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互相帮助的社恐
观淇把车停在书店旁边的露天停车场后，带着段清灼进了书店。
新华书店最近的经营模式有变化，从原来的纯书店，变成了现在的一半书店一半咖啡厅的形式。
观淇带着段清灼找了个角落边的，看起来就很柔软的沙发座椅处坐下。
脊背和沙发靠背熨帖贴合的段清灼：“......”
确实挺舒服。
段清灼环视一圈，这里灯光明亮，四周的人基本都没有交谈，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办公。
观淇把需要购买的书单列在便利贴上了，她看到段清灼的视线，很懂地说：“不用担心，大家都是来自习的，不会打扰你的。”
这是她昨晚专门在网上搜的，自习氛围最好的书店。
说完她便起身，去找自己需要的书了。
段清灼：“？”
他担心什么？
弹幕已经尬住了：
【我晕，原来观淇说的舒服，是这个舒服啊......】
【她好无聊啊，带着段清灼这么一大帅哥，竟然去书店？】
【装逼呢，每次采访嗯嗯啊啊半天言之无物的人，怎么会是喜欢去书店。】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观淇怎么这么会立人设，现在又准备立看书人设了吗？】
段清灼等了一会儿，观淇都没回来，看样子，她真是去找书了。
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助理把他笔记本电脑送过来。
观淇仔仔细细地，把需要的书都选好了，然后到前台，额外加了钱请店员帮忙把书都给包了书皮，她不喜欢才开始做一件事就声张，原主风评又不好，考公就暂时保密好了。
观淇回座位，段清灼的助理也正好将电脑送来。
看到她翻开的页面，段清灼视线顿了顿，她要考公？
观淇注意到他的视线，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下，段清灼了然地点了下头。
观淇呼出口气，她低下头，开始刷题。
每分每秒都要抓紧。
弹幕莫名其妙：
【她买的什么书啊？竟然全包起来了，小学生吗？】
【都说了是装逼，她那个笨蛋脑子，能看得懂什么书啊。】
【虽然观淇骚操作多，但是......她是985大学毕业的。】
【他们的约会好无聊啊，就对坐着，连对话都没有。】
【算了算了，我去看别人的。】
... ...
总导演本来也特期待观淇带着段清灼搞事情的，没想到她竟然带段清灼来了书店？！
眼看着他们约会直播间的热度逐渐降低，总导演急得不行，赶紧给江满打电话。
邀请段清灼约会果然是对的，他一下午没打扰过观淇一次，导致观淇的效率非常高。
她看眼时间，现在已经过六点了，她偏头看向埋在电脑屏幕前的段清灼：“你肚子饿了吗？”
一下午的脑力劳动，她饿到不行。
段清灼一下午都在处理公司的事，自从爷爷住院后，家里那些叔叔伯伯们的就开始蠢蠢欲动，他被观淇叫时，思绪还没从商场、家里的斗争中出来，看向观淇时眸中还有带着肃杀之意。
眼前的人手支着腮，微微歪头，眉目如画，唇不点而红，本是秾丽的容貌，偏美眸澄澈又纯真。
段清灼顿了秒，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录节目，他眸中情绪很快转换，“有点。”
没想到她的约会安排就是学一天的习，段清灼看眼桌面，她效率还挺不错，看起来做了很多页。
“我们——”
“我们——”
两人同时开口，观淇语速稍快一点：“回家吃饭吧。”
段清灼：“......”
约会......她真就是纯学习了。
观淇说完才注意到他也想说话，疑惑地问：“你刚想说什么？”
段清灼勉强地牵了下唇角：“和你一样。”
他是真没想到，观淇和他约会，连饭都不想和他单独吃。
观淇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如果和段清灼单独在外面吃饭了，回到恋爱小屋，还是会被逮住应酬的，那不如趁吃晚饭的时候就和大家聊两句，然后节约时间回房间学习。
... ...
两人很快就回到恋爱小屋，段清灼忍了一路，临到小屋门口，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你为什么约我？”
观淇有点儿意外，她以为他早就明白她意思了，她说：“你不觉得今天这样约会，很舒服吗？”
段清灼怀疑他们口中的“舒服”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没说话。
观淇觉得段清灼的社恐可能比她更严重，经过一天的相处，在与他相处上，她自在了许多，她拍拍他的肩，鼓励道：“因为我们都是社恐嘛，互相帮助。”
她的话结合昨天看他的眼神，段清灼很快反应过来，他点点头乖顺道：“那就多拜托你了。”
回到家时，除了做菜的宋允纯和陆平生，还有戚恬、贺新凉也在。
贺新凉在沙发，先看到他们，说：“你们回来了？玩得怎么样？”
段清灼回忆起早餐时，贺新凉知道观淇要和他约会时的眼神，扬起唇角：“很开心啊，和观淇约会，”他看着观淇往厨房去的背影，一字一顿道：“非常有意思。”
贺新凉眸色微暗，“是么。”
才第一次约会而已，嘚瑟什么？
观淇太饿了，想着陆平生和宋允纯都不会做菜，她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到厨房时，陆平生正端着炒饭朝外走，见到她陆平生挺诧异：“观淇？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以为他们出去约会的，都要吃了晚餐才回来。
