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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偶遇(1 / 1)

脱离了习以为常的温室之后,一直以来被照顾的很好的花朵会迎来严重的打击。

北川星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体,又是冰块惯犯。做实验时会忘记喝水,所以不至于喝太多的冷饮,可一旦有了闲暇时间,家里的冰块总是供应不求。

于是报应姗姗来迟。

生理期前一天她觉得肚子有点痛,琢磨了两下,还以为是自己吃坏了什么东西,或者是在什么时候不小心受了寒,也就没怎么多想。结果第二天她痛得起不来床,布莱克敲门让她吃饭的时候,她也没什么食欲。

门外的少年迟疑了一瞬,推门走了进来,就看见床上的被子缩成一团,而那位在实验室里走路带风、不近人情的天才实验员就藏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问:“小姐?”

“布莱克……?”被窝里含糊不清地传来一道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帮我拿一下布洛芬。”

布莱克愣了一下,说了一句“好”,就走了出去。

片刻后他重新走回来,手里除了两粒药片之外还有一杯温水。他在床边站好,低声叫了一句“小姐”,又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北川星脸色苍白地掀开了被子。

她接过药片和水杯,手指冷得像是大冬天穿单衣在外面逛晃了一圈,还有些僵硬。

她吃了药之后又缩回了被窝,布莱克拿着水杯,道:“我会出去一下,有什么事打我的电话,好吗?”

北川星没应声。

布莱克知道她听到了,转身离开,顺便关上了门。

室内一下子又变得安静了下来。北川星合着眼,在一片黑暗中嗅着被子上与降谷家一样的洗衣液的味道,有点恍惚。

疼痛和黑暗与上辈子的记忆重合了,置身的环境却与这辈子的记忆重合,导致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个地方。

她究竟是在十九岁那年学校里那张硬邦邦的硬板床上挨着生理痛,还是只是十八岁缩在降谷家自己的床上做一场梦。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好像有一点想降谷家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疼痛消下去了不少,只留有一点酸胀和余痛,像是腹部塞了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全身的力气都没剩多少。

不过怀里放着一个暖洋洋的热水袋,靠在她腹部的位置,温度隔着皮革和布料,渗透进血肉,细水长流一般温暖着冷意。

热水袋的温度还挺烫,如果不是隔了一件还算是厚的衣服,这烫意能把她烧醒。

北川星搂着这热水袋在黑暗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下了床,拎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坐在客厅里头写作业的布莱克听见她房间里的动静,匆匆忙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转头扎进了厨房。

北川星洗完澡,捞着热水袋重新窝在被子里,想要囫囵再睡一觉,就听门被敲了三声。

“进。”她稍稍抬高声音。

布莱克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走进来:“要吃点东西吗?红糖姜茶。”

北川星面露嫌弃,同时问:“你从哪知道的。”

“之前听到过。”布莱克说,“不过我没放姜,我放了一颗鸡蛋。也没找到红糖,只有黑糖,所以大概是黑糖蛋?”

北川星被他逗笑,爬起来说:“好吧。”

东西似乎并不是刚煮的,温度不太对劲,说不上温,但是也不如刚出锅的烫。只是带着点热意,用来升温刚刚好。

北川星慢慢地吃完了这碗黑糖蛋汤,擦了嘴喝了口水,就睡下了。

她腹痛了一天,第二天好些了,也没去实验室,在家里玩了一整天,等到第三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布莱克送进实验室。

虽然生理痛痛到她奄奄一息,但是日常生活中没人看管,她照样吃冰快乐到飞起。唯一能够体现出她不是很想再经历生理痛的一点,就是她开始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给冷意半点袭击的机会。

三月份的美国气温不高。北川星体寒,还穿着毛线衣,隔着漫长的海浪,给青木花枝寄了一份礼物,让她收起来,然后以她的名义转送给降谷零。

于是那一天,降谷零生日的时候,这份礼物和无数份礼物一样,被淹没在了礼物山里。晚上生日宴会结束之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收拾了房间,就坐在地上拆礼物。

他拆出一堆书和资料,要么就是平常的日用品,还有松田阵平送的自制恶作剧机器、萩原研二的汽车模型、诸伏景光的按摩仪。

唯独没有那个人的。

虽然说当今情况她不能与他们有多交流,但是陪伴数年的人遽然抽身离开,回望时总会觉得空落落的。

“青木的礼物。”诸伏景光把一个浅紫色的盒子递给他,看了一眼满地的凌乱,“最后一个了。”

降谷零应了一声,笑道:“拆礼物也是个体力活,总算能休息了。”

