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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1 / 1)

简柠已经烧得糊涂,浑身一点力气没有,喉咙里好像有一团火,又像是裹着一块刀片,想说话都张不开嘴。

她挣扎着要起来,却被许砚时按住。他脸色不太好看,叫人端来杯温水,先喂给她喝了,再帮她测体温。

39度2,许砚时看一眼温度计,拿一条小毯子披在她身上,然后抱起她直接往楼下走。

路过客厅,佣人说已经开饭了,大家都去了餐厅。

许砚时寒着脸:“我们不吃了。”

他声音不大,硬邦邦的,简柠正有些担心,孙柔已经从餐厅出来,问他:“吃饭了,你们去哪儿?”

许砚时:“简柠发烧了,我带她去医院。”

孙柔:“发烧而已,吃点退烧药就行。”

许砚时拒绝:“不行,温度太高,必须去医院。”

他说完抬脚要走,被孙柔拦住,语气带了怒意:“许砚时,你还有没有礼数,长辈们等你这么久,你一来就要走?”

“事急从权,我稍后会跟大家解释。”许砚时正色拜托孙柔,“妈,简柠也是你儿媳妇,我希望您不要太过厚此薄彼。”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亏待她了妈?”

“有没有您心里清楚。”许砚时说,“算了,不要求您对她好,您别没事找事就行。”

“你这叫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没事找事?”

孙柔大怒,冲过来想抓简柠胳膊,被许砚时避开,“简柠你说,我欺负你了吗?今天是你感冒还去抱安安,我担心孩子被传染,才说了你两句,你就在背后挑拨,你心眼儿怎么这么坏?”

简柠想说没有,张了嘴却不大发得出声,看着孙柔怒气的脸,越是着急解释越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边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其他人都从餐厅出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几人。

许砚时脸色好了些,先跟长辈致歉,说明离开原因,再看向秦菲,诚恳道歉:“抱歉,大嫂,扰乱了你的生日宴,请你见谅。”

他这样郑重其事,秦菲自然不好说什么,一众人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简柠将头埋进他胸口,耳畔只能听见隐隐的风声,还有大门关闭时,孙柔的一声极怒的冷斥。

类似的场景不是第一次发生,只要许砚时护着她,孙柔都会生气,并且不会妥协。

她知道孙柔日后对她的误会会更深,会更讨厌她,但她今日什么也不想去管了。

在医院挂完水回家已经十点多,退了热,简柠头不晕了,只觉得乏力,还有饿。很饿。

刚才挂水的时候,许砚时问过她要不要吃东西,她当时喉咙火烧火燎,毫无胃口,在他要求下,只喝了些温水。两人都不爱吃零食,家里除了水果现成,没有可以快速果腹的东西,酸奶牛奶麦片一类的,她都不想吃。

许砚时晚上也没吃东西,但他自律,就算错过饭点,这个点也不会吃超热量的碳水。

简柠舔舔嘴唇,心想她也忍忍算了。

她慢吞吞往卧室走,身后许砚时说:“你先去洗澡,我给你煮点粥。”

“白粥吗?”简柠意外的转头看他,目光里期待明显。

许砚时看懂了:“你想吃什么?”

简柠也没有特别想吃什么,但是对白粥确实没胃口:“除了白粥,我还能选什么?”

“没了。”许砚时直白,“其他的我不会。”

“……”见他皱眉,简柠将叫外卖的提议咽了回去,认命说,“那就白粥吧。”

许砚时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厨房,简柠拿了睡衣去洗澡。她刚脱了衣服,将花洒打开,卫生间门突然被敲了两下,无需她同意,许砚时直接开门进来。

简柠下意识扯过浴巾挡在胸前:“怎么了?”

许砚时目光清明:“我在外面叫你,你没答应,停气了,要十二点过才有。”

意思不能淋浴了,简柠说:“那我等会儿再洗。”她伸手想拿衣服,看他杵着,提醒,“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许砚时眼里闪过不解:“我又不是没看过。”那眼神,就差直接说她矫情了。

确实都看过,但那种情况是能说的?跟这样面对面,他衣冠楚楚,她不着寸缕的情况能一概而论?

