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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得罪权贵(1 / 1)

苏缈第二天就下山买东西去了。

玬珠和眉沁开开心心的跟着去。

山下这城叫做湘临城,是通州省城。

前些年先是经过战乱,再又闹过饥荒,这几年倒是安稳下来,也热闹起来了。

街上熙熙攘攘,卖什么的都有。

“老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包起来!”琳琅满目的小点心,看得玬珠直流口水。

眉沁不好意思地扯扯她的衣角:“会不会买太多了?”

玬珠无所谓:“不多不多,姐姐可大方了。”

瞅瞅这成堆的点心,一只手拿不下的小玩意儿……苏缈失笑。

小馋嘴们花不了她几个子儿,倒是门派里的开销看样子她得担不少。

虽然师父说什么都不缺,可她看明明什么都缺。

她便买了蜡烛、菜油、草纸、碗筷,还有许多的干货……装了满满两篮子呢。

常言道坐吃山空,再多的金锭子也不够折腾。要是能做个生意,才能有活钱。

可苏缈却并不熟知生财之道,这事还得跟师父商量。

买够了东西,吃完饭便该回去了。

为了照顾玬珠这张馋嘴,苏缈带着两个丫头去了酒楼。

就她们三个,玬珠硬是点了八个菜。

刚把屁股坐热,就听到隔壁桌提到了“雁山”二字。

原本说笑的三人顿时都闭了嘴。

“早知道妖都不来了,这雁山怎么说都不会便宜卖给那姓秦的。听说当年四百两银子就被他到手了,你放如今,四百两黄金也未必买得下来啊!”

苏缈循声看去,见是三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围坐一桌,饮酒畅谈。不知已酒过几巡,个个都红着脸。

“这座山啊,真可谓是藏风纳水,宝地一块!若到了我手里,必要建个山庄,夏日好乘凉啊!”

“这还不简单。刘兄你开个价,姓秦的兴许就转给你了。他可穷得响叮当。”

“周兄还是想得简单咯……我看这人轴得很,未必肯啊。”

“这怎么不简单,咱干脆断了他的财路,叫他混不下去,他岂有不滚蛋的。”

“财路?什么财路?”

“不就是那仨穷酸徒弟,时不时进城卖点鸡零狗碎的东西,赚上几个破钱吗,哈哈哈……”

这几个人嘴巴真不干净!

玬珠最先坐不住,屁股一抬就要上去教训那三个混账玩意儿。

苏缈一把将她按住:“瞎动什么。”

“姐姐!他们说的可是你的师门,这你能忍?”

苏缈面色平平,只冷眼瞧着:“他们可不是正阳弟子,打一架就能赶跑的。”

看他们那穿着打扮,定是权贵出身,平头百姓还真不是随便惹得起的。若是惹出什么事端,本不严重的事也搞严重了。

那桌纨绔越说越过分。

苏缈这桌很快上了菜,酒楼的饭菜滋味就是不错,可惜这会儿连玬珠也没什么胃口了。

隔桌还在打趣着雁山派。

“他要是还不肯卖,赶明儿我抓只猴子,胸口给它挂个牌子,上头就写‘雁山秦少猴’,气死他!”

“哈哈哈……”

“姓秦的瘦精瘦精的,你一说,还真像只猴,哈哈哈……”

苏缈这边忍住了,旁边吃饭的一桌却突然有人拍桌。

一年轻男子站了起来:“雁山派卖地买粮,施粥救城的义举,你们就忘了不成!秦掌门是为苍生落魄,你们几位竟也笑得出来!”

他一身月白布衣,看起来是个读书人。

那几个纨绔回头一瞪,见不过是个书生,怒气顿时飙了上去:“什么东西,哥几个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那书生挺立着,并未被他们喝退:“虽说比不得那几位家底厚实的大善人,但救济灾民之事上,秦掌门也是出过力的!若非他们这样的义士,当年通州已是饿殍遍野之景象,几位家中当官儿的……呵,又岂能逃过朝廷问责!”

这话出来,大堂中顿时安静成一片。

天爷,真话岂是能随便说的!

几个纨绔如同被踩了尾巴,当场拍桌而起:“反了天了!你哪儿的?”

掌柜的一个劲儿地使眼色,那书生却全当没见着,下巴一抬:“我草民一个,今见路有不平,说句公道话罢了。”

那几个纨绔大怒,当场摔了酒杯:“一介草民也敢指着小爷我鼻子骂,来人,给我打!”

