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霆烨这么一反问，林芷沐愣了几秒，她确实只是站在了顾铮的角度，试图去理解这件事，并没有任何研究数据支撑，
“就，只是，我的，一点，小看法，你们不用听我的，如果，需要一些理论支持，我可以，下学期，开个题，找些资料，做一些前瞻性分析。”
“你手头的这篇论文都快完不成了，下一个课题，如何保证在没有他的人脉圈子和【幻夜】内部的数据开放，做到详尽的分析和客观的预测？”
萧霆烨并不吃林芷沐的服软，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听到研究能力被质疑，林芷沐有点不服气，她放下筷子，直视萧霆烨，
“我承认在关于王者荣耀职业化的研究上，因为林总和顾总的关系，走了一些资料获取的捷径，但这不代表没有他们的帮助，我就做不了研究；
如果萧总真的需要我的这份研究，我愿意在完成手上的这份论文后，立刻启动新课题。”
“霆烨，你干嘛对人家女生这么凶。”
苏菀在萧霆烨和林芷沐僵持的时候及时喊停。
她的声音一出现，萧霆烨的眼神立刻温柔了起来，说话的声线也被浇灌成了另一副样子：“我说话，是有些直接，你不要介意。”
“她现在对外的身份是云炎的妹妹，真跑去做【幻夜】相关的研究，第一个被盯上的就是【零墟】，可行性调研，是我们的事，把压力转移到芷沐身上，未免太过分。”顾铮
“行了，收购【幻夜】的这件事，是个大决策，也不是我们在饭桌上这么讨论就能得出结果的，等拿到切实的数据，我们再来分析。”林云炎
这饭终于在林云炎和苏菀的控场下成功吃完，林云炎踩着点赶飞机，没等到甜品『杨枝甘露』上桌就离开了，顾铮顺走了萧霆烨的车钥匙要把秦筱烟先送回她住的酒店。
兴许是这顿饭吃得格外有质量，秦筱烟觉得跟林芷沐情投意合，两人在车后座聊天的话题一个接一个，密集地顾铮根本插不上半句话，只觉得自己耳膜快被震穿。
直到车停在秦筱烟的酒店外，她们下了车，站在外面依依不舍，顾铮才觉得自己重获新生。
在两个女生略显冗长的告别时间里，萧霆烨终于是发现自己的车被开走了，于是给顾铮打来了电话。
见秦筱烟迟迟没有要放林芷沐走的意思，顾铮打了个方向盘，把车停在酒店的临时停车位上，才把电话接起来。
“车，我开着，明晚回上海前，送回去给你。”
顾铮知道萧霆烨这通电话一定是来问车的事情，于是先发制人。
“你还真是把我这当自己家了。”
萧霆烨本想发作，但顾铮这迅速承认的态度，倒让主人没办法抓着人撒气。
“反正周末，你要陪苏菀，不出门；或者，等我把烟姐和芷沐送回酒店，把车开回去给你，也不出去了。”顾铮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几秒，深吸了一口气：“明天你直接去机场，车不用送回来，告诉我停在哪，周一我自己去开。”
听到这话，顾铮脸上扬起了笑意：“多谢萧总。”
也不确定自己跟秦筱烟聊了多久，在被对方拉着要找个地方坐一坐的时候，林芷沐才觉得久站的腰有些酸，并且把顾铮晾在一边许久了，她赶紧婉拒了秦筱烟的邀约，去寻顾铮的身影，发现他和萧霆烨的车都没在原地。
林芷沐点开手机，正想发个消息问一问顾铮是不是有事先离开了，屏幕上，顾铮的电话适时的响起，接通后，林芷沐的疑问还没说出口，顾铮就先给了答案。
“抬头，左前方，10点钟方向。”
依照顾铮的指示，林芷沐的视线里果真出现了他的样子，顾铮靠在车头的位置，正往自己所在的方向看，太阳有些烈，但他的表情依旧温和。
“好，我马上来。”
林芷沐挂了电话，一路小跑，来到顾铮面前，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也没多久，聊完了？”
“嗯，我跟烟姐，聊嗨了，忘了分寸，不过，这么热的天，顾总怎么不在车里坐着？”
“有点闷，下来透口气。”
林芷沐她望了望顾铮身后的车，发现是熄火的状态。
“是要抽烟？”
“我不抽烟，上车吧。”顾铮淡淡的回答。
林芷沐猜不透顾铮这几句话的态度，也不敢继续多问，迅速上了车，乖巧地在副驾驶坐好，甚至没敢问接下来要去哪里；
但顾铮没让这尴尬的沉默持续太久，离开酒店复杂的停车出入流程，他就开了口。
“午饭的时候，谢谢。”
顾铮指的是在他被群起而攻之的时候，林芷沐站出来替他说话。
“啊，那，是我，忍不住插了嘴，其实不应该发言的，希望不要影响你们的决策。”
“你的意见很中肯，背调不是你的职责，别有无畏的压力。”
“我其实，很好奇萧总跟你们的相处模式，好像每个人都知道他脾气不好，可是又跟他无限亲近。”
“他也没那么不好相处，只是对公事格外认真。”
