盐不进,谁也猜不透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柏玉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女剑客更不能理解,“话说回来,你不喜欢她,整天还在那既想又想的,到底要干什么?”

“既想又想?”

柏玉:“你既想杀了她,又拼了命要救她,为什么?”

一向冷言冷语的人,语气中竟多了几分埋怨。

萧云憬定定的望着她,唇边慢慢浮出一丝笑意,轻声道:“你是在替依依抱不平?”

柏玉没吱声。

萧云憬又说:“你似乎很喜欢她?才过没多久,胳膊肘就学会往外拐了?”

“这小皇帝是窝囊了点,还算有情有义,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不讨厌。倒是殿下你,”她转了眸子看来,拍了拍怀中的剑,示意他,“叫我保护她,那你和王妃两个对她干的事又算什么?”

天底下就没有比他还矛盾的人了。

萧云憬又靠向了椅背,好看的长指在腿上一下一下敲击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目色有些迷离,怔了一刻才道:“我不否认,有很多时候,看到她的脖子就在眼前时,很想用力握住。”

握住她的脖子,一只手就够了。

柏玉条件反射的抓紧了剑。

“不过,”萧云憬声音很轻,很柔,雅正醇和,无比好听,“真要掐上去时,又舍不得。”

柏玉的手指慢慢松开,“你真不喜欢她?”

不喜欢,舍不得个什么劲?

喜欢,又想握住个什么劲?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奇怪的男人缓缓开口:“她救过我一命,又陪伴了十二年,我是个人,不是冷血动物。”

这话说得柏玉的冰块脸上都有了三分笑意。

他萧云憬面上比谁都温柔,干的事却一件比一件不冷血,连她这个杀手都自愧不如。

“可她喜欢你喜欢的要死,别忘了,她是皇帝,真用强,你躲得过?”

到时候这叫什么?

太傅被迫从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日日困在后宫,以泪洗面。

啧,想想还挺刺激。

萧云憬看向她:“不用操心我的事,丞相去定海,母亲已经知道了。”

以薛琼的性子,知道了,必定会有动作。

柏玉了然道:“我会盯着她。”

“不必。”萧云憬道,“你好好保护徐依。”

又是保护那半根头发都不会少的小皇帝,她能有什么危险?柏玉心里嘀咕了两句,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又折回来。

“你跟那个沈,真要成婚?”

柏玉来去通常不是翻窗就是直接用飞的,很少正儿八经用走的,所以她刚刚迈着步伐朝门口走时,萧云憬就知道她还有话。

娶沈月音,可以打消徐依对他的念头,免得上了母亲的套,也能让母亲相信他真的不喜欢那小丫头,不必再费心思。

薛琼有几斤几两他知道。

军火司?

萧云憬扯了扯嘴角。

“对了,”柏玉走前想起最初的问题,不死心又问,“假如你真跟小皇帝好了,她和王妃同时掉下水,你救谁?”

自告病后,萧云憬数日没上朝,从前需要他过目的折子如今皆由徐依亲自批阅。在旁人看来,太傅这是失宠了,裴译最解气,儿子死在他手里,恨不得把他给宰了,可也知道太傅身份地位不同于旁人,要处决此人,只怕难。

裴译跟着先皇打江山,颇受信任,现在先皇不在了,他也不指望后主能体会他的委屈,只求一个公平。可小皇帝的性子他也晓得,说好听点叫温和,难听点就是软弱无能,叫个质子拿捏得死死地。本以为这事要磨上一阵,还打算联合其他人一起上奏弹劾萧云憬,没成想他第二天就告病,听说是被女帝训斥,闹了不愉快,还不许他再插手朝中大事。

消息传到耳中,裴译心里的气总算通了些,接着全府缟素,开始为儿子办丧事。

期间宫里陆陆续续来送过不少药材,说是给裴夫人补身子。裴译欣然接受,还想着这小皇帝也不是不明事理,结果没几天,宫里再来人时,带来一个消息。

“裴将军,”内侍扬起尖细的嗓音,“陛下说了,您刚痛失爱子,夫人又病着了,为防将军您身虚病入,特许您回乡好好养着。陛下还说了——”

内侍正禀报,突然容色一肃,含在口中还未说完的话也倏然而止,看着渐渐逼近的高大身影,指尖一翘,指着那方脸方脸虬须男人,厉声道:“您这是要做做做、做什么?”

反了反了,这是要造反呐!

裴译像没听到似的,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目眦尽裂一般:“你说什么!”

内侍早已魂飞魄散,他是知道裴将军的,听说曾徒手撕碎过俘虏,根本就个粗鄙的野人,脾气还特别不好,整天一副别人欠了他钱似的。

想到这儿浑身就止不住发抖,生怕裴译把怒起来把自己给撕了,忙道:“裴、裴裴……”

语出唇齿,话已不音,一句“有话好好说”愣是在舌头里来回滚,就是吐不出来。随行的侍卫见状也只是握紧佩刀,不敢轻举妄动。

裴译就这样死死盯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内侍一个踉跄,他松开了手。

“陛下这是要我老裴解甲归田了?”

内侍连拍了好几下心口,才抚平噗通直跳的小心肝,心知此时决不能得罪他,赶紧陪着笑脸说:“您想多了,陛下说官衔还在,就是体恤您丧子之痛,夫人又病了,让您带夫人回去散散心。”

官衔在?

