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响过后，陈卷儿仍然站在台上，她的对手却倒地不起。
“哇，卷儿好帅！”
白芒芒开心地跳了一下，为她应援。
陈卷儿吹了个漂亮的口哨，她就喜欢在美人面前出风头。
“喂，你服不服？”
本着尊重对手的想法，陈卷儿贴心地问了一句，毕竟昨晚那小子叫嚣着还要来，就是不知道面前这个倔不倔。
“服了。”事实证明，有受虐症的人还是少数的。
陈卷儿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好，那我赢了，就代表我们的事翻篇了，实话说，给你们当陪练真的是你们赚了，以后找我打架不排队都不行。”
面对陈卷儿的口出狂言，她的对手动了动嘴巴，似乎想反驳，但一想到现在自己的狼狈处境，放狠话太没有说服力了，于是闭上了嘴巴。
台下的少年不满地哼了声：“她倒是嚣张，等着吧，总有人能打过她。”
他准备回去就把受害者拉起来，一个个和她打过去，就不信一个都打不过，到时候看她怎么办。
“行啊，我等着。”
耳聪目明的陈卷儿听到了这句话，无所谓地耸耸肩：“打架这种事，还是挺舒服的，就是老出汗，身上黏腻腻的。”
白芒芒说道：“那你赶紧去洗个澡。”
少年说道：“用个清洁符不就行了。”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白芒芒一愣：“清洁符？”
符纸能帮忙洗身体？怎么洗？物理意义上的还是精神层面上的？
一瞬间，白芒芒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
少年理所当然道：“对啊，别人可能没有，但是陈卷儿是符师，身上肯定有清洁符。”
他以为白芒芒的疑问是陈卷儿身上会不会有清洁符，殊不知她是疑惑为什么要用清洁符。
陈卷儿跳下斗灵台，对白芒芒笑道：“我这个人就喜欢洗澡，不喜欢用清洁符，总感觉洗不干净。”
白芒芒也笑：“好，那你就去洗吧。”
被忽略的少年：“……”知道你们感情好啦。
更被忽略的台上某人：“……”我兄弟怎么不来扶我。
他们内心的挣扎，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白芒芒已经离开去了炼丹室，身上还揣着卷儿给的清洁符，说她回去可以用一□□验。
不得不说，卷儿就是贴心，知道她好奇，专门送了符纸给她试。
白芒芒越过台阶，来到了一间无人的炼丹室，正要推门进去，隔壁的房门开了，她下意识看过去。
和她对上视线的关炳春：“……”孽缘！
为什么又碰见她了！来人，救救他！
“真巧啊，大哥我们又见面了。”白芒芒面色一喜，“你不是在那间炼丹室吗，怎么又在这间了？”
“……”当然是看见你之后换了炼丹室。
可是关炳春没想到，就算他如此挽救，还是和白芒芒碰见了。
关炳春尴尬地笑笑，扯了个借口：“早上那间炼制得没有手感，我就换了个地方。”
“原来如此。”白芒芒信了，她默默地把这点记下，如果手感不行的话，就要换间房找找手感。
关炳春打着腹稿，准备说几句话再走，这样不会让他逃跑的意图太明显，他问道：“你晚上还来打扫？”
白芒芒否认：“不是的，我是来炼丹的。”
“噢噢，炼丹好啊，真勤奋……”
等等，炼丹？！
关炳春瞳孔一缩，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一个极度可怕的消息：“你……炼什么丹，开胃丹？”
他略显颤抖地问出这句话，显然被昨晚那个场景吓到了，甚至还能百分百回忆起那股糟糕的味道。
在他提心吊胆的瞬间，白芒芒说道：“不是，开胃丹的丹方我研究一下再炼制，之前是我鲁莽了……咦，大哥你脸怎么有点白？”
白芒芒说着说着，突然就发现关炳春的脸色不对劲。
“没事，老毛病了，等一下就好。”关炳春随口扯了个理由，他拍拍脸，“你看，现在是不是红润了一些。”
白芒芒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对，现在好多了，大哥你生的什么病，严不严重啊，要不要找医师看一下？”
关炳春心想，我生的是“听到你炼开胃丹就害怕”的病，努力圆谎：“不严重，我在接受治疗了，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只要她不炼制开胃丹，他身体就倍棒。
“那就好。”白芒芒表示了一下适当的关怀，然后说道，“那我就先去炼丹了，不打扰你，大哥再见。”
“等等。”关炳春下意识阻止。
白芒芒关门的手顿住，疑惑道：“怎么了，还有事吗？”