诸伏景光也笑了笑。

礼盒被拆开,露出里面的礼物。那是一个金色脑袋、紫色眼眸的羊毛毡小人,穿着白色卫衣和黑色运动裤,手里还托着一个篮球。

这东西不可谓不熟悉。高中北川星还在身边的时候,他们曾经无数次看到她趴在桌上全神贯注地戳羊毛毡,只可惜手残人士手工能力不行,戳出来的东西一个比一个丑,于是扔了一个又一个,说好了在高中时就该送出去的礼物,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只不过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个羊毛毡小人的图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说它是青木花枝从北川星身上得到灵感然后做出来的也说得通,毕竟她们曾是很好的朋友。

只是……私心里似乎仍旧认为,这是北川星的东西。毕竟要青木花枝来做,不可能仅限于此吧。看看小人的眼睛都一个大一个小,篮球就是个圆球,连条纹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北川星做到最后懒得搞细节了。

降谷零捏了捏这个小人,心情重新欢快起来。

除了青木花枝的礼物最讨人喜欢之外,还有一个人的礼物也超出了意料。不过其实也能说不出意外——西里尔邀请他们参加“宝石之夜”。

他们在会场上目睹了一场豪华盛大的表演秀,白衣怪盗于众目睽睽之下偷走了美人鱼的眼泪,随后了无踪影。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找到西里尔,想安慰一下他。结果那人看他们走来,颇为轻松愉悦地摆了摆手,和他们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那颗宝石……?”降谷零迟疑地说。

西里尔狡黠地笑了起来:“不用担心,他会还回来的。”

而同时的黑羽家,一代怪盗基德进入自家地下室,还没来得及换装,就被坐在角落里的亲弟弟吓了一跳。

对方就像个隐匿于黑暗中的大反派一样,凉飕飕地说:“哥,你知道你违法了吗?”

黑羽盗一:“……”

黑羽枫静静地看着他。

他这一家啊,都是小偷。而他,是个匡扶正义的律师。该怎么说,幸好他不是警察吗?但是他侄子的女朋友的父亲是啊。

“你怎么进来的?”黑羽盗一无奈地解开外套,换上常服。

黑羽枫抬了一下眼睫,懒散道:“那种机关也只能骗骗快斗。”

他张开手,道:“东西给我。”

黑羽盗一把宝石扔给了他,黑羽枫一抬手接住了,看也不看地放回口袋里,随后问:“你在找什么?”

黑羽盗一笑了笑,没有说话。

黑羽枫则说:“遇上麻烦了?”

黑羽盗一已经换好了衣服,走过来像以前一样亲昵地轻轻敲了一下弟弟的额头,说:“无需担心,都在掌控中。”

黑羽枫不置可否。

然而他说完这句话,在黑羽快斗的生日过后,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同年黑羽千影因为“接受不了丈夫失踪”这件事而病倒榻上,被黑羽枫送去了美国治疗,而黑羽快斗交由黑羽枫照顾。

工藤优作似乎从怪盗基德的销声匿迹和黑羽盗一的失踪之间察觉到了一些关联,又因为遗留下来的黑羽快斗是老友的孩子,所以便多加照顾,两家来往频繁。

国内的事情正在按意料之内的发展逐渐走上正轨,虽然细节上有些不太对劲,但总归来说走上了能够被控制的轨道。

而国外,宫野志保此时跳级上了初中,马上就会直接进入大学学习,组织掌控着她,用比掌控北川星更严酷的力道。

他们甚至要求北川星在美国的时候对宫野志保以前辈的身份“多加照顾”。

北川星同意了,毕竟她要盯着看宫野志保附近是否有玩家出现,但是她要么被实验项目牵制,要么被组织任务牵制,一直没有时间去接触。

更别说夏季她还偷偷摸摸地回了一次国,去履行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

她回国的消息只有琴酒知道,大忙人在做任务的间隙中来机场接了她一趟,表情不是很美丽。北川星觉得,要不是两个人多年的“友谊”在这儿,他大概会暴打她一顿。

啧啧啧,有些人啊,越长大越暴躁。

他们回来的那一天,正好是烟火晚会。

琴酒做任务去了,北川星便带着布莱克在街上走。

她先是去买了两袋子糖放进口袋,随后打车去了集市。路上堵车好一会儿,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距离烟花燃放还有两分钟。

屋顶高危观影平台上坐着人,她远远地看了一眼,转过头来指给戴着口罩的布莱克看。

“就是那两个人。这段时间我们绕着他们走,别碰上了。”

布莱克看着那两个身影,点了点头。

烟花转瞬即逝,他们在底下看了一场盛大的烟火晚会,接近尾声时,她和布莱克穿行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准备换个地方等待。

然而某个瞬间,单手护着北川星走在侧前方开道的布莱克却突然一转头,猛地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腕。

北川星有点儿疑惑地回过头去,看见出现在她身后的人,略有些惊讶。

“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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