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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有孕(1 / 1)

时春探出指尖碰了下祝蘅枝的额头,滚烫无比,巨大的恐慌一下子就笼罩在了她的头顶。

她轻轻掀起被褥的一角,将她亵衣的袖子往上推了推,算是松了一口气。

万幸,还没有起疹子。

但她转念一想,昨日秋莺来通报的时候,洒扫上的那个内侍不就是早上发的热,下午才发现起的满身疹子么?

她一时没了辙,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呼吸颤抖,但是她想起祝蘅枝这几日的命令,不管东宫里面发生了什么,一定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尤其是内宫,可是东宫没有配备太医,要请太医只能去内宫的太医院请,而去内宫,一定绕不开宋淑妃。

时春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这时秋莺正好在外面叫她:“时春姐姐!娘娘起身了没?”

她打了个激灵,立刻扬声应道:“起了,你去打盆热水来!”

秋莺不疑有他,打了热水过来,才要进门,时春又说:“娘娘说把艾草拿出来一些,给各殿里都烧一些。”

把秋莺支走以后,她进来在铜盆里将干净的巾帕淘洗好,折叠着贴放在祝蘅枝的额头上,又给她擦着手心。

但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时春能想到的人只有去西直门找太子殿下。

想当初在邺州的时候,自家娘娘还不是太子妃,太子殿下都能过来看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即使太子殿下并不是那么喜欢娘娘,那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想到这里,她从祝蘅枝的妆奁中取出了她的令牌。

一出门秋莺正在门外,问她早膳传多少的事情。

她灵机一动,撒了个谎:“娘娘今天起来乏得很,直呼恶心,意思是别传早膳了,也不想被人搅扰。”

秋莺听着她的描述,怎么感觉都不大对劲,“娘娘可是——”

时春立刻给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娘娘怀疑是身上有了,我们也知道,先前殿下天天往我们娘娘跟前跑,夜夜到了下半夜才叫水,但娘娘的意思是,不想先惊动宫里。”

秋莺也看见了时春手里的令牌,点了点头,“那时春姐姐去吧,我守在门口。”

时春见秋莺信了自己的谎话,转过身后松了一口气。

一出了东宫,她便直接前往西直门。

路上碰见的医官全都关门了,药材铺的药材也都被秦阙收购了救助成片的难民了。

时春只能去找秦阙。

当差的不是昨天那个小哥,而是另一个,瞧着面生。

时春知道秦阙不想见祝蘅枝,只好先拿着她的令牌和小哥说:“太子妃娘娘有事要问陈詹事。”

小哥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陈詹事?”

“对,一些关于东宫很要紧的事情。”

小哥见她语气笃定,于是拿着祝蘅枝的令牌去找了陈听澜。

不过多时,陈听澜便出来了。

他看见只有时春一个人,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只好招了招手,让时春进来。

等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时春才压着哭腔和陈听澜道:“陈詹事,求您和太子殿下说一声,救救我们娘娘。”

“太子妃娘娘怎么了?是东宫出了什么事吗?”陈听澜一脸着急。

毕竟在现在这样的时候,秦阙这边最忌讳的就是祸起萧墙,后院失火。

时春简单地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和陈听澜说了,又补了句:“奴婢也不知道是昨天过来的路上染上的还是回了东宫的事情。”

陈听澜略微一沉吟,先安抚了时春的情绪,又说:“你且在此地等着,我去找殿下,这么大的事情,殿下不会袖手旁观。”

时春用帕子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朝着陈听澜点了点头。

秦阙这些日子在西直门处理灾情,也是命人寻了许多医术来,看看能不能从上面找找方子,此时听见陈听澜进来,抬了下眼,看见了他手里攥着的令牌,语气有些不耐烦:“她又来了?告诉她,孤很忙,不见,让她回东宫好好呆着。”

“不是,是娘娘跟前的婢女来的。”陈听澜颔首。

秦阙只是“嗯”了下,没有什么表示。

“那个婢女说,娘娘她,似乎感染了,时疫。”陈听澜立在下首,一壁观察着秦阙的面色一壁说话。

陈听澜捏着书边的手倏地一下便收紧了,他紧皱着眉头:“什么?”

