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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1 / 1)

脑海中传来一阵又一阵铃声波动,云光在一处空旷无人之地停了下来,意识进入通灵阵。

有没有搞错!对面的通灵刚被接通就激动得恨不得隔空往云光身上扑,那声波层层叠叠地袭来,差点没把她强行刮出去。

第一只小鬼说:“大王,你怎么还不回来呀,你快回来嘛,小幺好想你啊。”

第二只小鬼说:“大王我想吃山尖尖上的雪果子,可累死鬼怕冷,他们说除非大王亲自发话,否则不给我去摘。”

第三只小鬼跳起来给了第二只小鬼一个爆炒栗子:“笨蛋!你怎么只想着自己吃,大王我想荡秋千,您啥时候回来给我做一个秋千嘛。”

第二只小鬼委屈撇嘴:“你不也只想着你自己玩嘛,干嘛打我啊。”

第三只小鬼回怼:“因为你是笨蛋啊,大王更喜欢我这种聪明鬼啊。”

云光:......

她压着火气,说:“我马上就回来了,小幺,你把我屋里头御寒的宝物件给累死鬼,传我的口谕叫他们去山尖上进点货。大聪明,你想荡秋千就去找树妖老伯,他一根藤能甩你到天上,比秋千有意思多了。”

然而小幺狠狠吸了口鼻涕,泪眼婆娑地问:“大王,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小幺好多天没见您了,我熬了好多雪梨羹,热的变冷了,冷了又加热,反反复复,雪梨都煮烂了。”

云光心里一暖,叹了口气,难得地说出安慰人的话:“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那你也会带南太子回来吗?”

虽然那头看不见云光此刻的动作,但她们能猜到云光此刻必然是冷着脸在点头,“当然。”

“可大王离开前曾说最多两日就能将人带回来,如今都几天了。”小幺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大聪明说:“笨蛋,你这都算不清,是五天啦。”

小幺恍然大悟:“喔,好久诶。”

她问:“南太子不喜欢大王吗?为什么不喜欢呢?南太子躲着您吗?如果他也喜欢大王的话为什么这么久大王还不把人带回来呢?虽然大王你脾气差了点,长相也不太好看,人也不丰满,而且口味还刁钻,吃葡萄还喜欢吐葡萄皮......”

“嘟——”

小幺掰着十个手指头,这才刚说到一半,通灵阵突然就断开了联系。

另外两只小鬼望着一脸呆傻的小幺,摊手:“哎,笨死了,把大王气走咯。”

云光觉得自己有点缺氧,脑袋晕乎乎的,她赶紧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了过来。

怎么说呢,她现在越发觉得自己这辈子是来给这群小鬼还债的,否则为什么每次都想着法子来气死她呢?

其实关于谢毖不喜欢她这件事,就算小幺不问,谢毖不说,云光也心知肚明。

年幼时的谢毖同其他孩子不同。

他不爱同皇帝皇后撒娇,做对了事不会讨欢喜要赏赐,摔跤了也不会喊疼求安慰,人人都怀疑他脑袋是不是有些木,可他的聪颖在习文方面又显得格外突出。

当其他孩子聚在一起斗蛐蛐放风筝的时候,谢毖躺在树下看书睡觉。

其他小孩有时会邀请他一起加入小孩的游戏,谢毖只会轻飘飘略过一眼,然后接着低头干自己的事。

久而久之,其他人明白了,这人不是木,而是无趣。又听闻此人身上一些离奇的诅咒,便渐渐开始疏远谢毖。

皇后起初还愿意耐着性子同他说话逗乐,可惜这人寡言少语,就像一个闷嘴葫芦,渐渐地皇后失去了耐心,南嘉帝在一旁看着心中不是滋味。

谁不喜欢讨喜的孩子呢?

谢毖无人关心在意,好在这人天性如此,踽踽独行的日子里也如鱼得水。

宫女太监都说此人是个不合群怪胎,指着他的脊梁骨背后偷偷将他当作饭后谈资。

开和十年,谢毖那年六岁,挖完蚯蚓还没来得及洗手的谢毖刚迈进太和殿半步,就瞧见宫院海棠树下站着一抹紫色身影。

时值三四月,乍暖还寒,料峭春寒尚未过去,海棠花开得正盛,满头粉色,繁盛娇艳。

太和殿一向十分冷清,除了他以外便只有两名宫女。谢毖不甚管事,宫女也落得清闲,常去别的宫殿晃悠,绿叶铺成绒毯无人清扫,院内满院琼枝,冷清有余许久。

谢毖问:“你是谁?”

那人转过身来,只记得她戴着紫砂面帘,看不清她的真实模样,但记其眉眼漆黑,清亮有神。

她说她本是江湖艺妓,此番是来给谢毖当琴师的。

艺妓?