“也是，看他私下里对苏菀姐，就是另一个样子，他们感情好好。”
“嗯，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放弃原则的，就只有苏菀一个人。”
“听烟姐说，你经常搅浑他们的二人世界，坚持不懈地当个电灯泡。”
“我只是来蹭饭，谈不上搅浑，况且，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功不可没。我出差到北京的次数不多，大别墅这么多房间，收留我几天，不算过分。”
“不会难过吗？”
顾铮回过头看了林芷沐一眼：“什么？”
“就是，他们秀恩爱的时候，不会觉得自己，很孤独吗？”
话才刚说出口，林芷沐就意识到自己这没头没尾的问题好像有些逾距，
“那个，顾总，你不回答，也可以的。”
“我早就过了那种看别人幸福，会觉得自己悲惨的年纪；更重要地是，我识趣，不会像烟姐那样，非得站在小情侣面前，等着看戏。”
顾铮这句吐槽逗得林芷沐发笑，虽然没见过秦筱烟当电灯泡的样子，可从几分钟之前，大家的交谈来看，她觉得顾铮的这番话应该是见过类似场面，至少也是真的听过萧霆烨对秦筱烟的抱怨。
“这样听起来，萧总的脾气，确实没有特别不好，至少没把烟姐拉黑。”
“听你的意思，是很介意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跟另一半互动？”
“也不是，可能得等感情到一定份上了，才能真的做到旁若无人的甜吧。”
回答完，林芷沐的兴致下去了大半，对刚失恋并且是现场捉奸的人来说，回答这样的问题总归有些膈应。
“听说，周一，梁泽超又骚扰你了？”
周一的事，牵扯了周鑫，所以林芷沐没跟任何人提过，包括辛怡，此刻听顾铮提起来，她有些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简润航提的，周三，他来【零墟】开会，当做闲谈，跟云炎提起来。”
“简总，还，说什么了吗？”林芷沐这话问的有些心虚。
“他说，周鑫，是你男朋友。”
“周鑫？男朋友？”
“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本来，是想，找个中间人，去梁泽超那，打听一下Perpetual的消息；但是，送周边的时候，被他抓个正着，周鑫刚好路过，就帮我了一把。”
“嗯，”这个回答，顾铮好像挺满意的，“怎么不告诉我？”
“这次，是我自己去送人头了，不算是对方找上门的纠缠。”
“上次不是说好，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原因，都可以直接告诉我。”
“周一的事，很快就解决了，就没想着，要去打扰顾总。”
“梁泽超毕竟是在王者圈内，难保他不会抓住这么一点点的小由头，就发散开，周鑫是正当头的流量，一举一动都太容易被关注，以后这些事，别去麻烦他了。”
顾铮的语气虽然不是责备的意思，但林芷沐觉得他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或许是萧霆烨私底下跟他表达过对自己跟梁泽超的私人恩怨，牵扯到Milky Way的不满。
“好，我知道了，简总那边，我会想办法解释的，不会让我的私人事牵扯到Milky Way和周鑫。”
“嗯，而且，我也没有你想得这么忙，抽点时间帮你演多场戏的功夫，还是有的。”
“谢谢顾总，关心。”
“峰会那边，下午的内容，有你想要听的吗？”
“没有，但我答应了林总要去帮【零墟】凑人头，不过，现在这时间，过去的话，恐怕那边都要收尾散场了，我明早再过去，可以吗？”
“不用去了，那边有没有【零墟】的代表不重要，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是待在酒店房间，写论文。”
“好。”
接收到林芷沐的指令，顾铮很快把人送回了四季酒店；林芷沐本以为顾铮只是把自己放在酒店门口就要去忙他自己的事，没想到顾铮把车径直停在了停车场，跟着她进了酒店。
“顾总，也要在，房间办公？”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各种调研场景均取材自，我们这个糟心的博士团队。。。就是主打一个让大家有沉浸式科研体验。
顾铮：我必须让老婆亲口确认，她跟周鑫那个臭小子，没有任何关系，我才放心，不然，北京这趟，我就白来了。
另：明天要不让我们酒店套房play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