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能看到，你在哪里装的监控？”陆宛衣抱紧了手臂，异样地打量着眼前之人，“不行，我申请把监控关了，一点隐私都没有，这也太变态了！”
孩童仿佛无语问苍天，连忙辩驳：“客户的隐私我当然明白，我当时是怕你有危险，谁知道你会来这么一出。”
感觉有变态啊，她再而抚了抚臂膀：“我不管，以后有关我的行踪，你都不能监视。”
“从指缝中看也不可以吗？”抬手娇羞地遮挡起，孩童贱兮兮地问道。
“不可以！”她态度极为坚决。
耷拉下脑袋，孩童取出一个遥控器，在上面按了一通：“好吧，顾客就是上帝，我以后坚决不看！”
“我不放心，你要发个毒誓。”这系统太不靠谱，陆宛衣实在不敢相信。
孩童凝神屏息，举起手来，说得令自己都心痛：“如果我偷看了，就扣光五年绩效，十年升不了职，每次开会都被领导cue，裁员第一个被裁！”
“够狠！”
好了，这下她放心了。
回归正题，她继续追问：“所以，谢商临为什么要倒贴我？”
孩童思来想去，理顺了思路后，幽怨道：“宿主，是你让我改变攻略难度的。”
但改变难度也不至于被反向攻略啊！她故作镇定，不解再问：“你不是说很难攻略，是SSR级吗？”
“是呀，我看看……”打开身旁的柜子，孩童微踮起脚，从中拿出一台仪器，笑眯眯向她展示着。
“恭喜宿主，反派已经被你攻略完毕，你看他心动指数，已经炸了。”
我去，看着好感度条爆满的屏幕，陆宛衣惊呆了，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莫非菩萨显灵，真让她一步登天了？
在仪器前震惊了许久，她轻缓吐出几字：“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我这边数据没有任何问题。”孩童检查了一顿手中的仪器，严谨回道。
莫非她真的蹭上了玄学，约等于直接通关了？陆宛衣着实想不明白，又问：“能帮我查查是什么时候涨上去的吗？”
“抱歉，无可奉告。”孩童回答得特别果断，似是没得商量一般。
“想不到你们文件保密工作做得还挺好，”肯定是上级领导的奇怪要求，公司内部资料不能透露给客户，但这种情况……她挪步上前，掩唇小声问，“可以贿赂吗？”
孩童扬了扬眉，意味深长地一笑：“也不是不可以？”
忽然就熟门熟路了起来，她悄然而问：“系统大人，透露一下，你们穿书界用什么贿赂不太会被查？”
“你是懂套路的！”眸光乍然清亮，孩童认真思索道，“这样吧，你帮我发个朋友圈，攒够两百个赞，我不仅给你看保密资料，还可以免费让你再穿一次。”
还以为是多大的难题呢，陆宛衣眉眼舒展，轻松地说着：“这个小意思，只要给我一部手机就行。”
难道他低估了这姑娘的能力？孩童见状半信半疑：“这……这么容易吗？”
“我是信贷客户经理呀，客户好友就有几千个，”她悠然解释着，想到平日在公司被迫营销的景象，不免心有余悸，“每天都在营销，不然领导会cue死你的。”
孩童斜眼瞧了瞧，挠了挠头：“这么强吗？那等我去找部手机，你先忙去吧。”
“没问题，”这下她又来了动力，没想到天下还有这等好事，她竟然能一键攻略，陆宛衣伸了伸懒腰，只觉无忧无虑，“既然已经成功攻略反派，危机解除，那我就只要继续苟，让男女主完美迎来HE结局就行了。”
正欲离去的孩童滞了滞，回首问着：“会不会太轻松了没有体验感？要不要给你加大点难度？”
“不用不用！这难度最适合我这种懒癌咸鱼！”
她连忙摆手拒绝，开什么玩笑，哪有人硬给自己找罪受的，这反派攻略难度逆天，她早就想开摆了。
如今倒好，天助她也。
陆宛衣对着苍天拜了又拜，见那系统化身之人已经走远，自觉地跳入一旁的旋涡内，回到了书中世界。
日头西落，暮景残光，城中的几处钱庄已关张，她行回钱铺时，见堂内留下的几人似在候着她。
薛弈舟望向这抹明丽，面上的愁容舒缓了些：“宛衣，锦绣布庄的易掌柜想来借银两，你不在，我们拿不定主意，便让她改日再来拜访。”
轻许颔了首，知绫忙言道：“但奴婢瞧着那易掌柜十分着急，应是遇到了难处。”
这么快就来生意了，有店铺想来贷款，她求之不得。陆宛衣扬唇浅笑，从容地回着话。
“我亲自去一趟锦绣布庄吧。”既然那掌柜如此急迫，她便于此时去拜访一下。
瞧向轩窗外已是昏暗的暮色，薛弈舟左右犹豫着，担忧地开口道：“夜色已深，小生陪宛衣一同去吧。”
“不必，有谢某便可。”
不知从何处出现的身影引得众人一望，馆内瞬间寂静。
谢商临拖着长剑独行而出，剑芒在初起的月色下泛起阵阵寒光。
