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乔为霜不由自主握紧擦过汗的纸巾。
“昨天有个人开着红色超跑，那车身亮锃锃的，感觉每天都去4S店保养，行驶时流光四溢，别提多漂亮了。”杨先生想起那辆漂亮的红色超跑，想自己要是能开这辆该多好。
可惜工作性质，不允许他高调。
乔为霜眼里失去光，嘴角耷拉下来，撇了撇嘴，“那里面的人你看见了吗？有光芒吗？”
杨先生当时注意力只在车上，对车的主人并没有多大印象。
红色超跑回去时打开了车顶，开车的是位年轻男子，他拍手，“跑车配俊男，属实意气风发。”
“所以他有光芒吗？”乔为霜一点不感兴趣。
“没有。”
看来主角光环只有她能看见。
乔为霜没有想问的打算，安静地看守着风行公司的大门。
忽然身后车窗被敲了两下，前后车窗各站一个人。
不一会儿，车前方走过四个人，身形魁梧，全身黑，裹得严严实实，上半身还穿了防弹背心，胸口别着对讲机，挂着耳麦。
两个站在车头前，两个走到他们这边的车旁，敲了两下窗，沉闷的声音透过玻璃窗穿过来。
“先生，请降下车窗。”
乔为霜往后一看，车尾也站着两个人。
两人意识到蹲守事情露馅，下一刻车子突然迅速升起半头的高度。
车子被千斤顶顶起来，以防他们开车逃跑。
杨先生还算冷静，降下一点缝隙，警惕道：“你们干什么，我就是在这里停车休息会，怎么这条马路是风行集团修的吗？”
其中一名魁梧男子，嗤笑一声：“还在这里装，你连着两天早八晚六，停在公司门前，三餐都在车内叫外卖解决。”
男子浑厚的声音透过车缝隙传来，对他的动态了如指掌，“上厕所就去前方90米的肯德基解决，时常大概是五分钟左右，一天会去三次。”
“每天拿着个长筒摄像机对着公司大门拍，你算什么普通停车。”
乔为霜无颜掩面。
“给你们两选择，一是我们去警察局说清楚，二是随我们进公司，然后请警察过来。”
杨先生铁青着脸，这是他职业生涯第一次被抓，而且第一天就露馅。
乔为霜想的则是，这事决不能闹到警察局去，媒体嗅到动静闻风而来，可就糗大了。
第二天新闻头条，“临天集团总裁夫人派人监视，被抓铁窗泪！”
“下车吧。”乔为霜说
杨先生不说话。
“不下去，干耗着么。”乔为霜说，“下车，我有办法。”
杨先生这才打开车锁。
乔为霜推门下车，犹豫一会，拿下帽子，抬眼暗示性看着其中一名警卫。
那名警卫奇怪地看着她，面无表情说：“这位女士，老实点。”
乔为霜吐血，“你没认出我？”
杨先生也下了车，八名警卫将两人团团围住，引领两人往大厦里走。
闻言其余七名转头看了眼乔为霜，又转回去。
那人说：“女士，不管你是谁，都要配合我们调查，老老实实说明你们监视的原因。”
乔为霜开始怀疑，两家知名上市公司联姻，怎么没人知道周家未来掌权人的夫人是她呢。
难道只是新闻报道，婚礼照片并未公布一张吗？
乔为霜很没面子带回帽子，帽檐一压，看着密不透风的黑色围墙，往前走。
不甘心地说：“我认识你们总裁周书璟。”她暂时还说不出口周书璟是她的丈夫。
“那等会你可以打电话，让周总来帮你澄清。”
乔为霜彻底不说话了，这件事要是让周书璟知道，她多掉面。
她该怎么解释，自己雇人收风行公司门口，还鬼鬼祟祟和人一起守，最后被他们公司的警卫抓个现行。
如果问她动机是什么。
说实话有人信吗？
她就是想找一个女生，但是她怎么知道那个女生会来风行面试呢？
谁找个女生，还要雇人蹲守的啊。
乔为霜叹气，不好解释不好解释。得找另一个人保她出去，坚决不能闹大警察局去。
·
这群警卫带着两人进到公司后，围得严严实实的人墙松散些。
领着他们绕过一条走廊通道，来到一排房子内。
乔为霜和杨先生两人分别进入不同的房间，两间房紧邻。
房间不大，大概只有十平方，里面摆着一张简易办公桌，前后各放两张椅子。
乔为霜乖乖坐下，眼睛四处打量。
其中一个人坐下，她似乎听见了衣服苦苦支撑的蹦裂声。
“请不要报警，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不良之心。”乔为霜取下帽子，斩钉截铁说。
“那就要看你配合了。”男人取下笔帽，在本子上写写划划，“全名。”
“乔为霜。”她回。
那人抬头，“有没有身份证。”
乔为霜掀开帆布包，伸进去拿卡包，突然想起卡包放在香奈儿包里，并没有一起带出来。
“我放在家里了。”她突然想起来，“我有电子版，你等等。”
调取去支付宝卡包里身份证，递给男子检查。
男子看了眼，手中写下，心里嘀咕，同名同姓？
“哪家公司派你来的。”
“不是派来的。”乔为霜解释，“我等人，所以会出现风行公司门口。”
等人偷偷摸摸，男人明显不信地看眼她，看着乔为霜睁着诚恳的大眼睛，叹口气，“你再不配合，我们只能叫警察了。”
说实话，乔为霜自己说出来也心虚，决定还是用第一招，“我认识周总，我和他有层亲戚关系。”
“什么亲戚关系。”男人见她不死心，敷衍问。