闹成这样,掌柜可不敢不管,只得上来劝架。

“哎哟刘公子你消消气,他就是一愣头青!”

“让开!”

“听我一句劝,算了……李公子您给我几分薄面如何!”

“滚一边儿去!”

人家纨绔出门都要带打手。主子说打,岂有敢慢的,那头劝架没说上两句,这边儿拳头已经招呼上了。

酒楼里顿时一片乌烟瘴气。

那书生抱头蹲下,全无还手之力,嘴里却还怒斥着:“横行霸道,残民以逞,尔等会遭报应的!”

他越是这样,越惹得对方生怒。

领头的刘姓纨绔,伸出他肥硕的猪蹄指着书生:“打!给老子往死里打!我看谁还敢替这小子说话!”

酒楼里已听不见碗筷相击的声音。

这种情况下,哪个有良心的会有胃口吃饭呢。

世人心头都有一杆秤。那雁山派名气是不咋样,但秦掌门这人真没得说!

平常雁山派弟子下山卖东西,东西就没在手里留过午的,大家都记着当年的情义呢。

可堂中食客心头再觉得不公,也没敢跟这书生一样上去讲道理。

那刘公子他爹可是通州知州,一手遮天啊。

突然,一道冰冷的女声穿插进来——

“我不替他说话,我就问你,敢不敢赌一把?”

冰冷的剑悄无声息地压在刘公子脖子上,吓得他顿时酒醒大半。

“赌、赌什么……”

苏缈:“赌我这把剑,敢不敢真割。”

大堂里顿时鸦雀无声。但见一青衫女子,将一把奇怪的剑,架在了纨绔脖子上。

她怎么敢的,那可是刘知州家的公子!

正打得起劲的三个打手,齐齐住了手,刘公子的家奴惊恐地看着自家主子。

另两对主仆则齐齐往后退步,恨不得溜之大吉。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刘纨绔使劲儿缩脖子。奈何他缩一分,剑往前近一分,吓得他十分底气不足。

苏缈长眉微挑:“哦?”

“我爹可是知州老爷!”

“那又如何。”

剑不仅没撤,还往前又近了一丝丝。

那纨绔肚子里一泡尿,差点尿在裤子上。

玬珠把那书生扶起来,没好气地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书生已被打肿了眼睛,颇为狼狈:“可你们……”

眉沁:“我们不必你担心。你若走慢了,才叫我们掣手掣脚。”

书生见二人的打扮虽算不上十分富贵,举手投足却都不像小门小户出身。

又见那位持剑的青衫女子是副江湖打扮,并不好惹,这才拱手一鞠躬,听话地出了酒楼。

估摸着那书生已走远,苏缈才将剑垂下,接着飞起一脚踹在那刘纨绔腰上,踹得他当场一个狗吃屎。

趁着那三对主仆手忙脚乱,苏缈提上篮子,丢下饭钱就撤。

她是真不想惹事的呀!

该怂还是得怂。单她自己在外闯荡倒还好说,如今拜入了门派,说话行事一个不小心便会牵连了他人。

再不溜,她就是蠢!

出了酒楼,直接出城回雁山。

可没走出多远,眉沁却把她二人往巷子里拉。

玬珠正气的慌:“干嘛啊!”

点了八个菜,就吃了几口。

眉沁附在她耳边低语一阵,玬珠两眼一瞪,乐了:“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她这就对苏缈说,“姐姐稍等,我去去就回。”

苏缈一头雾水,却见那丫头已跑出去了,只得问眉沁,“你俩打什么坏主意呢?”

眉沁嘻嘻笑:“这怎么能叫坏主意。不过是让玬珠去抹了那几个人的记忆,叫他们暂且忘了今日这桩事,又没害他们什么。”

苏缈:“……”这样啊。

会妖术就是好。

眉沁:“我只是只蝴蝶妖,擅长追踪术,幻术却不太行。珠儿是灵狐,她的法术管用些。”

没一会儿,玬珠乐颠乐颠回来了:“就说没有我搞不定的事儿!不过,人界施法太耗妖力了,我没办法把所有人的记忆都抹掉。”

眉沁微皱眉头,有些遗憾:“那还是留了后患。若有旁人提醒,那几个坏蛋还会想起来的。”

玬珠摊摊手:“只能暂时如此咯。”

苏缈无奈,伸指狠狠地戳她脑门儿上:“下不为例。若被人发现你是妖,后患无穷。”

玬珠摸着额头:“我很小心的!”

但愿吧,但愿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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