简柠不知道怎么跟他争论,脸先红了一圈,垂眸避开他目光,抿唇不说话。

许砚时先是无奈,想再说点什么,瞧她这瑟缩的模样,莫名觉得心软,抬手按开暖气。

“给你烧了热水,将就先洗个澡,明早再洗头。”边说边转身往外走。

家里安装有直饮机,只有茶室有个规格迷你的烧水壶可以用,许砚时连续操作五六次,才给她弄好一桶热水。简柠不敢嫌弃,也不敢用沐浴液,简单擦洗完身体,又用洗面奶洗干净脸,换好睡衣出去。

没有气,只能用电饭煲煮粥,她走进厨房的时候,许砚时正站在电饭锅前看手机。

他还穿着西服,身姿挺拔,站得很直,只有头低着。简柠的视角只能看到他侧脸,眉头微拧,下颌线也绷着,侧脸线条完美得无可挑剔,表情却格外严肃,显得冷峭,不近人情。

简柠以为是公事,没有出声打扰,直到半分钟后,他看完消息,转头朝她看过来。

“饿得很吗?”他问。

刚才的确很饿,这会儿错过那个点,反而好了点,简柠咽口口水,口是心非:"还好。"

“我刚上网查了,你可以吃肉粥,冰箱里有肉没切,我不会弄,买了些肉松代替,大概二十分钟送到,你要不要等等再吃?”

他很认真的看着她,认真等一个答复。

原来他刚才在帮她点外卖,这事放在寻常夫妻间自然不算什么,但放在他们之间,简柠突有种类似柳暗花明的喜悦和动容,内心熨帖,自然他说什么是什么。

见她唇边笑意真切,许砚时也笑了下,解释说:“买现成的粥要一个小时,我买了些面包,应该马上到了,如果实在饿,先垫垫。”

他话音刚落,门铃就被按响。简柠站在厨房门口,立刻就要去开门。许砚时快步过来拉住她:“我去。”

被他目光一扫,她才想起自己没穿内衣,连忙躲回厨房,等许砚时将东西拿到餐厅,才又出去。

他说买了一些面包,她以为只是一两个,送过来才发现很大一包,除了面包,还有蛋糕和西点。

简柠:“你买这么多?”

许砚时:“太久没买,不知道哪个好吃,挑在购物车备选,直接支付了。”

言下之意,他只是选择困难,并不是为了她铺张浪费。

这理由并不影响简柠心情,她快乐的从中选自己喜欢的。见她拿了两个在手里,还要看其他的,许砚时很小气的都收起来:“十一点了,克制一点。”

简柠眨眨眼睛:“那我吃完面包,还可以喝粥吗?”

许砚时有点无奈:“你确定吃得了这么多?”

简柠点头:“可以,我保证!”

“行。”许砚时答应不过一秒,又反悔,“面包只是垫肚子,你先吃半个,等喝了粥还饿,再吃。”

“为什么?”

简柠开始咬面包,这家店的面包很有名,但在这附近没有分店,她之前有次想点外卖,发现要买四个以上才能送,放弃了。这会儿吃到真的满足,恨不得一口气吃完一整个。

尝了面包,她又撕开蛋糕包装,咬了一口,眉眼都弯起来:“好吃,你很会选嘛。”

撺掇他,“要不你也吃点儿?偶尔破例一次没关系的,不会胖。”

许砚时瞧着她,目光有点沉,好像在看一个叛徒,又像是看白眼狼。

简柠莫名其妙:“怎么了?”

“粥是我做的,蛋糕是买的。”能一样吗?

许砚时点到即止,起身去了厨房。

简柠手里的面包瞬间没那么香了,她又咬了一口,恋恋不舍的放下,跟过去看他。许砚时打开电饭煲,将白粥盛出来,电饭煲上有建议水米配比,他严格遵循,粥的浓稠度刚好。

简柠深吸一口气,特别实诚的夸:“好香,不稠不稀,刚刚好,原来你这么会做饭。”

这叫会做饭?许砚时乜她一眼:“少拍马屁。”

语气平淡,唇角却是往上的。

简柠于是继续:“真的,看起来就好吃,我能吃三大碗。”