裴译冷哼。

人只要一走,麾下的兵就会交与旁人,所谓官衔就只是个虚名。他这一生战功赫赫,可以死在沙场,亦可以解甲归田,但绝不允许自己成了个吃空饷的废物!

然而内侍还陷在恐慌中没缓过神,就见对方冷着脸把那药材盒子一扣,夺过他手中的明黄锦帛,跪地道:“臣,领旨。”

裴译虽没读过什么书,脾气还特别不好,但也晓得圣命不可违。

小皇帝年纪再小,到底也是天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何况只是解甲归田?

眼前人影一闪,那内侍见完成了差事,清风般出了屋。

裴译跪在那良久未动,直到府中下人前来搀扶。

他拂开人看了眼屋外,喟然一声叹息,将那些提命马背的过往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大将军裴译回乡,有人欢喜有人忧。

忧的是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将士与老臣,走得那日,杨怀雩特意领着一帮人来送,带着陈年烈酒,于城门与他碰杯豪饮。

女依倒没多开心,裴译留有留的好,走有走的秒,眼下她做什么决定都自有道理。

萧云憬更平静,先前就劝过徐依,也知道多半是劝不住,对这结果早就有预料。

而那些平时看裴译不顺眼的终于能松口气,太傅失宠,大将军裴译回乡……这往后权柄究竟花落谁家,谁也说不准。

一些各怀心思的朝臣为这次不小的变动而窃喜。

而最欢喜的就是薛琼。

裴译走了,丞相也不在,小皇帝如断左膀右臂。虽说武将不止那一个,但裴译最难缠,性子直就算了,还没脑子,杀人不眨眼,现在终于走了,她也要趁此机会好好计划。

晚膳后,薛琼叫来的沈月音,笑眯眯地拉着她手,对这儿媳很是满意,“云憬既说娶你,日子定下了没?东西呢?有没有让人备上?”

沈月音红着脸摇摇头

“啧,这个云憬,这么不上心,也太不像话了。”薛琼不动声色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月音反握住她长满茧的手,柔声道:“不碍事的,月音只是个妾室。”

薛琼不以为然:“那怎么行?比起那小皇帝,你才是我心里的儿媳。”

话音刚落,沈月音的手就僵了一下。

差点忘了,殿下将来很可能会做皇夫的。

那她呢?

皇夫成婚前的陪房女婢,妾室,丫鬟?

好像无论哪一种,都不会被允许进宫,和当今女帝分享同一个丈夫。

那也就是说,她和殿下的缘分长则一两年,短则几月,甚至极有可能几月都不到,只是昙花一现。

沈月音本来还面上带笑,想到这儿再也笑不出来了,慢慢低下了头。薛琼也是女人,如何不懂她心里想的什么,但眼下需要儿子和小皇帝的那层关系,不会因为自己的喜欢与否,就弃大业于不顾。

所以即使再难过,也只是无声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时,沈月音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是……可是陛下似乎……”

薛琼目光微动:“似乎什么?”

陛下似乎并不喜欢殿下,殿下的那一身伤她还记忆犹新,可这种事是能说的吗?王妃似乎并不排斥陛下,也认定了两人的关系,要是说了,她会不会不开心?

沈月音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笑意不再,好像确实有点不开心了,便把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似乎……应该不会只有殿下一个夫君吧。”

“她是皇帝,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过云憬是她的老师,陪伴她十二年之久,个中情分绝非常人可比。”

沈月音的头又低了下去。

是啊,差点忘记,他们相伴了十二年,说起来,那高坐金銮上的女孩,还是殿下看着长大的,那殿下心里呢,那个女是否孩也无可替代?

耳边响起一阵轻叹,薛琼象征性的安慰了两句,便开始切入正题。今晚叫她来,可不止是谈婚论嫁这么简单,还有更重要的事交给她。

“朝都的南边有个青阳县,听说那里有家叫浮生的绸缎庄,嫁衣做的很不错。”薛琼再次拉过她的手攥在掌心,细细揉抚,笑道,“叫云憬带你去瞧瞧,挑件喜欢的。”

沈月音先是一怔,很快回过神来,悄悄抹了把泪,哽咽道:“王妃。”

“哭什么?”薛琼掏出帕子为她擦拭,“你父亲一直忠心耿耿守黎国江山,如今人不在了,我理当好好照顾你。云憬身份特殊,万般不由己,妻子的位置虽然给不了你,不过也不能叫你不体面。”

“王妃……”

“去吧,他要是不肯带你去,来告诉我。”

话已至此,沈月音也不再推脱,只是人一走,薛琼面容瞬间僵冷,眉间锋芒如割。

良久,她才从前方挪开目光,冷冷一笑。

去青阳选嫁衣,萧云憬本不想应,但沈月音同一件事反反复复的提,念叨得他烦,要是再跑去薛琼那里告状,又是没完没了的数落和指责,便答应了。

两人刚坐上马车离开,定海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

金氏已捉拿归案。

得知此事的徐依正在沐浴,闻言迅速起身套好衣裳,大步流星往外走。

“把人带到承庆宫,朕要亲自审他。”

宫女小跑着为她整理,“陛下,那可是洋盗,怎可召进宫来,万一他们意图不轨?”

“呵,”徐依冷笑,“朕就是要瞧瞧看,这金氏还能掀出什么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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