陈听澜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太子妃娘娘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怕给殿下惹麻烦,不敢从内宫里请太医,外面的药材又被您收完了。”

这句话一出,便算是把秦阙的话堵死了。

就等着问他一句,到底管还是不管了。

秦阙放下手里的书,拽过一边架子上搭着的大氅,“去把康郎中给我叫过来,回东宫。”

陈听澜拱了拱手,应了声:“是。”

时春不会骑马,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但秦阙和陈听澜回东宫,肯定是要骑马的。

陈听澜看着脸冻得通红的时春,朝她递出了手掌:“时春姑娘,失礼了。”

说着小臂一用力,便将时春扶上了自己马匹的前面,骑马带她回去。

时春一路上都不敢睁眼睛,手紧紧握着辔绳。

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才到东宫。

东宫里的下人看见秦阙直接回来,不免惊讶。

陈听澜知道秦阙留不了多长时间,于是止住了下人,“不必准备什么,殿下很快就走。”

陈听澜到底是外臣,不好进祝蘅枝的寝殿,便在外面守着。

秦阙在她殿中的绣桌旁坐了,等着康郎中为祝蘅枝诊断。

“烦请姑娘让娘娘把手伸出来。”康郎中和时春示意。

时春已经系好面纱,将祝蘅枝的手从帷帐里伸了出来。

康郎中把过脉后,倒吸了口冷气,又和时春道:“再看看娘娘身上是否有异常。”

时春依言拨开祝蘅枝堆在脖颈处的发丝,轻轻将她的衣领往外翻了翻,惊呼出声。

“娘娘的脖子上起了疹子!”

秦阙闻言,瞳孔骤缩:“和她说了安安稳稳呆在东宫里,哪里都不要去,偏生不听,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康郎中叹了声,将把脉的腕垫和丝巾放进自己的诊断箱里,走到秦阙跟前,才躬身说:“娘娘她,的确是不慎感染了时疫。”

他看见秦阙眉心紧蹙,又补充说:“不过看着情况不算特别严重,发现的早,好好用药,便不会有大碍。”

秦阙点了点头,一边起身一边说:“那你就写方子,该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

康郎中欲言又止了下,“只是,娘娘现在的身体情况有些特殊。”

秦阙看着他,同床共枕这么多日子,他倒是不知道祝蘅枝的身体又什么特殊的。

康郎中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小人刚刚诊出来,娘娘已有一月左右的身孕,只是不太明显,如若正常用药,恐导致流产。”

即使他不是皇室中人,他也知晓,床上躺着的那位太子妃腹中的是当今大燕的皇长孙,秦阙必然重视。

秦阙一愣,看向时春:“她有孕了?”

时春也怔住了,她早上只是同秋莺扯谎,没想到是真得,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秦阙似乎思索了一阵,“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他身强体健的,等眼下的风波平息了再要孩子也不迟。

康郎中房子拟完后,已经不见了秦阙的踪影。

时春千恩万谢地将康郎中送到门口,陈听澜正好也在。

“殿下还有事情要忙,你将方子给我,我去取了要再送回东宫来。”陈听澜看着时春手里捏着的药方说。

时春没有多做犹豫。

毕竟她不会骑马,相比之下,陈听澜脚程快,面子也大,这些日子又对自家娘娘很是照顾,于是便将方子给了陈听澜。

陈听澜果然说到做到,半个时辰后,他便带着一身冰冷将包好扎成捆的药材带回了东宫送到了时春手里。

时春对外只说是安胎药,但煎药煮药的事情从不假手他人。

她煎好药倒在碗里后,将药端到了祝蘅枝殿中。

她看着祝蘅枝尚且很是平坦的小腹,轻声呢喃:“娘娘还是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好,等病好了就是什么也没发生,也免得伤心一回。”

她这么说着,眼睛却红了,用勺子舀了一口,吹了吹,又自己试了试温度,才递到祝蘅枝唇边。

但她的唇抿得很紧,没送进去多少,倒是很多都顺着唇角淌进了衣衫里。

时春忙将药碗放在一边,为祝蘅枝擦着。

她看着药碗里的药,再次舀了一勺子,这次倒是尽数进了祝蘅枝的嘴里,但却呛了她一口。

这一呛,反倒叫祝蘅枝的意识都清醒了过来。

但她身上确实困乏无力,骨节处还隐隐泛疼,只能张开嘴,任由时春将苦涩的药喂进她的嘴里。

很快,药碗便见了底。

时春将药碗搁在一边,担忧地看着祝蘅枝:“娘娘若是觉得苦,奴婢便去拿方糖过来。”

祝蘅枝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尝不到味道的。”

这话说得淡淡,但时春却觉得难受。

还没等她说话,祝蘅枝牵了牵唇,“其实,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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