“行了,自己拿勺子。”许砚时端着粥出去,背对她的时候,眼里不觉染了丝笑意。

肉松送来的时间刚好,许砚时看她吃得香,也陪着喝了一碗。

吃完粥,简柠感觉舒服很多,人没那么乏力,只觉得有点困,回浴室刷了牙,借着生病的由头,毫无负担躺到床上。没一会儿,许砚时也收拾好进来。

“今天麻烦你了,为我耽搁一晚上。”她先开口跟他说,控制语气,尽量显得不那么客气,“我好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许砚时正摘腕表的手一顿,抬起头,目光笔直的朝她看过来。

结婚两年多,他们差不多是从陌生人开始的,从礼貌客气到相敬如宾都用了一年。他不是没有帮过她,她也不是没跟他道过谢。但不知怎的,这一刻听她这么说,他心里有点异样。

而且听她这意思,是在赶他?

谈不上不高兴,但也绝不高兴。

简柠靠在床头,素净的脸显得有些苍白,许砚时没有说话,先去衣帽间将外套和手表放好,犹豫一下,又去外面拿来医药箱。

“量一次体温再睡。”

电子温度计不知何时没电了,他翻出备用的水银计,甩到三十五度下递给她。

简柠见他语气淡淡,眉眼都显得冷清,回忆刚才他看过来的一眼,愣了下才接过。

定时五分钟,量出来温度37.5,又有一点低烧。

许砚时没什么表情:“手机放在床头,晚上不舒服打给我。”

“嗯?”简柠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你……”

“我睡客房。”

“……”

“我这几天晚上都睡那边,等你好了,周末再回来。”

“……”

简柠看着他冷峭的眉眼,将挽留的话咽回去,他有轻微洁癖,对睡眠环境要求高,她如果晚上咳嗽或是鼻子堵了,呼吸不顺,是会影响到他。

她轻轻嗯了声,许砚时见她没反对,立刻收了温度计,起身快步往外走。

刚到门口,却被简柠叫住,他停步,转身面对她,眼神示意她说。

简柠犹豫几秒,斟酌措辞:“晚上我们走的时候,妈好像很生气,我明天要不要跟她道个歉?”

“不用。”

“这样好吗?”

“你去道歉除了找骂,没有任何用处。”许砚时语气有一丝不耐,“我今天跟你说过,不需要你去讨好任何人。”

“我知道,但是……”她不知道怎么说,“大嫂生日,我们这样一走了之,总是不太好。”

“我刚才已经给大哥打过电话,大嫂那里我明天会再补送一份礼物当做赔礼。至于我妈,等她后面气消了,我会跟她解释。”

简柠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不满意她,婚后孙柔找过她不少麻烦,也当众给过她难堪。

在这个问题上,许砚时从未当过隐形人,也总是站在她这边,帮她说话。用李悦琪的话说,许砚时光凭这点就打败百分之八十的男人。

知道护妻,不会勉强妻子跟自己的母亲低头,不会以“我妈对我好,你就该替我孝敬她”这种狗屁思想PUA妻子,真的是太优秀了。

但简柠却一点没感觉轻松,偶尔甚至会感觉惶恐。许砚时跟孙柔再怎么吵,他们总归是母子,没有隔夜仇。反而许砚时越是帮她说话,孙柔就越讨厌她,认定是她气量小,从中挑拨才引得母子关系不睦。

不然为什么她嫁进来前,他们关系很好?为什么秦菲就没有她这么多事,需要许驰洲出面?

——孙柔的原话。

简柠觉得事情好像进入一个死圈,孙柔为难她,许砚时帮她出头,孙柔记恨她,但她总不能因为这个结果,就开口让许砚时以后对她不管不顾吧?

虽然他不要求她讨好许家人,但只要他们还是夫妻,必要的人情往来总是要有的。只要她出现,不光是孙柔,还有一堆看不惯她日常行径的亲戚,会帮着孙柔揪她错处,说教她,给她难堪。

简柠一想到这种状况会无限恶性循环下去,就觉得头痛欲裂,她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儿,如果她的家庭背景跟秦菲类似,如果她是孙柔接受的人选,可能压根不会有这些事。

可事已至此,无法改变,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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