观淇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炒饭上：“嗯嗯。”
看起来还不错，不像黑暗料理。
陆平生本想和她多聊几句，她今天约会，再次避开了他，但她明显没什么要和他对话的心思，他看向炒饭，眸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在舀汤的宋允纯听到观淇的名字，立刻转过身来。
昨晚没睡成美容觉的她，黑眼圈深得连遮瑕都盖不住，今天一天的约会，她人都是飘忽的。
观淇也一定——
她看观淇的脸，人都呆住了。
为什么明明都是人！都熬了夜！状态却完全不一样？！
观淇整个人神采奕奕！
宋允纯饭都吃不下了。
毕竟是新手，就算观淇给宋允纯了一些建议，她做出来的饭菜，也只是勉强能入口的程度。
几个人都没什么胃口。
唯独观淇，集中精力学习了一天，饿得把盘子里的每颗米都吃干净了。
完成了光盘行动的人主动去洗了碗之后，便回房间继续开始学习。
才刚做完两道题，手机倏然响起来。
观淇被吓了一跳，她对电话有本能的恐惧，又是江满，她依旧没接。
很快，江满便发来信息：
【观淇你怎么回事啊？让你直进陆平生你不听？跑去找段清灼就算了，和他约会怎么搞得那么无聊？去书店干嘛？】
【你们在书店的约会根本没多少人看！热度骤降！你在想什么啊？】
【为什么不接电话！同一个节目，戚恬可以接你就不能接了？！】
手机屏幕闪了又暗，等到彻底平息，观淇才点开信息。
戚恬？
系统适时出现：
【宿主和戚恬隶属同一家公司同一位经纪人。】
原来是这样，那戚恬也挺惨的。
观淇感叹了句，然后就垂头继续学习，江满的出现等于在督促她要再努力一点，才能早日脱离。
一口气刷完一套真题，观淇很满意自己今天的效率，她有点渴，便下楼去拿矿泉水，没想到在上楼时碰到了刚挂完电话的戚恬。
二楼的露台很大，与走廊通过大扇落地窗连接，看到观淇的那刻，戚恬走向落地窗，倚在门口问道：“江满叫你勾搭谁？”
观淇没想到她会突然和她对话，她脚步顿了顿，她本可以随便答个名字就回房间的，但戚恬的表情不太对劲，看着有点烦躁和阴郁，这样的表情，不该出现在一个刚十九岁的女孩脸上。
观淇犹豫了下，还是踏进了露台。
戚恬见观淇走进来，明显有些意外，她都做好观淇不理她的准备了，毕竟她不理她也不是一次两次。
她在露天沙发上坐下，示意观淇关掉收音器：“你怎么找段清灼约会了？江满不是让你抱陆平生大腿么？”
她低头轻声嗤笑了下：“让我勾搭段清灼呢。”
可这里的四位男嘉宾，谁的家庭不是在淮市赫赫有名的，哪里那么容易勾搭。
抱大腿，勾搭，这种字眼从戚恬嘴里说出来，观淇有点不适。
所以，公司就是这样安排的？
她看向戚恬，仿佛看到了十八九岁的原主。
观淇说：“为什么要听他的？”
公司的要求很无理不是么？
戚恬神色诧异：“你忘了合同吗？”
观淇完全不知道什么合同：“我们合同是一样的吗？”
戚恬苦笑：“全公司艺人都一样好么，霸王条款，三七分。”
三七分，一定是公司七，艺人三了，怪不得原主明明出道几年也没怎么休息，却没什么钱。
一时间，空气中都弥漫着凝滞的气氛。
观淇因此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考公上岸，只有这样，才能摆脱霸王合同。
她将这个解决方式也推荐给戚恬：“你有没有想过考公？”
考上公之后，这种合同就会自动解除。
戚恬回过神，看向观淇的眼神仿佛她在说什么天方夜谭：“你知道现在多卷吗？我们怎么可能考得上？”
观淇不自觉为戚恬叹口气，确实，考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戚恬听到观淇叹气，没忍住弯了弯唇，她觉得今天的观淇很不一样，从前的观淇，才不会这么耐心地和她对话，倾听她的烦恼。
戚恬在和观淇聊天时，关了收音器，所以直播间的观众们只能看到她们嘴巴动，看不出她们聊了什么。
【她们之间是有什么秘密啊？为什么都不开麦？】
【感觉是挺严肃的问题，戚恬脸色不太好。】
【观淇不会又在欺负我们戚恬宝宝吧！滚啊！】
戚恬正要继续说什么，却忽然看到落地窗外的站着的男人，她笑了下：“看来今天你不用挨江满的骂了。”
观淇正奇怪她在说什么，一转身，就看到迎面走进露台的陆平生。
戚恬与观淇擦肩而过，在抬手给观淇开麦的前一秒小声对她耳语道：“我觉得你攻略他有戏。”
说完，她径直离开露台。
陆平生看向观淇，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有点紧张。
他已经在楼下客厅等了许久了，观淇一吃完饭，就飞速回了房间，他又不方便直接上去敲门，好不容易等到观淇来厨房取水，他才逮住时机。
观淇的耳边还残留着戚恬的话，攻略陆平生？
她想起从前原主对陆平生的打扰，不了吧？
她就没想在这里攻略谁。
观淇有点儿尴尬地问：“有事吗？”
和戚恬对话还好一点，和陆平生单独在露台上，她有些不自在。
陆平生穿了一身浅青色的衬衣，整个人显得清隽又优雅。他指了指她身后的沙发，嗓音带着如玉的温润质感：“先坐。”
他今天和宋允纯约会，却发现一整天，他都在想着观淇，或许是因为一直多没和观淇聊，所以这件事一直放在心上，他才会一直想着观淇吧。
所以他决定尽快解决这件事。
观淇不太想坐，站着说完就可以抬步直接走，如果是要坐下再站起来，多了几个动作呢。
她轻轻咬了下唇，选择直接跳开话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