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您酒量真好，我不如您的酒量。不过晚上您喝了不少，这一次，我干了，张姐随意。”
“那怎么行，你叫我一声姐，那你就是我妹，这酒我干了。”
果然如她所料，张姐这次是真的干，一杯酒下肚，点滴不剩。
这让刚从还看戏的几个人笑容凝固。
就是因为了解张姐的性格，她们才会重新打量起苏今乐。
酒吧其他客人那里，李月娥刚被客人骂了，别看她跟苏今乐发狠，一旦面对客人，她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对不起，我立马给您擦干净。”她蹲在客人脚边。
几次都被客人嫌弃推开跌倒，她依旧跪过去。
在这座城市，能进到荣耀酒吧的客人非富即贵。
她平时再狂，也不敢在这些人面前皱一下眉头。
如果现在不把客人哄好，她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赔的。
“有人喜欢女人，但我不好这一口，你给我滚得远点……”
客人踢的毫无顾忌直接把李月娥撞了玻璃茶几的角上，很快也有鲜血流出来。
客人一看她流血了，又骂了她几句，这事才算完。
简单处理了伤口，李月娥心情不好，就问身边人：“那女人怎么样？”
她自己也四处找人。
半天她的人也不说话，她抬脚边踹人，边骂：“问你话呢？”
“李姐，你看那边。”
“她在做什么？”李月娥看见了，只是那边的情况不对劲，可也看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好像是在喝酒。”
下一秒，说话人的脑袋被拍了一巴掌。
李月娥见她哇哇叫，不耐烦地骂道：“她还能不喝酒？”
在酒吧每个员工都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情：有人会被客人欺负；有人要端盘子、送吃喝；有人就像她们这种从上班喝到下班。
今晚下班后苏今乐喝得能站起来，都算她有本事。
当年她刚来酒吧，一个月期间，她去小门诊买止疼药就没有停过。
三个月期间她被送进医院两次，而且还都是差点没命了。
不过也是因为她够拼，让她逐步有了如今的地位。
她不允许别人抢自己的风头，甚至是地位。
“李姐，好像她那边情况就是不对劲？”
“被灌酒了？”李月娥边说边笑，被灌酒才正常。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再看苏今乐那边的情况，终于确定她那不是被灌酒，更像是遇到熟悉的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这和刚才猜测的完全不一样！
“过去看看。”
很快李月娥的人也疑惑了。
“看明白没有，她们是不是认识？”
几分钟后，回来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主要怕看错了，猜错了。
“张绣对她有说有笑，她们像之前就认识。”这是张绣的人去观察了一圈后给的答案。
“你什么眼神！她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她们怎么可能认识？再说了，如果她们之前认识，现在她都落魄到卖酒了，你觉得会有认识的人愿意跟她接触？只怕人家躲着她还来不及！”
她的人连连点头，是真的觉得李月娥分析得很对。
她们在酒吧待了这么久，这样的事情听了不少，亲眼也见到了不少。
人一旦落魄了，身边人只有上来踩你的，没有其他可能。
“她倒是有点本事。”李月娥很快反应了过来，“那就再给她几桌！”
李月娥的人此时反到犹豫了，桌数越多，提成才能越高。
她不愿意把到手的钱让出去。
可李月娥心意已决。
一晚上，苏今乐不光照顾张绣一桌，还有其他桌，加上张绣这一桌一共十一桌。
等把张绣最后一桌人全送走了，苏今乐全身酸疼，胃也在翻腾，回去的走廊上迎面遇见了一脸不悦的李月娥。
“你跟张绣认识？”
张绣是酒吧的熟客，出手也大方，可酒吧里的人见到她来，个个都要躲着。
只因为张绣钱给得多，可她不把人当人，下狠手地灌酒。
接她一桌，钱是没少赚，可隔天不是从床上爬不起来，就是进了医院。
时间久了，聪明的人宁愿多服务两桌，也不会接张绣这一桌。
苏今乐此时居然还能站得住，李月娥好奇她的酒量是多少？
“不认识。”
“真的？”李月娥的人因为好奇开口了。
苏今乐却直接无视，抬步走人。
“离小龙远一点。”
原本李月娥准备下班后要给苏今乐好看，之前的事情并不能就那么算了，此时她改变了主意。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小龙的声音从酒吧里面传来。
“小龙，我正要去找你，一起吃夜宵？”
“不用了，我好久没见我姐，有很多事情要聊。”小龙也没有隐瞒，如此一来，李月娥嘴里的话反倒没办法说出口。
眼睁睁看着她们离开，李月娥拿一边的垃圾桶出气。