谢毖有些不屑。

他小小年纪被封了太子,较同龄人而言身份地位高出大截,虽不大受宠,但吃的用的穿的都不太差。

他的教书先生有曾周游列国如今颇受尊敬的政客,有誉满寰中造诣颇深的文学书法家,更有名震天下桃李芬芳的名师孔孟。

这里面哪一个不令人为之敬佩仰慕,而今却让一名籍籍无名的江湖艺妓当他的琴师?

谢毖上下打量她,是个十几岁的小女郎,怀里抱着琴,海棠花落在她的发梢,添了几分妩媚清丽,而身上散发出的成熟稳重却一点也不像她的年纪。

琴师看穿他的想法,放下琴,邀谢毖坐一旁,她说多少人为听她抚一曲不惜动武,南嘉帝更是一掷千金才请动她。

谢毖听上一曲说不定能有不一样的看法。

但谢毖并不为之所动。

南嘉帝喜爱听曲,可他听的曲儿为幺弦孤韵,靡靡之音,徘徊于表面而未入深境,这样的曲他向来是不爱的。

他从琴师身旁掠过,自顾往殿内走去。

哪知仅刚迈出五步之远,那一阵阵弦音犹如鬼魅贯耳,低低切切,曲高和寡。

谢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如临地狱,过去他发病之时,那痛真真切切,仿若有人执刀一刀一刀地划破他的肌肉,可饶是这般剥肤之痛他仍未感受到过此刻的恐惧。

那是发自心底的恐惧。

随着琴师玉手拨动,谢毖早就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他分不清哪儿疼,好像小鬼用獠牙啃噬他的肉,又感觉有人将手刺进他的心脏,用力想抓碎它。

琴师终于停了下来,不过片刻功夫,谢毖却觉得过了十年那般漫长。等他冷静下来后才发现额角脖子和后背大汗淋漓。

琴师并未过去关心他,只朝他悠悠一笑,接着又弹奏了一曲。

这次的曲子宛转悠扬,清音雅致,如金徽玉轸,谢毖仿佛置身桃源深处,耳畔似乎还传来了采荷女郎的低吟浅唱。

方才经历的所有恐惧、痛苦、惶恐和不安在此刻悉数消失,有人轻轻抚摸他,所碰之后,痛感竟离奇地被治愈。

琴师停下手,笑吟吟道:“这是我送给太子殿下的见面礼,望殿下笑纳。”

云光一语不发,听南嘉帝讲述完后,她不断摩挲着手里天目盏外表的刻纹。

那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名贵茶具。前朝擅烧茶具,以黑釉最贵,天目盏曾名噪一时,到了如今更是千金难求。

她盯着杯底,精湛的工艺仿若见到满天繁星的夜幕。突问:“太子当初既然这般抵触她,那为何对那名琴师态度突变?”

南嘉帝笑笑,一旁的宫女替他添了茶,“毕竟还是个孩子,哄一哄,相处久了就好了。”

她托着下巴,似陷入沉思。

南嘉帝见此,解释道:“那时候他还小,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依赖。那名琴师婉婉有仪,又极有耐性,说来也真怪,这么多年她居然是唯一一个能叫太子热情起来的人,可惜后来不愿拘束于皇宫,意欲游历四方,快意江湖,于是这么多年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人听过有关她的一丝消息,就跟消失了一样。”

云光顿了一下,有意高声道:“既然那琴师走得如此果决干脆,便说明她对这里毫无留恋,这一切不过是太子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冷笑,不远处桥梁下的谢毖深深地望了眼石凳上那抹绿色身影,转身离去。

南嘉帝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他抿口温茶,转移话题:“听闻大人能看见人的命簿,查未来,断生死。能否替朕看看?”

云光眨了下眼,目光始终落在手里的天目盏上,无情无绪道:“皇上想看什么?”

“朕死后世人是如何评价朕的?”

云光放下杯子,露出一抹轻笑,终于抬眼看南嘉帝,说:“皇上是明君。”

南嘉帝双眼一亮,差点将茶几打翻,他显得尤为激动:“此话当真?大人当真看到世人是这般评价朕的?”

云光望向湛蓝的天,天空一望无垠,似乎预示着天道的深不可测。

她哳哑着沙哑的嗓子,不带丝毫恭维道:“天下将来四海清平,南国天青地宁,国运昌盛,福祚绵长,众心和一,这一切因皇上治国有方,勤政向民,故世人称你为千古一帝。”

南嘉帝兴奋地站了起来,满上清酒,展长臂高举杯,敬天地又敬鬼神。

“朕就知道,朕就知道!”他大臂一挥,对身后的太监吩咐:“去告诉太子,山鬼大人亲临皇城,朕欲他修身养性,随大人修行,以成就一番伟业,过去朕迁就他许多,这回太子不得推辞!”

太监得令,哪敢怠慢啊,明面上笑嘻嘻地恭维谢毖得贵人相助,不愧为天选之子,实则背地里不知为谢毖叹息了多少回,这哪是福报啊,分明就是孽缘!跟了山鬼,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回来呢。命啊!这都是命啊!

可没过多久,却见那名太监慌慌张张地跑回来,颤颤巍巍道:“不好了皇上,殿下、殿下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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