“事情嘛，是有的。”至于是什么，关炳春还没想到，他僵硬道，“刚想问你，突然给忘了。”
白芒芒体贴道：“这种情况的确会发生，我有时候突然就忘事了，大哥你慢慢想，我等你。”
关炳春心虚了一下，然后开启头脑风暴，到底说什么才能不显得违和，过了一会，他问了一个他想知道的问题：“你待会炼什么丹药？”
“解毒丹。”
白芒芒不假思索，带点得意又开心的笑容：“有人委托我炼丹，我答应了。”
卧槽！
居然有人找她炼丹！
关炳春的内心受到了冲击，不是他不相信白芒芒，而是开胃丹的威力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好消息啊，刚开学就有生意，恭喜你啊。”关炳春遮掩住失态的情绪，假装正常地道贺。
白芒芒灿烂一笑：“谢谢。”
门关上，二人阻隔在门里门外。
关炳春透着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都没有离开。
一会后，他趴在了门上听动静，这个行为无疑是说不清楚的，如果有人经过，绝对会以为他要干坏事。
但是关炳春顾不得了，他只想确认，白芒芒的炼丹能力到底靠不靠谱！
她会不会再一次炼制出那种绝味大杀器。
此时，白芒芒从玉盒中取出了灵草，不太熟练地生了火，然后按照顺序扔了第一株进去。
船上的时候，她不小心把两株灵草都扔了进去，这次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一株接着一株灵草扔进去，液体的颜色变成了混沌的黑色。
白芒芒叹息一声，怎么还是这个色。
她最后把章鱼心脏抛了进去，小小一颗滚到液体里，瞬间就被淹没了。
“咕叽！”
化学反应的声音响起。
白芒芒连忙把盖子盖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丹炉，这次的炼制顺序对了，丹药应该不会那么奇形怪状吧。
白芒芒等了好一会，确定丹炉反应结束，缓缓打开盖子，只见丹炉底部躺着两根细长条的黑色固体。
“……”终究是错付了。
白芒芒捡起所谓的“丹药”，纳了闷了，怎么还是奇奇怪怪的形状，她明明都按照顺序来炼丹了。
闻人老板唯一的要求就是正常形状的丹药，他看到会不会失望，然后扣晶币。
白芒芒顿时有了紧迫感。
“哎呦。”
什么声音？
白芒芒推开炼丹室的门，就看到摔在地上的关炳春和某个一脸正义的路人，二人之间的气氛略微古怪。
白芒芒没有多想，率先扶起了关炳春：“大哥，你怎么摔地上了呢，你们两个打架了？”
关炳春捂脸。
尴尬，说不出口。
这时，路人替他说了：“你就是这炼丹室里的丹师吧，我看到他靠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应该是想偷听什么东西，而且听得很专心，我过来问他在干什么，他就吓得倒地了。”
关炳春：“……”天呐，好丢人。
白芒芒看向他：“这样子吗？”
关炳春立刻挽尊：“你们误会了，我是老毛病又犯了，有些不舒服，就靠在门上休息一下，那时候精神不集中，这位兄弟突然冒出来，我才不小心脚滑摔了。”
他在“脚滑”两个字上加重了音量，似乎想证明什么。
路人半信半疑：“是吗，可是你的耳朵都贴上去了。”
“……”关炳春勉强笑道，“我当时脱力了，所以靠门比较紧，借点力气支撑一下身体。”
白芒芒担忧道：“大哥你老毛病有点严重啊，刚才不是好点了吗，怎么才一会，脸色就白成这样。”
关炳春：被吓的。
不过，白芒芒这么一说，倒是打消了路人的怀疑：“原来你们认识，既然是老毛病，那就赶紧去看医师，不要讳疾忌医，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
关炳春虚弱地笑了一下：“咳咳，我在吃药了。”
路人闻言，送了个珍重的眼神，就走了。
白芒芒朝关炳春招手：“大哥进来歇会，看你脸色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我给你看着，免得到时候晕倒了还没人知道。”
关炳春没有第一时间照做，他问道：“你不介意我看你炼丹吗？”
白芒芒无所谓道：“这有什么，你随便看。”
关炳春沉默了。
除了课上展示和专业比赛，其他时候炼丹于丹师而言都是私密的，往往不喜欢被人旁观，除非是亲近的人。
她是怎么想的，觉得他平易近人，所以不设防了？她就不怕被人偷学吗？
白芒芒见他愣在原地，催促道：“大哥，快进来。”
关炳春感觉良心隐隐作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