“就是这里，挺好的。”
店只有十平方大小，桌椅也就五张，能走人的地方已经所剩无几。
不过这小店能在这里开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小店虽小，却连不起眼的角落里都干净整洁。
老板个子不高，看得出他在认真经营，进到店里的人无论之前多疲惫，也能被影响得放松下来，给疲惫的一天一个休息的空隙。
就在他们等上餐的时间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拨人。
在苏今乐在跟小龙聊天中，突然愣住了。
怎么遇到了他？
此时站在小店门口其中一人，是她认识的～乌白先！
他高大的身体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漆黑的眼眸也直直地看着她。
苏今乐快速地思考着自己要不要主动跟对方打声招呼？
其实做与不做都不算合适。
僵持中，乌白先终于从她身上收回目光，不是离开，而是直接找了一个空着的桌子坐了下来。
从此他没有再看她这里一眼。
反倒是跟他同行的朋友一直盯着这边，眼见的是在担心她突然过去。
“苏姐，你认识？”
小龙很快发现了，回头看了乌白先那一桌，还被刚好看过来的乌白先的朋友瞪了一眼。
“你会不会被误会了？”小龙又担心道。
苏今乐一开始诧异，直到看清了他的神色。
“没关系。”
等饭菜上来了，小龙见苏今乐认真吃菜，偶尔还跟他聊聊菜的味道不错，才放下心来。
反倒是乌白先这边，吃得并不愉快。
他坐下就一直沉默，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
“她能跟你分手没几天就找了一个人，你就不必想着她了。”
“我知道。”
下一秒，他缓缓道：“只是为什么她看我的目光那么陌生？难道她跟我在一起从来没有喜欢过？”
“你是放不下她，还是不甘心？”
乌白先没有直接回答，半天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她能跟你分手没几天就找了别人，就真的没多好。”他的朋友再次不错过这个揭露苏今乐丑陋的机会。
这一次乌白先没有认同，可也不再反驳。
接下来不再聊起苏今乐，很多时间都在沉默。
直到苏今乐她们那一桌吃完饭要离开，因为位置原因，必定要经过乌白先身边。
可苏今乐却没停顿直接离开。
几分钟后，乌白先的朋友心里暗骂苏今乐，可也知道这一次她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
最后他都不知道该怨谁？
“白先，你还好吧？”
听到好友的询问，乌白先也不开口。
他现在心里十分复杂，特别她离开了，在经过他们这一桌，居然一句话也不说。
难道在她心里他们的过往就是一个笑话？
心里难受，脸也火辣辣地疼。
“我是不是一个笑话？”乌白先看着自己是好友，认真地问。
“不是，真的不是，你只是遇人不淑！”乌白先的朋友见他眼里的痛，心里很难受。
怕他不相信，极力地解释。
与此同时，更加讨厌苏今乐这个一切问题的制造者。
“走吧。”乌白先说。
菜上桌没多久，他们也还没有吃几口，他就已经不想继续待着了。
他的朋友很想说你刚才不走，就是因为她在。
也想问问他是不是还放不下？
不过后面的话也没敢说出来刺激他。
苏今乐倒是没有多想，主要现在她也没有精力想这些。
在小店门口，小龙说起的事情，让她一愣。
“苏姐，要不你换一个地方住吧，李月娥她们几个也住在酒吧宿舍。”
苏今乐也是此时被点醒。
酒吧的宿舍不那么好住。
李月娥那个样子，明显不准备善罢甘休。
“没事，她们不敢。”见小龙还是担心，“我会小心，如果实在没办法住，我就出来住。”
“如果不行，我那里可以给苏姐住。我还有其他地方。”
“好。”
“苏姐你应该还不知道宿舍在哪里吧，我带你过去。”
苏今乐已经有宿舍的地址，貌似离这里也没有多远，可对于初来驾到的她来说还是有难度。
“苏姐，我陪你上去吧？”
小龙把她送到了宿舍楼下，还是不放心。
只是下班已经很晚了，到现在也差不多两点了，苏今乐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上去，你也早早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好不容易说服小龙离开，苏今乐在楼下坐了一会儿才上去。
老旧的一室两厅的房间里，除了卫生间，其他地方都放着上下两层的床。
苏今乐一进门，屋内的人也突然愣住了。
目目相对，再配合着这些人的眼神屋内的气氛透着紧张。
“请问空的床位在哪里？”
结果苏今乐的话根本没有人回答，甚至有人都觉得她好像不怎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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