他眉眼含笑，十分漫不经心地在几人面前将银剑收回剑鞘。剑穗轻盈垂落，上边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月牙白玉。
似无意间在提醒着不会武的诸位，他才是跟随行长前往的最佳之人。
谁能说明一下，这又是什么修罗场……
陆宛衣愣了愣，看眼前装逼装得很到位的一道清色，虽带着浅浅笑意，可渗出的丝丝凉意能冻死个人。
然后她恍然发觉，四周的人竟沉默了好久，都在看好戏般想看她做抉择。
一边满是恳求，一边满是……好吧，一边面无神色，她垂目凝思，最后随手指道：“既然薛公子那么有诚意，那我就选先生好了。”
众人忽觉局势明朗，同情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薛弈舟。
许是再次落败有些心灰意冷，薛弈舟眸光垂落，轻声相问：“小生是否有何处做得不好？”
“不是，我就喜欢没诚意的。”
她随性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悲伤。
陆谦尧不淡定了，半眯着眼，仔细端量着这二人，取过薛公子手中的折扇，边挥扇边洞察着：“阿姐，你这样和先生很可疑啊。”
“很可疑吗？我们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潇洒一挥衣袖，官宣辟谣般正色回道，陆宛衣故作嫌弃一望，“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似被人知晓了不得了的秘密，陆谦尧惊讶了瞬息，随后喃喃低语：“阿姐怎么知道我近日得了一话本。”
这弟弟还真藏有小说，她忽而来了兴趣，要知道，她可是熬夜看小说大军中的一员，这世上怎么能有她没看过的小说。
好吧，其实没看过的还有很多……
“好看吗？有空借我看看。”陆宛衣挑了挑眉，兴致勃勃地问。
陆谦尧回想起话本中的情节，像要陶醉其中，如痴如醉地回着话：“当然好看了！看得我念念不忘，朝思暮想，魂牵梦萦，夜不能寐……”
这台词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好耳熟啊……揉了揉太阳穴，她思索未果，好奇油然而生：“话本叫什么？”
回忆着话本上书写的几字，陆谦尧严肃答道：“惊！原主竟在宫中乱撩。”
“听起来好像很好看？”这文怎么听起来是纯纯的沙雕风，陆宛衣转身朝夜幕走去，又回头瞧望了一眼，“等回来给我瞄几眼。”
月白风清，玄晖倾注，浮云半掩银盘，于寂冷之下添上一层氤氲。
待喧闹散去，巷陌中的灯火朦胧开来，将微风摇动的斑驳之影映照得更为薄凉。
她在月夜浩空下行步了不多时，就听见身侧随行之人意有所指地启了唇。
“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此人竟然在思考她刚才答复的八卦之语，虽然他们确实似乎不太清白……想着在庙堂时与他不可描述的画面，她就不自觉地面染绯红。
可是她都义正言辞地辟谣了，哪能自己打自己脸的……
偷偷侧目望去，她见身旁之人一脸清冷，不近女色的模样，与欲念翻涌而起之时的他截然不同。
她小声一咳：“总不可能是（哔——）的关系吧？”
“也未尝不可。”
听着谢商临平静地回应着，她简直要吐血而亡。
这……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吗！这是他这种清心寡欲的人设能做出来的事吗！
她懂了，此人伪君子当之无愧，看那爆表的心动值，应该觊觎她很久了。
但他说的这么直白，她该怎么回啊喂！
陆宛衣顿了一霎，随之绽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呃……天下美色千千万，我都是撩完就跑的。”
谢商临：？
这样他应该就会明了她的意思了吧，她就是一个海王，见到美色就撩，撩完可是不负责的。
既然已经把这反派攻略，她只要确保男女主不闹矛盾，坐等结局，就可以欢喜回家。
这感情线反正也不是主线任务，她也没什么经验，糊弄糊弄就行了。
拐了处巷口，锦绣布庄便于眸中浮现，陆宛衣微抬起手，与之低语道：“待会儿我和易掌柜闲聊的时候，你在旁边翻一翻账本，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如果账本没问题，你再看看近三年的营业收入和利润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