“一个户口本的亲戚关系。”乔为霜说。
其中一个男人尝试寻找答案，“姐弟关系？”
说完又立即开口，女子未施粉黛，唇红齿白，样貌明艳动人，明显看着比周总年轻，“兄妹关系？”
乔为霜犹豫，“差不多，如果周总去世，他的遗产，我是第一顺序继承人。”
绕来绕去，众人终于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了。
男人无奈地撇嘴，“乔女士，你在玩我吗，哪有妻子咒丈夫死的，谁会信你。”
乔为霜摊手，“我只是陈述法律事实，没有诅咒的意思。”指着他的同事，“他相信我。”
男子咻得转头，看着神情信任的同事，一巴掌呼到他脑后。
嘭啪一声响。
“你清醒点，漂亮女人的话不能信！”
“漂亮女人也会说真话，比如我。”乔为霜扬起下巴，高傲表示，“我都进风行公司内部了，怎么还敢说假话。”
“更何况，谁不知道风行公司有着铜墙铁壁的警卫防守。”乔为霜卖乖地夸起来，“我雇人蹲守，其实根本就没想过隐藏行踪。”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乔为霜卖个关子。
被打的男人揉着后脑问，“为什么。”
打的人一直保有理智的人，静静看着她，不阻止不发问，但他的好奇心也被乔为霜勾起。
“很简单，因为我和周总是一家人。”乔为霜声音柔婉，吐字清晰，带着令人相信魅力，“家人来公司看看，怎么了。”
男人张嘴想问，乔为霜伸手阻止，颔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急。”
“我来等人的，如果我告诉周书璟，他一定会抽出时间陪我等。”乔为霜说，“周总心系公司，起早贪黑。作为亲人，我体贴他，所以才不想打扰他。”
“你们能理解我吗？”乔为霜倾身，两手撑在桌子两边，蹙眉为难地问他们。
周总加班厉害，全公司都知道。
就连结婚都没不舍得去度蜜月，新婚第二日就来公司上班了
两人明白地点点头。
“你们也能理解我对周总的良苦用心吧。”乔为霜站起来。
两人接着点头，随着乔为霜一起从座位上站起来。
三人朝门口走。
“感谢理解。”乔为霜伸手要拉扶手，“我想你们和我一样，也不想打扰周总，让他分心。”
一只电话递到她身前，“打电话，给周总，证明你们认识。”审问的男子短暂地被她说服，立即清醒过来。
乔为霜愣了一下，又做回原来的位置，“两位警卫先生，我就差脸上写着老实人了。”
手机递了递，乔为霜只能接过，看着上面的数字按键，她抬头，“我真心不想打扰周总，如果你们不信，非要我证明的话，我可以打给他身边的秘书。”
她根本不记得周书璟的电话号码，更不可能现在翻自己手机，找出他的电话号码。
两个人点点头，替不知道秘书的乔为霜拨通前台的座机。
电话拨通，转递给乔为霜，“如果是真的，让他下二楼来接你。”
“好。”乔为霜接过电话，话筒传来公式化的问候，“你好，这里是风行集团有限公司，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
“你好，我是乔为霜，我和周总有约，麻烦将电话转交给宋秘书。”乔为霜说。
电话那头正是几日前接待乔为霜的秘书，一听她声音立马认出人，软了语调，“好的，这边帮您转交给宋秘书。”
电话很快接通，宋秘书在电话里声音有些不稳，好似在走动。
“宋秘书，我是乔为霜......”乔为霜说：“不用这么叫我，叫我乔小姐，乔女士都可以。”
“我这里遇到点麻烦，可以到二楼......”不知道具体房间，乔为霜看向对面半信不疑的两人。
“213。”一人回。
“可以来213室一躺吗？我在这里遇到麻烦。”乔为霜想起什么，提高点音调，“小事，不用告诉周书璟。”
“呃。”宋秘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
“其实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你能替我保密吗？”乔为霜为了不惊动周书璟，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
电话那头的嘈杂声停止，一会，“好的，我现在过来。”
乔为霜松口气，“谢谢。”说完挂断电话，递给警卫，“他正在过来的路上。”
等了五分钟，门响两下。
一名警卫去开门，打开门看到门口的宋秘书，眼睁开一点，看到后面的人，瞳仁瞪得要掉出来。
挡住视线的警卫靠墙站着，终于看见宋秘书，只是他紧张地抿着嘴，目光漂浮，不敢直视她的眼。
宋秘书往前走，身后的人跟了进来。
是周书璟。
乔为霜瞪宋秘书，眼神传达“不是让你别和周书璟说吗？”
宋秘书左右摇摆瞳仁，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